80. 第八十章 “就在這兒上。”(1 / 2)

戀愛從結婚開始 扁平竹 22716 字 9個月前

段柏庭也不回答, 隻是垂眸,淡看著她。

他身上總有種舉重若輕的輕慢閒散之態,不管遇到任何事情, 都能保持一成不變的冷靜。

宋婉月沒等到回應, 不滿地抬頭瞪他。

她都拉下臉主動說了, 這人居然毫無反應?

大約是她這副樣子實在好笑,嘴巴裡含著一口氣, 臉鼓的像隻金魚。

“沒做什麼?”他抻了抻褲管, 在她麵前坐下。反問她一遍, 似乎是聽懂她話裡的意思。

宋婉月不信他沒聽懂。

這人平時聰明得很, 再隱晦的話外音他都能聽出來, 怎麼這會兒這麼明顯的暗示反倒聽不出了?

擺明了是想她說的更直白一些。

怎麼說?讓她直接說, 他們很久沒做-愛了,她想要了?

怎麼可能!她也是要麵子的好吧。

宋小公主白眼一翻, 語氣傲嬌:“很久沒做分房睡的事情了, 今天你自己去書房睡,或者客房。枕頭我讓覃姨給你拿過去。”

她冷冰冰的說完, 隨即起身, 往裡麵走。

段柏庭輕笑, 從身後抱她。

他個子高,略一低頭, 靠近她耳邊,聲音很輕,又帶著幾分笑。

“這麼狠?”

說話時的熱氣灼到她的耳朵, 低沉的輕笑聲也一並滲進耳朵裡。

像是貼著耳膜在輕輕敲打,有些癢,癢到心尖上去了。

她按耐住, 保持語氣的生硬:“我看還不夠狠呢,這些天隨你住在哪,反正不要和我一起。”

“那不行。”他語氣平緩,拒絕的卻是有理有據,“你晚上睡覺愛踢被子,一個人睡,我不放心。”

宋婉月覺得他的擔憂很讓人無語:“我沒嫁給你之前也是一個人睡,不也活的好好的?”

“是活得好好的。”他點了點頭。

隨即又將手從她的腰際移向小腹,在中間地方輕輕點了點,“但也落下病根了不是?”

他這人像是天生的統治者,娓娓道來的一句話都極具信服力。

讓人無法辯駁。

宋婉月心裡想的是,好像的確如他所說的那樣。

她體虛體寒,姨媽有時候不規律,痛經得厲害。

小的時候媽媽就帶她看過中醫,喝過幾副中藥調理。但她那時候不懂事,嫌藥太苦,總是趁大人不注意偷偷倒掉。

如今到了這個年歲,這個毛病還在。

不過已經有所好轉了。

追根究底的原因大概就是,如今喝藥時,身旁總有個段柏庭在盯著。

他像是將她心裡那點小九九全給摸透了,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所以須得親眼看她喝完了藥,才會離開。

宋婉月深呼一口氣,賭氣著說:“那也與你無關。”

段柏庭又是一聲笑,那笑裡帶著幾分無奈的寵溺。

他攏住她纖細的手腕,將人拉到沙發旁坐下。

剛洗漱完,刷牙了,也洗過臉。

宋婉月身上穿的是睡裙,裙擺長而寬大。

段柏庭半蹲下,替她揉了揉腳踝。

沒學過,也幾乎沒什麼實際上手的經驗,卻能揉的這麼舒服。

宋婉月舒服的輕哼出聲,哪怕還賭著氣,卻還不忘誇他兩句:“你以後要是落魄了,去當捏腳的說不定也能發一筆橫財。”

段柏庭一時搞不清她這是在誇他呢,還是在咒他。

拇指固定在腳踝處,掌心則貼著小腿緩緩用力。

宋婉月的身體很敏感,舒服的足弓都繃直了。

“上次勸我去當男模,出賣色相。這次又說我適合當捏腳技師。”他笑一笑,按摩的動作不停,甚至逐漸往上,拓寬了範圍,“橫豎躲不開服務行業了?”

宋婉月神色變得異樣,呼吸也仿佛找不到著落點,在胸腔處盤旋。

都這種時候了,還在嘴硬:“你要是去當了服務行業,就你這個脾氣,還有這副誰都欠你幾個億的冷臉,估計一.....一天就......啊,彆。”

她身子一顫,驚呼。

段柏庭麵帶歉意的笑了笑:“弄疼你了?抱歉,看來我還是不夠專業。”

宋婉月頭回覺得這人人麵獸心,白長了副清心寡欲的好皮囊了。

“不用你按了。”她站起身,“我去樓下看小寰喂狗。”

“她那狗一天吃七頓,想看隨時都能看。”段柏庭輕描淡寫地將人抱放在自己腿上,從身後擁著她,“熟能生巧,多按幾次就熟練了。”

他淡淡一笑,單手掌著她的膝彎,將其橫放在沙發扶手上。

“先前不是說等忙完了,想再去一次海島嗎。”他不緊不慢的動作起來,麵上卻風輕雲淡的,仍舊一副端嚴之色,“最近這些日子海島的氣候不大好,晝夜溫差太大。與其去那裡,倒不如換個地方。叢林怎麼樣,還可以露營,你不是喜歡在帳篷裡嗎。”

最後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

配上他輕慢的一聲笑,更是讓人無限遐想。

偏偏宋婉月卻說不出話來,她的手緊緊掐著段柏庭的手臂。

那裡的肌肉早就因為血脈賁張而繃緊了,堅硬的像是一塊石頭。

並且還是在火上不斷炙烤的石頭。

她清楚的感受到它在自己掌心逐漸變得炙熱。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搖頭,頗有些難為情:“我......我突然想上廁所了。”

他笑笑,低下頭,親她的耳朵,嘶啞的氣音格外蠱人:“就在這兒上。”

宋婉月瞪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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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再次洗完澡的她躺在床上,渾身倦懶到仿佛剛跑完馬拉鬆一般。

一動也不想動。

被段柏庭擦乾身子抱上床時是怎麼姿勢,現在就還是什麼姿勢。

全身唯一有力氣動的,大概就是眼皮了。

她看著段柏庭將被打濕的地毯和沙發墊都給換了。

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宋婉月有種報複成功的快感,段柏庭脫了襯衫準備去洗澡,見她抿著唇,笑眼彎彎的看著他。

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他過去,又將人抱在懷裡。

愛不釋手的低頭親了又親。鼻尖對著鼻尖,輕輕蹭了蹭。

“這會兒又不害臊了?”

明明剛才還羞愧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的羞澀就是間隙性的,有時臉皮薄的一碰就紅,有時又極愛說些渾話故意逗他。

秉承著敵強我弱,敵弱我強。

這會膽子稍微大了一些:“我剛才是正常反應,不是......那個什麼。”

他裝聽不懂:“那個什麼?”

宋婉月不想繼續理他,手摸了摸肚子,說餓了。

段柏庭拿來衣服給她套上:“我先去洗個澡。想吃什麼?”

宋婉月說:“酸辣粉。”

段柏庭停頓片刻,想回一句,晚上吃辣對胃不好。

但想到她這些天一直在鄉下待著,苦了這麼久,便也沒反對。

點了點頭,讓她稍微等一下。

這個澡他洗的很快。

覃姨還沒睡,小寰正逗著她那條叫汪汪的柴犬。

看見段柏庭了,覃姨笑問:“還沒歇息呢?”

段柏庭挽著袖子:“嗯,她肚子餓了。給她做點宵夜。”

覃姨忙說:“我來我來。”

段柏庭已經係上了圍裙:“不用,您早點休息。”

小寰欲言又止的過來:“先生可以......多煮一點嗎。”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也有點餓了。”

若是以前,她是不太敢和段柏庭說話的。更彆提像現在這樣直接提要求。

可自從宋婉月嫁過來之後,先生的性子似乎稍微改了一些。

平日雖說仍舊不苟言笑,話也不多,但身上的“人氣”多了些。

不再像從前那樣不近人情,周身都散發拒人千裡的寒意。

段柏庭點頭:“她想吃酸辣粉。你能吃辣?”

小寰簡直受寵若驚,瘋狂點頭:“能!非常能!”

粉很快就煮好了,原本段柏庭是想給宋婉月端上去的。但她嫌在臥室吃味道太大,於是屈尊降貴的下了樓。

小寰已經拿著筷子大快朵頤起來了,見宋婉月從樓上下來,走路的姿勢有些彆扭。

關心問了句:“婉月姐姐,你腿怎麼了?”

覃姨咳了咳,想提醒她彆什麼都問。

可她年紀小,根本聽不懂這些暗示。咬著筷子尖,視線落在宋婉月沒法並攏的腿上:“是傷了嗎?”

段柏庭看了眼罪魁禍首,後者氣定神閒的翻看著手裡的財經日報。

昨天的,也不知道在看個什麼勁兒。

宋婉月笑容自然的坐過來:“去鄉下的時候不小心被狗咬了。”

段柏庭翻頁的手稍微一頓。

覃姨察覺這兒氣氛不太對,她年紀大了,年輕人之間的事情不是她方便插手的。

於是借口休息,先回了房。

隻剩下小寰這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啊?打疫苗了沒。我聽說鄉下的狗幾乎都沒打過疫苗,生病了也不去看,就這麼耗著。你最好去打一針,不然感染就完了。”

宋婉月看了眼段柏庭一眼,故意道:“應該沒事兒,我看那狗......也不像有病的樣子,就是愛咬人一些。”

“那怎麼行。有沒有攜帶狂犬病毒是看不出來的。”小寰看著很緊張,甚至還打算掀開她裙擺看看裡麵被咬傷的地方。

好在宋婉月及時製止了。

裡麵痕跡未退,熱水浸泡後青的紅的更加明顯。

小寰或許不怎麼懂,但也不至於完全不懂。要是等她看到,肯定就會明白一切。

宋婉月還做不到如此自然的將自己的房事讓彆人知曉了。

她摸摸鼻子,有些心虛的笑了笑:“真的不怎麼嚴重。不過你剛才說狂犬疫苗看不出來,難道沒有一點其他的特征?”

小寰的注意力被她後半句成功轉移開。

“也是有的。譬如平時再溫順的狗,也會突然性情大變。”

宋婉月聽完,看了眼某人。

平時一副清心寡欲的得體矜重,到了那種時候,就真成了一隻不管不顧的瘋狗了。

宋婉月笑了一下:“你這麼一說,倒真的有點符合。”

小寰臉色擔憂:“你還笑得出來。”

她去看段柏庭,言語緊張:“先生,婉月姐姐被瘋狗咬了,您明天記得帶她去疾控中心打疫苗。也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

宋婉月偷笑,饒有興致的看著瘋狗本人。

後者還是那股氣定神閒的模樣。

到底是見慣了大場麵的人,情緒自是很難被撼動。

他點頭:“嗯。”

酸辣粉煮的有些多了,宋婉月沒吃完,段柏庭怕她辣到。給她拿了瓶牛奶。

小寰自己的那碗已經吃完了,對宋婉月剩下的那點虎視眈眈。

先生雖說親自下過幾次廚房,但都是做給宋婉月吃的。

這還是小寰頭回吃到,想不到廚藝居然這麼好。

宋婉月注意到她這個視線了,笑著將碗推過去:“你要是不嫌棄是我吃過的,就把它吃了吧。”

小寰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不嫌棄不嫌棄!”

如果說是吃彆人的剩飯,她興許還會嫌棄。可婉月姐姐渾身上下都香香的。

外人都羨慕宋婉月嫁給了先生。可小寰覺得,自己反而更羨慕先生。

娶了這麼個美人老婆回家。

性子可愛,長得漂亮。白白糯糯的,說話的聲音也是,嬌嬌嗲嗲,卻不惹人厭惡。

雖說是有些大小姐架子,可是脾氣卻很好。

去年她生日,連她父母都不記得,宋婉月卻偷偷訂做了蛋糕,還給她準備了生日禮物。

是她喜歡了很久,卻一直舍不得買的項鏈。

小寰很早就不讀書了,高中畢業後就來了段家。

是在家政公司結識的覃姨,後來才被招進來的。

當時什麼也不懂,隻知道這家的男主人不常回家。

偶爾回來幾次,也是匆匆離開。帥是真的帥,不光皮囊,氣質更是引人注目。

難怪都說,窮人哪怕一夜暴富成了有錢人,也和那些真正的上流階層不同。

那種花費時間和金錢,以及大量人力精力培養出的教養和氣質,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

他的氣場太過強大,有些駭人,讓人不敢看他太久。

小寰頭回在他身上感到平易近人,還是宋婉月哭的最凶的那次。

他放軟了聲音去哄她:“我答應你,那件事我不去追究,但公事公辦,下麵還有董事會。我總得殺雞儆猴,做做樣子給他們看。”

那還是他頭回在工作方麵鬆口。

小寰想,或許婚姻的確可以軟化一個男人冷血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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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回了房,又漱了一次口。

段柏庭已經躺上床了,手裡拿著一本書,正翻閱著。

他的日子實在枯燥,不工作的時候,要麼是在看新聞,要麼是在看書。

宋婉月脫了鞋子爬上床,鑽進被子裡,一通亂拱後,從他懷裡探出一顆腦袋來。

瞥見他手中的那本書,居然都是法語。

她嘀咕了一句:“裝逼。”

他聽見後,笑了笑:“什麼?”

宋婉月說:“有譯版不看,非要看原版。”

他合上了書,放在一旁,將人摟在懷裡:“對我來說都一樣。譯版翻譯的再好,難免會有偏差。”

宋婉月聽了他的話,覺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她腦袋歪了歪:“你法語也很好嗎?”

他答的謙虛:“還好。在國外的時候,在那邊住過一段時間。”

“你去了這麼多國家?”

他想了想:“不算多。”

“這還不多。”宋婉月掰著手指數了數,“光是我知道就有十幾個了。”

“那個時候無事可做,索性到處看看。”

宋婉月問:“一個人?”

他點頭:“一個人。”

宋婉月不解:“為什麼不找朋友陪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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