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沒有人能阻擋光的綻放。……(1 / 2)

男單短節目比賽上午十點正式開始,參加比賽的一共二十九名選手,五人一組分成了六組,按照之前的抽簽順序,徐天宇和池驚瀾都在第四組。

是還不錯的組彆,要是在太前麵,很容易碰到裁判拿不準整體情況而壓分的情況。

花樣滑冰單人滑短節目的時長為二分四十秒,正負十秒,這一次比賽主辦方又適當放低了能參加比賽的技術要求,很多參賽選手來參加其實更多的隻是為了感受一下比賽的氛圍,加上在池驚瀾之前的幾組參賽選手準備的節目都普遍比較簡單,也沒有什麼爭議,裁判評判起來都很快。

所以隻過去了一個多點小時,前三組的比賽就進行完畢,輪到了池驚瀾所在的第四組。

池驚瀾抽簽抽到的序號是十九,也就是意味著,他將在這一組倒數第二個上場。

雖然這一場名額選拔賽主辦方放低了要求,但對於那些真正要去爭奪剩下那兩個集訓一般名額來說的運動員們,肯定是不能按照放低了的要求來的。

而好巧不巧,雖然是完全的隨即抽簽,但有些實力的選手都正好抽到了後麵的三組,從第四組開始,競爭就逐漸激烈了起來。

溫澤曾經和池驚瀾仔細分析過幾位比較有競爭力的對手,其實總共就隻有兩位,一位是s省二號男單選手崔晟睿,另一位就是他的“隊友”,徐天宇。

至於j省,除了他們的省隊一哥,其他實力都差了些,而他們的一哥已經被保送了,這場比賽其他人主要是來重在參與的。

思索間,第四組前兩名選手的比賽也相繼結束,下一個上場的,就是抽簽序號第十八,正好排在池驚瀾前麵的徐天宇。

池驚瀾表情平靜地看著徐天宇踩著冰刀滑到了冰場中央。

徐天宇的短節目曲目是《天鵝湖》,除了池驚瀾,z省的參賽運動員短節目都是這個節目,隻是徐天宇的難度比起其他人來說,看起來直接上了好幾個檔次。

正式比賽中男單短節目要求至少包括一個兩周或者三周的阿克塞爾跳,步伐之後接一個三周跳或者四周跳,一個連跳,一個跳接轉,要求是八圈,還有一個燕式或者蹲踞換足轉,每隻腳六圈,以及一個隻允許一次換腳的聯合旋轉,也是每隻腳六圈,和一套充分利用冰麵的接續步。

作為同一省隊的隊友,雖然明顯不太對付,但池驚瀾是知道徐天宇的短節目動作編排的。

他不僅是按照正式比賽要求來的,編排技術動作難度在這場選拔賽中也是在最高的檔次,三周的阿克塞爾跳以及一個4T,還有各種高難度旋轉,看樣子是鐵了心想要掙下一個名額。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

第一個三周阿克塞爾跳發揮失常摔倒之後,等待徐天宇的,就是一路血崩。

跳躍接連失誤,旋轉沒定住冰場漂移,節奏被打亂得七零八碎,一曲優雅的《天鵝湖》,被徐天宇展現的像是個喝醉了酒搖頭晃腦的大頭鵝。

之前沒有一個選手摔得那麼難看,觀眾席都傳來了輕輕的嘩然聲。

這次比賽是三省第一次聯合舉辦冰上項目的比賽,還是在s省的體育中心,不少冰迷都特意來到了現場,觀眾席上人其實不少,甚至還有些人認識徐天宇。

省隊內部發生的事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其中甚至不少人之前還看好徐天宇,現在都震驚得不行。

他這是吃錯了什麼藥嗎,怎麼能崩成這副樣子??

不少人心裡劃過了大大的疑惑。

但池驚瀾很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

之前他們舉報主教練那一件事,前主教練被革職,而徐天宇連帶著他們的小團體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但由於他們年紀尚小,加上被教練“唆使”的緣故,這一次選拔賽又極其重要,他們沒有被禁賽,隻是被不同程度警告和處分,以及上了“重點觀察”的名單。

是,池驚瀾也是當時才知道,原來這位前教練的徒弟雖然長得成熟,但實際上還差一個月才成年,這才是他沒有受到嚴重處分的重要原因。

不過徐天宇要是想要翻身,隻能靠這一次選拔賽的機會,他也不算完全沒腦子,知道自己沒辦法再支付一次惹事的代價,所以這些天他都沒有找誰的麻煩,至少表麵上,看起來非常的安分守己。

但壓在他身上的壓力是一點都沒有減少的,在曹建的庇護下,他一直順風順水,哪裡遇到過這樣的困境?

巨大的壓力之下,有些人會突破絕境,有些人會被強壓擊潰。

徐天宇沒有那麼強大的心態,他習慣了走捷徑,這一次又急功近利地全都上了最高難度想要靠技術分先占得先機,而忽略了自己技術上的欠缺,在真正的賽場上不崩才奇怪。

池驚瀾之前就發現徐天宇的阿克塞爾三周跳成功率不高,姿態也有點問題,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居然把這個跳躍放在了第一個。

而3A摔倒了之後,不用看,池驚瀾也能預料到後麵的結果了。

可謂是一步錯,步步錯,有些人親自把自己送進了深淵。

賽場上《天鵝湖》的曲調接近尾聲,池驚瀾看著冰麵上那個越來越倉惶的身影,微微歎了口氣,閉眼清除了腦海中所有的雜念。

彆人再如何,與他也沒什麼關係,下一個上場的就是他,他隻要做好自己能做到的最好就足夠了。

“加油,放輕鬆,沒什麼問題的。”溫澤接過池驚瀾身上披著的外套,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

池驚瀾點了點頭,摘了冰鞋上的冰刀套,推開冰場入口的厚海綿門,站上了賽場。

徐天宇正好滑完下來,兩人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池驚瀾感受到了一股極其怨恨的目光。

他垂了垂眸,沒有理睬,徑直踩著自己的冰刀滑了出去。

徐天宇下場之後是他的打分環節,等他的分數出來後,下一場節目才會開始。

趁著這點時間,池驚瀾繞著整個冰場滑了幾圈,熟悉了一下賽場,等他記住了護欄上大致印著的各個讚助商標誌及主辦方名稱的位置之後,遠處的大屏幕上徐天宇的短節目成績也跳了出來。

技術分31.41,表演分30.67,摔倒一次總分再追加扣一分,最終總分61.08分。

表演分上由於是幾省內部的比賽,裁判普遍都給的比較高,加上技術分因為徐天宇技術基礎分值在那,最終分數並沒有墊底,但也隻能排在了中遊靠後。

最終的名額隻有兩個,而徐天宇這個分數,此時已經率先失去了爭奪最終名額的資格。

池驚瀾收回視線,滑到冰場中央站定,腦海中隻剩下了與自己節目相關的事情。

觀眾席上因為徐天宇的拉跨表現而感到失望甚至想要離開的冰迷,還有來湊熱鬨卻發現這項運動好像有點無聊的觀眾們看著冰場上新上來的那個漂亮陌生的小少年,動作一頓。

主持人報幕的聲音響起。

“接下來上場的是來自z省省隊的運動員,池驚瀾,短節目《新芽》。”

一些自認為了解省隊狀況的冰迷們麵麵相覷。

“z省的,你們有聽說過這個人嗎?”

“沒有……不過z省的短節目不都是《天鵝湖》嗎,這個《新芽》是什麼?”

“感覺他上場的時候賽場氣氛都不一樣了,我感覺這個小朋友不太簡單啊,身上的考斯騰看起來也很精致,明顯不便宜,先看看他的節目如何,還不錯的話之後去打聽打聽。”

“確實。”

池驚瀾身上穿的考斯騰,也就是花樣滑冰比賽服的彆稱,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池父池母幫忙緊急找人趕製的。

他的這一套考斯騰上半身主要以綠色為基調,後背到胸前是顏色逐漸變淺的設計,袖口和領口處都設計了一些流蘇和花邊,顯得有些飄逸,但除了這些,整套上衣沒有再增加像鑽石這種亮晶晶的裝飾,下半身是一條棕色的褲子,整個設計看起來偏向樸素,許多人甚至不理解這套考斯騰為什麼要這麼設計。

畢竟現在普遍流行的考斯騰都是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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