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逃生第三十五天 梅克斯跳窗了!但是二……(2 / 2)

名柯逃生APP 涼杏 23160 字 6個月前

遊戲外的萩原研二笑死了,尤其是看到諸伏景光那副憋屈到想說又說不出口的時候。

他覺得非常解氣,哪怕對方現在頂著的,是自己好友的臉。

看看看看,讓你剛剛騙朔也,現在遭到反噬了吧。

“我會記下來這點的,作為朋友。”

頂著鬆田陣平殼子的人格狠狠加重了最後四個字的字音,成功看到了諸伏景光更陰沉的表情。

隨後他顛了點肩上的家夥,“放心,會有人來'救'他的,乖乖跟我走就行。”

“不允許反抗。”

“我可不像那個家夥,不可能那麼遷就你。”

*

雖然是彙合,但安室透不可能在“敵人”麵前暴露自己的安全屋。

所以他和諸伏景光約定的地點在購置的一處房產裡,這是安室透之後想做明麵上身份的偽裝住處。

諸伏景光帶著梅克斯走進來後,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打了個眼神,很快默契錯開身,一個去廚房倒水、另一個則衝梅克斯指了指他身後的房門。

“任務還有一會才開始,先去休息一下吧。”

但梅克斯沒動。

諸伏景光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意圖太明顯了——

雖然他覺得對這個家夥就應該直來直往。

等了幾秒沒發現反應後,注意到青年依舊迷茫地眨著眼睛看他,諸伏景光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對,對方的認知裡可能根本沒有休息這個詞。

“……我們現在、不需要動手。”

諸伏景光的表情相當複雜。

之前不覺得,他現在深深意識到了琴酒是個多麼可惡的家夥。

看著麵前的梅克斯,他甚至有種自己在養崽的複雜感,沉下心一字一句對對方說,“我.們.現.在.休.息。”

“你在做什麼,h……蘇格蘭。”

安室透從廚房走出來,看到依舊在好友旁邊的梅克斯時瞬間門改了口。

他指了指那邊不知為何開始到處找筆的青年,“他在做什麼?”

“不知道,可能是……想交流?”

諸伏景光早發現這個青年沒有說話和複雜的理解能力了,他看上去就像被人格式化了一樣,像個精致的木偶。

然後等梅克斯把字條衝他們舉起來之後,諸伏景光又下意識在“木偶”前麵加了幾個字。

嗯,一個精致的殺戮木偶。

[我會殺人]

[殺很多很多的]

[臥底]

諸伏景光:……

安室透:……

在場的兩個臥底都沉默了。

按道理來說,知道這個家夥可怕的實力、又被這樣貼臉輸出了一句“要殺臥底”,他們應該會很害怕很警惕來著。

但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是諸伏景光還是安室透,此時竟然都生不出多少類似於這樣的情緒。

他們甚至覺得,稍微有點好笑。

看看現在的情況吧。

大放厥詞要殺人的家夥靜靜站在原地,黑色麵具下的粉唇輕抿,那雙暗紅色的眸子呆呆地,沒有什麼表情、圓瞪著的時候,甚至看上去有點萌。

也許是昨晚累了一夜的關係,他剛剛在諸伏景光的車上狠狠睡了一覺(當然是保持著警惕的那種),這會發絲蹭的非常淩亂,甚至憑空飄出了兩根顫顫巍巍的白色呆毛。

他現在雙手緊握著一張紙,向外保持著展示的姿態,上麵的字寫的很工整,一看就是那種會乖乖學習的好學生。

……說實話,對上這一幕,他們覺得換誰可能都凶不起來。

尤其是在兩人趁對方睡著時,用短信一番交流猜測,推斷對方很有可能是琴酒強取豪奪的情人之後。

梅克斯一看就不對勁啊!他這樣子跟被洗腦了有什麼區彆!

安室透上次讓風見裕也去問那些被抓的人,最後從他們的手裡搜出了不少梅克斯和琴酒的照片。

當然,他們不敢去賭拍到琴酒的後果,所以鏡頭狂懟這個可憐的青年。

他手裡已經有不止一張對方被琴酒掐住脖子或者狠狠踹到牆角的圖片了。

'琴酒大人和梅克斯大人一直同進同出。'

'我敢打賭,他們絕對上/過/床!'

'琴酒大人曾經放話,誰敢離梅克斯大人近一點他就崩掉對方的腦袋!'

'據說他們還曾經在車裡……'

咳,謠言倒是褒貶不一,和照片稍微有些出入。

所以安室透對此持保留態度。

不過很明顯,梅克斯身上肯定有他們需要的情報,而且這家夥有很大概率可以爭取拉到同一陣營。

“我們正在商量怎麼去把那個叛徒乾掉。”

安室透放下手裡的托盤,比了個手刀下砍的姿勢,然後聳了聳肩,“但還差一點,總要等到做好萬全準備再動手吧,否則出了差錯,琴酒肯定會說……”

他的話還沒說完,兩人就都看到梅克斯眼神輕輕眨了一下,難得有了點情緒波動。

……為什麼?

剛剛又有說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哦,琴酒,說了琴酒。

諸伏景光和安室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緒。

他們想,他們大概找到能夠順順利利“操縱”梅克斯的辦法了。

“梅克斯,琴酒說過的吧,任務期間門你要聽我們的話。”

果然,琴酒兩個字一出,梅克斯立刻就有了反應。

他就像終於接到了指令一樣,慢慢放下了手裡的紙條,然後微微斂著眼,幾乎沒有猶豫,直接轉身就走。

當著兩人的麵,梅克斯利落地走進臥室,“啪”關上了門。

嗯,這是休息。

安室透:那是我的主臥——

安室透:算了。

為了防止被竊聽,安室透收回視線,衝諸伏景光打了個手勢。

他們立刻在房間門裡小心翼翼逛了一圈,然後坐到沙發上,安室透拿出一個平板,在上麵輕點了兩下,很快彈出了一個視頻窗口。

上麵顯示的,正是他主臥裡的畫麵。

“幸好我早有準備。”

安室透看著屏幕中的梅克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雖然沒有預料到,但果然以防萬一的安排用上了。”

諸伏景光:“……你連自己的房間門都裝監控???”

“有什麼問題嗎?”安室透不解好友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萬一有誰潛入這裡試圖對我動手或者翻資料,我能順通過這個,”他敲了敲平板,“找出對方的身份。”

“……”

諸伏景光,諸伏景光沉默了。

這麼一番說辭下來,他竟然覺得有點道理。

見好友不再說話,安室透也很快收回了注意,並沒有在乎這個小插曲。

他指尖輕觸屏幕,簡單按了幾個按鍵後,眼前的畫麵立刻動了起來。

雖然景象是黑白灰三色的,也沒有聲音,但勝在清晰,他們很快就看清了梅克斯在臥室裡的動向。

之前因為琴酒那句“他很擅長捕捉老鼠的氣息”,安室透和諸伏景光早就做好了準備,想看看對方到底是怎麼“捕捉”的。

至少在任務開始之前,他們決定密切監視梅克斯的行蹤……

但很快,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就發現,追蹤這個根本沒有意義。

因為梅克斯根本不動啊!

想象中的東翻西翻、或者塞竊聽器什麼的全都沒有,安室透之前還陰謀論地想,對方會不會是故意進自己房間門的。

現在看來,這恐怕隻是一個意外。

叫做梅克斯的青年一進去,關上門時先是頓了很久,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很快,他邁開腳步,在屏幕外兩人嚴正以待的視線中……坐到了床上。

再然後就開始發呆了。

他們眼巴巴盯了多久,梅克斯就呆了多久。

“……我們先商量其他的事情吧。”

長久的沉默之後,諸伏景光艱難地提出了建議,“監控隨時能關注,或許我們可以先考慮一下,關於廣成增樹先生的營救計劃。”

沒錯,營救計劃。

在發現對方進了警視廳後,安室透迅速給風見裕也去了個電話,一問才發現,恰巧對方也正想打過來說這件事。

“按照鳳見所說的內容,他知道很多酒廠的事情,甚至可以作為證人出席,”安室透道,“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竟然會找上鬆田……”

“據說和一個叫'卡慕'的組織成員有關,”諸伏景光也在糾結此事,忍不住蹙眉。

畢竟卡慕這個代號,對兩人來說實在太陌生了,至少現在他們完全沒從周圍的人口中聽到過類似的事情,

“根據廣成增樹的話來說,這家夥雖然是個組織成員,卻一直在偷偷策反彆人,甚至在組織裡凝聚起了一股不小的力量、看上去似乎是個……好人?”

安室透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還會稱一個組織成員是好人。

“我記得你說過,公安係統裡找不到帶還是這個的臥底,對吧。”諸伏景光很謹慎,他猜測道,“會不會是胡諏的呢?組織裡人的話我們多少得懷疑懷疑,況且據我所知,鬆田的交際圈裡並沒有這麼一個人。”

安室透表示讚同:“小心一點確實沒錯,這件事情的確很奇怪。”

“不過現在上麵的態度是,可以接觸。”

“為什麼?”諸伏景光忍不住問,“難道他們相信了?”

“這麼久以來都沒有辦法抓住組織的把柄,肯定不想放過任何細節,更何況……”安室透說著微微蹙眉,語氣瞬間門直轉而下,“FBI那邊好像也有動靜。”

“FBI?”

“說什麼組織在美國那邊也有勢力,打探到根基盤踞在我們這,自說自話就遠渡重洋過來,還指手畫腳說什麼國際聯合——嗬。”

安室透露出冷笑,指節攥的近乎發白,“在打倒組織之前,就應該先把那些家夥趕出我們的國家才對。”

“多一個勢力介入,事情確實會變得更麻煩。”

同為公安,諸伏景光自然也不是很讚同,但他的態度要更溫和一點。

不過安室透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留,很快就生硬地轉變了語氣。

“當然了,不止這個,在風見裕也代表公安趕過去的時候,廣成增樹吐露了更多。”

“他提到了另一個代號,這是一個存在於我們公安內部係統最高保密級彆的代號——威雀。”

“威雀?!”

安室透話音剛落,諸伏景光立刻驚愕出聲。

他轉過頭去,果然從麵前的好友的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轍的悲傷神情。

威雀,本名源平鬆介,是一位實力出眾,性格也很好,他們在公安非常敬仰的前輩。

六年前,他加入了秘密計劃,成為了公安第一個打入組織的臥底,並且成功晉升成有代號的高級成員。

隻可惜,在他們交接完任務的一個星期之後,對方就因為身份暴露高空墜落身亡了。

“為什麼會提到威雀……難道源平前輩他沒——”

“不,他確實去世了,屍體就躺在公墓之下,我們還去看過他,不是嗎?”

安室透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具體事情廣成增樹也說不清,但他確實提到了威雀這個名字,而且還說,他口中的那個卡慕曾經跟威雀有過很長一段時間門的聯係。”

“……我大概明白了,”諸伏景光很快恢複了鎮定,他發揮了自己最擅長的細節分析,眼神有些複雜,“所以現在,公安是在懷疑卡慕是威雀策反的下線嗎?”

如果那個卡慕確實是個二五仔,而且沒有和官方直接聯係的渠道,反而找上了另一個臥底威雀。

那麼這麼久以來,對方沒有聯係他們甚至沒什麼大動作、最後隻能靠“小弟”勇闖警視廳彙報消息的疑點就能解釋通了。

——畢竟威雀死了,他失去了和公安“唯一”的聯係。

“但這一切都源於'廣成增樹沒有撒謊'這個可能性。”

一直到交談的最後,諸伏景光還是沒有明確自己的立場,畢竟組織的人……有時很難真的確定他們心裡都在想什麼。

那群瘋子、混蛋,他們能找人臥底這些家夥自然也能。

萬一這都是套路呢?萬一真有高手一直隱藏著自己,從頭至尾撒著這樣一個彌天大謊呢?

……不過救人還是得救。

讓廣成增樹逃過這次追殺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無論如何,他都是重要的證人,而他們能做的就是想儘辦法悄無聲息地放過對方,並且不能被組織的人(特指工作狂梅克斯和他的主人琴酒)發現端倪。

其實在諸伏景光帶人回來之前,安室透已經和風見裕也商量出了一個簡單的計劃了。

“假死脫身。”

“反正事成之後,廣成增樹這個名字他也不能用了,乾脆直接改頭換麵,”這是安室透的原話,“組織裡有能夠易容的家夥,我們這邊當然也有。”

……

礙於時間門關係,兩人隻粗略商量好了明天的安排,交談過程中還一直盯著屏幕裡的梅克斯。

在發現對方依舊沒什麼動靜後,他們這才掐準時間門,不早不晚地換上另一副麵孔,把對方重新叫了過來。

為了吃飯。

安室透其實很想看看那張黑色的麵具底下,究竟長著怎樣一張臉。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直覺告訴他,或許這就是一個驚喜。

但很可惜,梅克斯就連吃飯也不曾摘下麵具。

他用筷子最尖的部分,隻輕輕夾起少量的菜,然後慢吞吞塞進嘴巴裡,看這熟悉的動作顯然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隻能遺憾作罷。

“我們明天行動。”

“那群狡猾的公安把轉移時間門定在了上午,還以為我們眾目睽睽之下不會出手——嘖,一群蠢貨,還真是小瞧了組織的能力。”

安室透冷冷開口,放出了約定好的信息。

旁邊諸伏景光立刻跟上,衝抬眼呆呆看向自己的梅克斯嚴肅道,“所以今晚就在房間門裡休息,明天一早準時出發……這也是琴酒的命令。”

諸伏景光故意加上了後麵幾個字,終於看到梅克斯緩慢地點了點頭。

而等晚飯過後,他們親眼看著梅克斯走進了客房(安室透已經糾正過他了),洗完澡躺到床上之後,這才暫時鬆了口氣。

看來是勸成功了。

……

……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本來是這麼想的。

可惜第二天一早,他們敲門發現並沒有人應,打開房門才發現裡麵早已人去樓空。

臥室的床上放著一張字條。

上麵的字體依舊工整,一看就是那種會乖乖學習的好學生留下的。

然後好學生告訴他們,他要去殺人了。

為了能確保萬無一失、準確地完成琴酒的命令,他決定先一步出發,把那個可惡的臥底給乾掉。

客房的窗戶大開,咖啡色的窗簾因為強風灌進來,呼啦啦往裡麵飄揚著。

顯而易見,為了不驚動兩人,梅克斯昨晚走的是窗戶。

……等下,窗戶?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震驚地對視了一眼。

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著急證人的事情,第一反應就是看向那扇大開的玻璃窗。

然後同時沉默了。

等等,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裡好像是28層吧!

這家夥是蜘蛛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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