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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種時候又懂得君子之道了?”
裴晏離聽見寧昭長公主婉轉悅耳的嬌軟聲音在自己身後不遠處響起。儘管她的語氣並不怎麼友好,可是他卻一點也不惱。
他聽得出來,寧昭長公主似乎已經穿好了衣裳。
裴晏離聞言,便轉過身來直麵著她。
誰知道長公主與他之間的距離並不遠,他這一轉身,險些直接撞進了長公主的懷裡。
長公主抬起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底斂著些瀲灩的眸光。
“殿下要親自檢查一番嗎?”夕霧的指尖虛虛地停留在自己的胸口處。
裴晏離的視線下意識地看了過去。隻見長公主胸前的肌膚之上已經沒有了那幾枝豔麗的海棠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緋色紅暈,還有……散落於其中的深深淺淺的旖旎紅痕。
他斂著眸子,神色淡淡地開口說道:“不必了。”
夕霧見狀,不由地挑了挑眉。她轉過身,想要將自己剛剛褪下的緋紅薄紗重新批好。
然而,裴晏離卻看見她的玉背之上繪著大片的朱紅牡丹。
方才她披著一身薄紗,他並未發現她的後背上也繪著圖案。
裴晏離頓時氣結。
他的眼光並不差。那株海棠花和這幅牡丹圖,分明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寧昭長公主……還真是有夠離經叛道的啊。
裴晏離近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問道:“長公主,你背後的牡丹圖又是怎麼回事?”
夕霧十分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開口說道:“如殿下所見啊。”
“一並擦了。”他的臉色沉了下來,語氣裡也滿是森森寒意。
“本宮夠不到。”夕霧一臉坦然地看著裴晏離,語氣平靜無比。
“本王幫你。”裴晏離凝著眸子看著她,臉上滿是決絕的篤定之色。
夕霧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開口回答道:“那便勞煩殿下出手相助了。”她一口便答應了裴晏離,沒有絲毫遲疑。
說著,她便直接背對著裴晏離反身坐在了木椅之上。
裴晏離的眼底泛起了絲絲縷縷的深沉墨色。他上前一步,來到了夕霧的身後。
他修長的手指慢慢地將她的衣裳褪了下來,露出了那幅朱紅牡丹圖的全貌。
不得不說,那個繪製牡丹圖的人所運用的繪畫技巧彆具匠心,將牡丹花的雍容華貴描繪得淋漓儘致。
而且,這幅朱紅牡丹圖並沒有將寧昭長公主的姿色壓下半分,反而是將她襯托得愈發國色天香、花容月貌。
裴晏離的心臟仿佛在被千萬隻螞蟻啃噬著,細細密密的疼痛如附骨之疽一般,如影隨形。
真礙眼啊。
一個又一個。
裴晏離冷著一張臉,近乎是麵無表情地用力擦拭著那幅牡丹圖。
哪怕是隔著一層絹帕,他也能感覺到自己指尖之下的肌膚柔軟又細膩,可他卻無暇顧及。
他現在隻想把眼前這幅礙事的畫卷儘數擦去。
如果讓他知道是哪些膽大包天的人敢在長公主的身上作畫,那麼,他一定要讓那些人後悔他們的所作所為。
……
而等到裴晏離終於將那幅牡丹圖全數拭去之後,他看著長公主玉背之上那微微凹陷下去的流暢線條,還是不免有些心猿意馬。
他丟開了自己手中那塊用來擦拭的柔軟絹帕,轉而直接撫上了長公主的玉背。
他的指尖慢慢地劃過了那片光滑又細膩的肌膚,然後,他輕輕地摩挲了一番,將那片本就染滿紅暈的白皙肌膚又暈出一片緋紅的色彩來。
夕霧自然不可能感覺不到裴晏離這般“冒犯”的動作,可是她並沒有出言製止他。
她都這般“毫無防備”地背對著他了,他若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地下手除掉她,那麼,現在便是最好的選擇。
而隻要裴晏離不出手殺了她,或者威脅到她的性命,那無論他做出什麼事情,都對夕霧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
她也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