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重跟邢措你一句我一句,顧玠很快就聽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不光是他,才趕到目的地,趁著晚上有時間特意回來想看看顧玠的徐連剛到門口,也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軍雌緊趕慢趕走了半夜的身影風塵仆仆,他站在門口,心中是止不住的暴虐情緒。
他想毀掉麵前的一切,想將所有看不順眼的蟲子都殺了,隻留下顧玠一個。
就算他沒辦法生蟲崽,他也要自私地將顧玠綁在身邊。
任何蟲都不可以跟他搶。
任何蟲都不可以跟他搶!
徐連握緊了拳頭,身軀筆直,背後的雙翼隱約要衝破軍裝。
他雙目赤紅,而在這股暴虐的情緒裡,更多是他不敢想像的恐懼。恐懼顧玠會答應父母,恐懼顧玠有一天也會像對待他一樣去對待彆的雌蟲。
他向前走近了一步,隻要伸出手,他就可以走進屋裡,而後完成想要做的事情。
但是他猶豫了,在戰場上殺伐果決的軍雌在這個瞬間猶豫了。他不希望顧玠怕他。
就在遲疑之間,裡麵的顧玠也已經做出了答複。
“雄父,雌父,我已經有雌君,不需要再娶彆的雌蟲回來。”
“而且,我也並不需要蟲崽,有雌君陪我就可以了。”
“這番話是你自己想說的,還是你的雌君讓你跟我們說的?”顧重沉抑著臉色問道。
顧玠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搖了搖頭。
“雄父,您誤會了,這件事是我自己決定的。”
顧玠還跟顧重、邢措說了許多話,但門外的徐連沒有再去留心了。
結婚當晚,雄主就跟他說過,不會再娶彆的雌蟲,他沒有想到對方真的會願意為了他,去違逆雄父、雌父。蠢蠢欲動的雙翼又恢複了平靜,就連發紅的眼睛也變回了原本的漆黑。
“雄主。”徐連握緊的拳頭鬆了開來,他轉過身,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但無論是身上,還是心裡都無比溫暖。
他聽到他的雄主在維護他。
顧重本以為這件事會很容易,誰知道顧玠執意不從,不由動了火氣。
他欲要施壓,可顧玠如今不僅僅是顧家的雄蟲,他還是雄蟲保護協會的副理會長,背後的權力亦不是他所能抗衡的。這也是顧玠為什麼一早就要加入協會,蟲崽對於蟲族社會來說太重要了,想要不受挾製,就得位於高位。
“我已經考慮清楚,也不會後悔,請雄父、雌父放心。時間不早了,雄父、雌父還請早點休息吧。”
顧玠說完,沒有了再交談的意思,回身去了自己的屋裡。
徐連離開後,家裡好像冷清了不少,顧玠進門將外套掛好,坐下先捏了捏眉心。一整天都在忙碌,他身體有些累。
不知不覺,他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徐連從陽台處走了進來,他本來隻是想看看顧玠就立刻趕回去的,可等真的見到了對方,又不想離開了。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顧玠,怕他這麼睡一晚第二天醒來脖子難受,最終還是輕手輕腳地又給對方抱到了床上。
雄蟲體質差,哪怕經過一年來的改善,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因此一旦累了,就會睡得格外沉。
一直到徐連將顧玠放到床上,他都沒有醒過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再不動身,天亮之前徐連就趕不回任務點。
“雄主,我要走了,希望你今天晚上能夠夢到我。”說著,徐連還是沒忍住親了顧玠一下。
他走得就像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顧玠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發現自己是從床上醒來的時,才發現端倪。
他的屋子平常除了打掃的時候,都是沒有亞雌進來的,更彆說昨晚他回來,在沒有吩咐的情況下會有亞雌進來將他扶到床上。
徐連要去的地方離家裡還有些距離,如果真的是對方來過,那麼他這一晚上應該都沒有怎麼睡。
以顧玠對徐連的了解,如果不說的話,對方說不定以後有了時間就要回來看他一眼。顧玠不想徐連太累了,晚上給對方發了條信息過去。
很快,那邊就撥通了視頻來。顧玠接通後,就看到空曠的演練場內,軍雌非外性感的模樣。
徐連隻穿了一件軍衫,被汗水打濕得完全貼在了身上。他將頭發也全部捋到了腦後,講話之間也隱隱帶著練習過後的輕微喘息。
“雄主,我好看嗎?”
就連聲音也都是難得的不同於軍雌的柔和,仿佛有意要隔著屏幕勾引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