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我聽說四五個月的時候,就會有了。”
“先讓我喝喝看吧,怎麼樣?”
鐘予整個人都燙得要紅起來,他彆過臉,想要躲開,但是背已經抵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在這並不大的操作台上,他無路可退。
最後,他隻能半迷離著眼,一手撐著台麵,另一手手鬆鬆地抓著她後腦的頭發,仰著脖頸咬緊了唇,努力克製自己的聲音。
“……還真的有。”
過了不知道多久,蘇藍略略驚訝的聲音傳來。
隨即聲音壓了下去,“鐘予,你不太乖。為什麼這都不告訴我?”
鐘予閉了閉眼,“你這兩天不在家。”
“我不在家你就不告訴我?”
“我沒有……沒有手機聯係你……”
“原來這是我的錯了?”蘇藍語調平和地說著胡攪蠻纏的話,又重重咬了一下,“不要找借口,玫瑰。”
玫瑰都要哭出來,他抖得厲害,說話都斷斷續續,“對……對不起……對不起……”
可能是剛剛四五個月的時候身體還很嬌弱,蘇藍卻一向不客氣,喝了很久才放過了他,轉而,蘇藍又並不溫柔地按下了他的頭,跟他接吻。
後頸都在發燙。
玫瑰味的氣息越來越濃,直接往她四肢百骸的血液裡鑽。
一直到頭腦裡的某根筋快要燒斷了的時候,蘇藍才像是警鈴大作一般,驀地停了下來。
鐘予早就被她抱上了廚房的另一張桌子,現在衣衫淩亂地上半身仰躺在桌麵上,一條腿被她抱著架在了她的肩上。
蘇藍心裡都要罵人。
什麼破爛抑製劑,一點用都沒有。
靠這麼近,玫瑰的香氣都快將她整個人的理智都裹挾走了。
蘇藍深吸了一口氣,垂眼看向鐘予身上被她剪得破破爛爛的圍裙,和其他的……其他沒有衣服了。全部被剪開抽掉了。
她的傑作。
他的手還無力地扯著自己身上僅剩的幾塊布料,哭得啞啞地想要伸手去碰她。
“蘇藍……抱抱我……”
蘇藍:“……”
她真要抱了,那就可不隻是抱了。
甚至隻要再往前一點,她就進去了。那可就真的潘多拉魔盒打開了停不下來了。
在心裡惡狠狠地又罵了抑製劑一百遍,蘇藍努力地閉眼深呼吸,去壓抑自己的身體裡沸騰起來的血液。
幾乎是這輩子第一次,她在這種情勢下猛地退後了一步。
蘇藍想要罵人。
鬆開了鉗製鐘予的腿的手,蘇藍整理好衣服,轉身從廚房的櫃子裡找出一件寬大的廚師服,把鐘予裹了起來。
鐘予被忽然的櫃子的砰聲響動驚了一下,他滿臉紅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躺在桌上蜷縮了一下,“蘇藍……”
蘇藍已經把他用衣服裹好,雖然小樓裡的傭人不多現在走廊上應該也沒人,但她不想讓任何人有機會看到他。
把鐘予抱起來,蘇藍快步走出了廚房。
一直到走進鐘予的臥室,把他放在床上,鐘予的手還緊緊地抓著她的衣襟。
蘇藍鬆開裹著的衣服,看到躺在床上的鐘予身上那些被她舔咬出來的痕跡,感覺後頸的燙度一直燒到腦門。
“……”她真的需要克製。
鐘予還軟軟地喚她,眼裡水霧蒙蒙,“蘇藍……你是要走麼……”
他的手臂繞過她的脖頸,哀求她,“彆走……抱抱我……我好多天沒見你……”
“抱抱我……我好想你……”
蘇藍咬了下後槽牙,她嚴重懷疑抑製劑的效用已經對她失效了,因為玫瑰的氣息已經快讓她克製不住了。
“玫瑰,”她氣音幾乎都是從牙裡擠出來的,唇角的笑都僵硬,“這幾天我們先停一停。好不好?”
她摸了一把他的臉,皮膚細膩滾燙,又燒得她一驚,不得已又收回了手,“這是為你的身體好,好嗎?”
鐘予也迷迷糊糊了,眼眸水色泛起,有點委屈,“可是,蘇藍……”
他的腿輕輕磨蹭了下她,“可是我想你抱我……”
蘇藍真的現在感覺自己被放在火上烤。
手指被她攥得用力地都骨節發白。
她頭疼欲裂,撤後了一點,但還是握了握鐘予的手安撫他,“聽話好嗎,夫人。”
果然,一被她這麼叫,鐘予臉上的燙意蹭地又上去了。
蘇藍眼睜睜看他臉都紅了一個度。
“我……”長長的睫毛垂了一下,“好。”
他乖乖地應了。
“我會聽話的。”
真乖。
蘇藍又想去吻他。
最後好不容易克製住了,蘇藍狼狽地站起身,幾乎是奪門而出。
又是冷水澡。
被同樣的冰水衝臉而下的時候,蘇藍已經預感到了自己接下來幾天的悲慘場景。
她在浴室裡呆了半個多小時。
出了浴室,蘇藍再打了一支抑製劑。
抑製劑還算是有點作用,打完這支,蘇藍能感覺到自己後頸的熱度正在降低。
很好,有效。
就這麼平靜下來,最後到清心寡欲的時候……
清心寡欲?這做的什麼孽?
蘇藍眼角抽了抽,她從來沒想到過她這輩子會吃這種苦。
她好想出去罵一頓呂醫生。
……
之後去吃晚飯的時候,鐘予看上去很規矩。
他真的聽話了,跟她保持了點距離。
安靜地給她夾菜,給她遞調料瓶,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散去,看上去格外可人。
蘇藍洗完澡的頭發沒完全擦乾,濕漉漉地散在一邊的肩頭上,她接過鐘予遞過來的胡椒粉瓶,說了聲“謝了”。
“沒事。”
鐘予說話也規規矩矩。綠眸甚至低垂著,都沒去看她。
鐘予的手藝永遠是最合她口味的。
也不知道他在她沒看見的時候練了多久。
蘇藍想起來,鐘予之前說過,他從小時候就開始學習烹飪了。
從小就……
蘇藍目光又掃到他食指上那道淡淡的疤。
吃完飯,兩人出去在花園裡散了一會兒步,才回去。
這次隻是單純地散步,沒有牽手,沒有擁抱也沒有親吻,傍晚的夜風習習,花園裡亮著的路燈像是冰糖桔子的色澤,點綴在道路的兩側。
轉到小樓後麵的時候,光線昏暗了下去,鐘予看了一會兒她的衣角,靜靜地用手攥上了。
蘇藍本來心情輕鬆多了,打了抑製劑,她覺得隻要自己勉強保持一下距離,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但在昏暗的拐角,鐘予還是拽上了她的衣角。
“怎麼了?”
“蘇藍,那今晚……”
鐘予乖順地問,“今晚我們,還是不在一起睡麼?”
蘇藍愣了一下。
孕期的鐘予香香軟軟,隔開房間還行,在同一張床上……
見她神色,鐘予又輕輕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一個人睡的。”
“這是為你的身體好,玫瑰。”蘇藍又重申,吻了吻他的臉頰,摸了下他被夜風吹起的柔軟碎發,“好不好?”
“我們離得也近,你要是有什麼事,半夜就叫我,好嗎?”
鐘予“嗯”了一聲。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睫垂下,掩飾掉自己的失落。
綠眸裡的光慢慢地黯淡了。
……
睡覺前。
鐘予換好了綿軟的睡衣站在房門口。
“晚安……蘇藍。”
“晚安。”
蘇藍沒忍住過來親了他一下,手在他臉龐捏了捏,“你穿這身真可愛。”
“嗯。”
他有點希冀地望著她,但眼眸裡染起的細碎的光在看到她轉身進了她的臥室的時候慢慢消散了。
“明早見。”
“……明早見。”
鐘予慢慢地衝她笑了笑,然後回身也進了自己的臥室。
關上了燈。
鐘予回到了床上,他靜靜地抱好了抱枕,對著窗外看。
看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他摸了摸床另一側的位置,總覺得心裡空空落落的。
就算是蘇藍並不跟他睡,這幾天晚上她不在的時候,鐘予也隻睡在了自己的床的那一側。
像是在給她留位子。
這樣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就能說服自己,蘇藍隻是起得很早就走了。
……
半夜的時候,鐘予淺眠驚醒,又睡去了書房的沙發上。
他蜷縮在毯子裡,靠著沙發墊子,慢慢地淺淺地睡著。
他好想蘇藍。
已經好幾天……沒有跟她晚上在一起睡了。
沒有被她懷抱著睡著的每一個晚上,鐘予都睡得很不安穩。
睡在這裡會好一點,離她近一點。
鐘予想起了她那件有風鈴草味道的外套。
其實,如果蘇藍真的睡了彆人……他會很難過,但他會努力去不介意的。
鐘予想做一個很好,很稱職的夫人,她願意讓他站在他身邊,他就已經很高興了。
她說沒有,他就會相信她的。
所以……
鐘予慢慢地捏著毯子的一角,將自己往沙發裡又縮了縮,仿佛這樣可以汲取更多的暖意一般。
鐘予慢慢地想,鼻尖都有點酸,像是要掉眼淚。
蘇藍這幾天都不碰他,雖然說是為他的身體,但是……
如果他一直不能跟蘇藍睡,蘇藍……會不會很快對他失去興趣?
他不可以的話,也會有彆人可以。
鐘予難過地想。
她現在……都已經不跟他晚上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