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直至他一腳踢飛了觀音手中玉瓶,順勢踏上蓮花台,近身纏著觀音無法脫身。
江流那古怪的體質終於體現出來了。
他揍過的地方,法力凝塞不通,於觀音來說,一點兩點影響不大,等祂有所反應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千點萬點直接就將祂周身法力禁錮得死死的,一身法術半點兒施展不了。
打又打不著,跑又沒法跑。
想要叫停,偏偏江流陷入玄妙之中,根本聽不見,這場切磋已經無法自主停止。
全力釋放的江流一拳可開山河,更是一拳比一拳重,一拳比一拳疼。
祂竟隻能硬生生的扛著挨了這一頓暴揍,頭上血條飛速減少,眼見就隻剩下一絲血皮。
“江流——”
“哢——”
菩薩話音未落,身形整個裂開,化作一團混沌能量,一絲靈光一閃,消散在天地中。
這團溫順的能量直接沒入江流口中,眨眼間就被他吸收了個乾淨。
無數的能量衝刷著他的身體,本就鍛煉得精瘦的身體越發的趨近完美。
原本隻是想搞清楚敵我差距,沒想到陰差陽錯的還得了天大的好處。
江流沉浸其中,感受著易經洗髓痛苦與暢快。
如影隨形的饑餓終於得到填滿,飽得仿佛張開嘴食物就要從喉嚨湧出來一樣。
全身都充滿了力量,他試探性的一拳轟出,就捶炸了一片山石。
“菩薩,菩薩。”
江流衝著四周揚聲喊了幾遍,沒有得到半點兒回應。
他不信觀音菩薩那麼輕易的就被他打死了。
江流雖然自信,卻並不盲目自信,很是清楚自己與觀音菩薩之間的差距。
如果不是觀音輕敵,一開始隻是在給他喂招,他根本不可能無傷戰勝觀音菩薩。
想到血條上帶著的那把鎖,江流心中有了一個猜想。
或許那隻是觀音菩薩的身外化身,所以祂的血條才有鎖,不像金魚精真身上場,死了就一了百了。
想到這裡,江流擺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反正這一切都是菩薩你自己答應的,可賴不了我。”
畢竟拳腳無眼。
怕是菩薩本人也想不到,最後竟是這樣的結果。
就是不知道菩薩有多少個身外化身。
祂又是否知道身外化身死亡前發生的一切。
這樣的好處,不知道還能不能多來幾回。
江流:老實巴交,但是還想再來幾次。
一連十天半個月過去,都沒人出來催促江流趕路,江流就明白了。
祂恐怕壓根不知道身外化身的遭遇!
像祂那樣的人物,恐怕也沒那個心神一絲不苟的盯著他趕路,隻是三不五時的接收一下身外化身的進度。
要不然,江流打死了祂的身外化身、能量都被吸收乾淨了,這樣冒犯的行為被祂知道,隻怕早就殺過來了,哪裡還能讓他逍遙了這大半個月。
江流徹底放鬆下來,隨手抽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靠著樹杆打盹。
有了觀音菩薩就等於不會餓肚子。
從此,不論發生什麼,江流都能夠心平氣和,隻覺得這個世界都變得格外的美妙。
迎麵吹來的風是徐徐清風。
點滴砸落的雨是楊枝甘露。
就連八月裡的太陽都變成驕陽似火,生機勃勃。
到處是藍天白雲,鳥語花香,世間萬物,無一不美。
希望菩薩快點來。
也沒彆的意思,主要就是有點兒想念你的身外化身。
嘿嘿。
嘿嘿嘿嘿嘿。
*
九月初,菩薩頂著鎖血紅名出現在了江流麵前。
“江流,你緣何又停留此處?!”
江流一個鷂子翻身,撐地而起,一臉見了親人的樣子:“菩薩,你可算來了!”
“這麼久沒見你,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呢!”
“你當時答應要多多與我切磋,結果我剛有了點兒開悟,一睜眼,你就不見了,真是讓我擔心的不行。”
“看不見菩薩,我怎麼敢先行趕路?隻好待在原地等菩薩回來。”
一連串的話吐出,來龍去脈都交代了個清楚。
解釋起來就是一句話:我停在這裡都是為了等你回來,至於發生了什麼,我江流啥都不知道,你答應了我以後還要切磋彆忘了。
江流可沒撒謊。
他隻是說了一半一半而已。
乾飯人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不過是想填飽肚子不挨餓罷了。
觀音菩薩無話可說,祂也不清楚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悄悄掐算一番,結果居然合上了江流說的一切。
祂隻好應下江流的要求,連忙轉移了話題:“既然已經切磋過,你就趕快前往長安,莫要出爾反爾。”
“菩薩說的是,我這就立刻動身趕去長安!”
江流回答的那叫一個爽快。
他從不是會毀諾的人。
無論是答應了誰,他都會說到做到。
隻是,江流也沒忘記,菩薩頭頂還是個紅名。
催他這個刺頭上長安,去西天取經也行啊,隻要菩薩不後悔就行。
正好還能迷惑一下敵人,悄悄的壯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