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望著癱在地上的一坨不明物體, 忍不住吞了吞唾沫,腳步無意識地微微往後挪動幾下,離立海大的人稍微遠了一些。
為了防止在賽場外出了人命, 工作人員無視中也的話, 急匆匆地起身就要去查看太宰的情況。
還沒靠近他, 就見鼓著屁股趴在地上的小孩小幅度地蠕動了兩下。
“!!!”
詐屍了?!
他拱著屁股扭動著, 身子猛地一翻, 就四仰八叉躺在了地麵上。
“呼, chuya, 動手之前能不能提前說一聲?”太宰微微抬起脖子望著不遠處的中也,鼓著嘴巴小聲抱怨:“真是的, 下手這麼重。”
中也雙手環胸氣焰囂張地仰著下巴看他,冷漠注視半晌,最後從鼻腔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望著眼前的這場鬨劇, 幸村嘴角微微抽搐, 頭疼地扶著額頭。
後輩一個比一個不省心怎麼辦?
太宰平時喜歡自殺就算了,現在還要找人殉情,這是病情產生異變了嗎?
還有中也, 明明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他出手揍太宰了,起碼沒當著他們的麵揍果然還是太宰太欠揍了吧。
他總是能刷新人們對於底線的認知。
“久仁、景仁, 你們兩個去把太宰扶起來, 要進去比賽了。”幸村吩咐一旁的兄弟倆。
哪怕太宰再丟人, 身上穿著立海大的運動服,他們也不能假裝不認識, 隻能找借口趕緊離開這個讓人社死的地方。
工藤兄弟倆對視一眼, 隻能認命上前去扶起幾乎粘連在地上的太宰。
兩人從前麵將手從太宰胳膊窩下穿過, 拽著他往公園裡拖。
真的是拖著——太宰自己一點也不使勁, 歡快地將渾身重量交付在兄弟倆身上,任由兩人架著自己的胳膊往前拖,後鞋底和地麵相互摩擦也無所謂。
幸村見人沒影了,這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臉上再次掛上了完美無缺的笑容。
“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希望您不要介意。”他先是代替太宰和被“調戲”的工作人員致以歉意,跟工作人員核實參賽人員名單後,一行人這才進入比賽區域。
等到他們走遠了,現場立刻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立海大居然真的讓一年級的學生參加比賽,就是那個找人殉情的?怎麼感覺那小子腦子有問題?”
“立海大向來實力至上選拔人才,那個叫太宰的究竟有多強,竟然能入三巨頭的眼?”
“都把人安排在單打三這個位置了,總不能還是虛張聲勢吧。”
不論怎樣匪夷所思,立海大讓一名身板瘦小的一年級作為最重要的單打三出場,這是不爭的事實,這代表著立海大仍舊是高懸上空的朝陽,而非日暮西山的落日。
前來搜集資料的學生奮筆疾書,王者立海大再次出現一年級正選的事情他們得記下來,回頭想辦法好好調查一下那幾個一年級的底細。
而在這圍觀群眾當中,一名看上去相貌平平十分不起眼的刺蝟頭少年隱在人群當中在筆記本上寫下最後一筆,“啪”地合上了筆記本,揣入褲兜。
望著立海大離開的方向,他推了推眼鏡架,鏡片折射出一陣白光,看上去陰森森的。
賽場的觀眾席上熙熙攘攘,現場人群嘈雜,立海大一出現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眼球。
一瞬間詭異的寂靜後,觀眾驟然爆發出更大的喧囂。
來到賽場上找位置坐下後,幸村讓柳生幫忙檢查了一下太宰的傷勢,確定沒問題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雖說他覺得太宰的確有些作死,但既然是他的後輩,他就得操這份心。
誰讓他是立海大的部長,太宰則是立海大的後輩呢?
雙方隊員互相敬禮之後,由裁判宣布,雙打二的開始。
柿之木對於立海大來說是一所在網球方麵名不見經傳的學校,他們的網球正選對於常年占據高位的立海大同樣默默無聞。
據軍師搜集的資料,仁王和柳生這對新搭檔的對手是柿之木在去年組建的雙打,在雙打經驗和技巧方麵要可能高過仁王和柳生,不過雙方單體實力差距太大,和立海大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哪怕仁王和柳生毫無默契,隻要互相不是特彆拖後腿,也不會過於棘手。
然而很顯然,柳還是低估了這對新搭檔的默契度。
這組磨合不過兩個月的雙打,在整場比賽中,兩人互相之間的配合甚至高於對麵那對已有年資的雙打組合。
或許還有不足之處需要彌補,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達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本就打算借這場雙打二來檢驗仁王柳生實力的幸村在看到兩人這段時間努力的成果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仁王的眼光不錯呢。”幸村感慨。
他從一開始就不擔心仁王的選擇。
仁王這個人看上去性格散漫,仿佛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認真,其實是一個連女生告白都會鄭重拒絕的人,一旦認定某件事,就會堅定執行下去。
他選擇網球,是因為熱愛,因為熱愛,所以堅持,在挑選搭檔方麵,也絕不會敷衍了事。
事實證明,仁王的眼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