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二人距離拉近,蘇有財嘴裡濃重的煙酒臭味熏得蘇葉一陣陣發暈,臉色越發蒼白難看。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一定是生病了吧?來,叔叔給你打一針,打完了就沒事了。”蘇有財說著,從身旁的銀色匣子裡掏出一根針筒,快速將上麵的蓋子拔了丟在地上,尖銳的針頭閃著寒冷的銀光朝蘇葉的手臂刺來。
蘇葉下意識想要閃躲,但他終究隻是個孩子,隻掙紮開一瞬便再次被蘇有財狠狠鎮壓,隨著針頭刺進小孩白嫩的皮肉,蘇有財臉上露出得逞的獰笑,緊接著快速將針筒內漆黑的液體推進蘇葉體內。
“好了,睡一覺吧……等醒來就沒事了。”蘇有財用陰冷的聲調說。
……
汙染區首都,執政官府邸內。
典獄長在發現綜藝裡的小男孩的笑容能夠使自己神誌清明後,當即帶著平板去到關押著完全失去理智的汙染物的地下監獄中。
他在那些永遠處於狂躁狀態,外形變得越發扭曲的汙染物前停下了腳步,緊接著把畫麵還停留在幼崽笑容上的屏幕對準了那些汙染物。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典獄長快要以為那瞬間的清明隻是自己多想的時候,那些永遠狂躁著的汙染物們動了,他們維持著用巨大的眼瞳盯著小小的屏幕的動作,緩慢地趴在地上,舉動間流露出對幼崽笑容的渴望來。
更有一些殺傷力比較小,所以被合監關押的汙染物們已經為了搶奪牢房裡的最佳觀看幼崽點你一拳我一爪地開始搏鬥。
確認了這一切不是自己的錯覺,典獄長顫抖著觸手將平板牢牢地抱著,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讓這道剛冒出頭的曙光消失於汙染區不見天日的黑暗中。
在他按滅屏幕時,地下監獄內所有的汙染物都變得狂躁起來,比起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有的已經開始不顧生死地用巨大的腦袋撞擊堅硬的特殊金屬製造的牢門。
典獄長忙下令讓人給這些躁動的汙染物注射鎮靜劑,同時撥通執政官的電話。
同往常一樣,在電話鈴聲“嘀嘀嘀”三下後,執政官準時接通。
“什麼事。”執政官常年無波無瀾的冰冷女性聲線通過電話傳來。
“大人,我有了一個重大發現,需要當麵向您彙報,我需要您十分……不,一小時的時間!”典獄長知道執政官大人工作忙碌,本想為對方節約時間,但一想到看一期幼崽綜藝最少也需要四十五分鐘,便又改了口。
電話對麵安靜幾秒,隨即道:“可以。”
得到執政官首肯,典獄長快速往地麵上跑去,無數盤虯著的蠕動觸手掄得虎虎生風。
惹得不少其他獄警紛紛側目。
十分鐘後,典獄長來到汙染區最高級行政機構外,刷臉進入。
淡藍色的虛擬男性投影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他聲音溫潤:“楚獄長,大人在二層會議室等您,請跟我來。”
跟隨著那道漂浮在半空中的淡藍色投影,典獄長來到了會議廳。
寬敞但沒什麼擺設的會議廳此刻大門洞開,裡麵坐著一位留利落銀色短發,有著很銳利眼眸的四五十歲女性,她的嘴角有淡淡的皺紋,顯得分外嚴厲。
她的上半身是正常的人類模樣,下半身卻不是雙腿,而是一些銀白色,泛著金屬光澤的鋒利蛛腿。
“大人。”見到執政官娜塔莎的瞬間,典獄長立刻將渾身觸手垂下,表現出發自內心的尊敬與臣服。
“你說的重大發現是什麼?”娜塔莎開門見山。
典獄長忙拿出自己一路小心翼翼保護著的平板,放在桌麵上:“您看這個。”
“人類的東西?”娜塔莎微微蹙眉,壓迫感油然而生。
“我在這個視頻裡發現了一個擁有奇異能力的孩子,隻要看到他的笑容,我的思維就會變得格外清晰,比一次性打三隻抑製劑都管用!”典獄長說著,迫不及待將平板打開,播放視頻。
驟然聽聞如此沒有科學依據的事情,娜塔莎卻也沒表達出什麼震撼,隻是按典獄長所說,低頭凝視那塊狹小的屏幕。
屏幕中,那隻白白軟軟的幼崽好像是才剛開始學習說話不久,聲音還是含含糊糊的,隻能表達一個大概意思,其餘都要靠猜。
“雨!吃!”小幼崽露出兩顆僅有的門牙,對年輕的爸媽揮舞著胖乎乎的小手。
出乎意料的,歌後媽媽很快懂得了他的意思,當即道:“小樹葉想吃魚餅了是不是?媽媽現在就去做。”
魚餅是一種做起來十分麻煩的食物,首先要將生肉剔除魚刺,再慢慢地剁碎,最後加上少量的生粉攪拌均勻放入調料,捏成小小的圓餅,再下鍋蒸煮。
但幼崽的媽媽卻半點沒有不耐煩的意思,帶著笑容將幼崽想吃的食物端上餐桌,同時對著鏡頭解釋道:“我家小樹葉挑食,很多東西都不吃,隻有這個小魚餅,每次都是催著我給他做。”
幼崽如願以償吃到了喜歡的小魚餅,圓滾滾的大眼睛裡仿佛有星辰閃爍,笑容治愈而感染力十足。
看到這個可愛笑容的瞬間,娜塔莎一向緊繃著的唇角微微鬆動,一直壓抑著的瘋狂情緒也略微放鬆幾分,同時一股薄荷涼茶般的氣味在她腦內蔓延開來,令她覺得前所未有的理智。
那聽起來仿佛天方夜譚般的事情,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娜塔莎扭頭看向身後淡藍色的男性投影,語氣凝重,尾音微顫:“宋蜻,立刻檢索這隻幼崽的全部信息。”
作者有話要說: 娜塔莎霸道地雙手交疊放在下巴下:三秒鐘,我要這隻崽的全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