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他們兩個相處得怎麼樣?我還真的有點擔心他們倆。”芭芭拉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她手頭的工作暫告一段落,好整以暇地開始關注起男孩們的假期生活。
“我不知道。”迪克一臉凝重地摁著通訊器。
“什麼?”芭芭拉這才有些驚訝了。
“我聽不懂……他們在念咒詛咒我嗎?”
——
“好了,停一停,”傑西自認很有年長者風度地伸手在他們之間一隔,意思是暫時休戰,“我承認你的有些意見讓我受益匪淺。但是既然暫時我還沒辦法衝回蝙蝠洞好把不合適的地方改掉,我們跳過這一輪行嗎?”
提姆露齒一笑,在他看來傑西基本相當於認輸了。他瀟灑地把杯口對著傑西一傾,“我同意。乾杯?”
“乾杯。不過我確實不知道我們還能乾些什麼了。”傑西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跟他碰杯。
“玩個遊戲?就像那些高中生一樣。”提姆上下嘴皮一碰,鬼使神差地吐出這句話來。開了頭就收不回了。
“誰喝一杯酒,就能問對方一個問題。至於另一方,如實回答,或者喝一杯酒。”
“認真的?”傑西悶聲笑了起來,“你那一杯幾乎沒動。”
“我隻是沒喝,不是不會。宴會上應酬的那些人從來不會管我有沒有滿二十一歲。”提姆慢慢地眨了眨眼。他看著傑西眯起了那雙和自己色澤一致的藍眼睛。
“那彆喝這些姑娘特供的果酒了。”傑西俯過身來,舉起提姆的酒杯,一飲而儘,“威士忌?”
“威士忌。”
提姆開始有些後悔了。他飛快地舔了下上唇。
提姆接過酒保手中的玻璃杯。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將琥珀色的酒液一飲而儘,向傑西露出杯底。隻剩透明的冰球。
“問吧!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傑西又被他的果斷逗樂了。
提姆喝得很果決,卻問得很猶豫,他試著從無關緊要的問題開始:“誰教的你編程?怎麼想到去學的?”
“這是兩個問題。”傑西伸出兩根手指,但他沒讓提姆再喝一杯,“自學的。老爸有很多朋友,我想變得像他那些朋友一樣……有用。”
傑西同樣沒有猶豫地悶頭灌下一杯酒。“你又是怎麼想到成為……”傑西打了個手勢暗示他,“他們當中的一員?”
“布魯斯因為傑森的……離開,而失控。沒人希望事情變成那樣,而我是唯一一個有能力和有勇氣邁出一步的。”提姆像是想到了什麼,聳了聳肩,“儘管我還因為這個被傑森揍了一頓。”
提姆沒給傑西追問往事的機會,他飲下第二杯,快速地發問:“在哈佛學習是什麼感覺?”
“一群聰明到了極點的瘋子競相開屏。他們看不起任何人。”
“包括你?”提姆沒喝。
傑西大度地準許了:“包括我。”
傑西仰頭飲下他的第二杯,這點酒唯一的外現隻是喉結滾動了一下。“你怎麼看你的導師?”
“值得尊敬。他甚至是一個象征,一個所有哥譚小孩共通的夢,但他也隻是一個人。”
他們沒再浪費時間,幾乎像在爭出個勝負一樣,給自己灌下酒液的動作沒有一絲遲滯。問答之外,也再沒有多餘的話語。
提姆感覺自己的大腦被酒精熏得暈暈乎乎。但他還沒醉,至少意識還清醒——或許也不那麼。他做出了今天讓自己後悔的第二個決定。
他拽下後衣領的竊聽器,扔到腳底碾碎。
提姆舉起空酒杯示意,問出了那個讓他們真的像瘋狂的、八卦的高中生一樣的問題:“有過前任嗎?”
傑西一挑眉,從不同的位置拽出同樣的竊聽器踩碎。“有過一個,高中的啦啦隊隊長。她隻是需要一個帶出去讓她有麵子的對象,而我隻是需要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正常人。整整一個星期她都沒能在放學後找到我,然後,當然,結束了。我不是故意的,那時候我們很忙。”
“你呢?”
“我以為你知道。斯蒂芬妮。”
“我當然不知道。你和她表現得都不像是有過一段的樣子。”
提姆已經後悔挑起這個話題了,但他還在繼續。“擇偶標準?”
傑西一撇嘴,飲下一杯。“不是不想說。我隻是也還不太清楚。”
提姆沒等傑西發問,再次灌下一杯:“如果在我們當中選一個呢?”
“‘我們’?”
“你見過的所有成員。芭芭拉,斯蒂芬,還是卡珊?”
“卡珊?我沒見過她。你自己說的所有成員,談論女士們可不太禮貌,那麼我選迪克。彆誤會太多,我不喜歡比我大的,隻是我想肯定很多人喜歡他。”
“你是雙性戀?”提姆脫口而出。他沒喝。
“我是。”傑西漫不經心地回答,而後他搖晃了一下酒杯,緩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飲空杯中的酒液。
他露出一個令人炫目的笑容。那不會出現在紅頭罩的臉上。
“你呢,提米?你是雙性戀嗎?”
提姆幾乎感覺那不是自己的聲音。但他回答了。
他說——“是。”
“那我會選你。”傑西的聲音差點淹沒在酒吧的喧囂裡。
傑西或許喝太多了。他沒頭沒尾地說:“你知道我們交換情報不一定得去咖啡廳麵對麵地聊,對吧?”
“能見到你會更好。”
你喝太多了,提摩西·傑克遜·德雷克。提姆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