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逃生第三十六天 你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1 / 2)

名柯逃生APP 涼杏 16273 字 9個月前

……梅克斯當然不是蜘蛛俠, 也不可能直接從28層跳下去,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保護下。

為了不驚動兩人,他踩在外層邊緣跳進了旁邊的樓道裡。

梅克斯有非常嚴重的幽閉恐懼症, 看都沒看旁邊的電梯一眼……不過他下樓的速度絕對比晃晃悠悠的電梯快上太多了。

雖然生活和交流方麵的技能全廢, 但隻要一涉及到琴酒或者任務, 他的執行力絕對是拉滿的, 甚至還會進行自己的思考。

沒錯,梅克斯也是會騙人的。

那個叫做廣成增樹的叛徒被一群警察牢牢包圍著,在明早轉移之前根本接觸不到, 除非他能夠憑一己之力潛入警視廳,再當著所有監控和警察的麵,把關在裡麵的人大搖大擺地帶出來。

不過這樣一來, 紅方那些家夥也太窩囊了,就算梅克斯是他們的敵人,也並不覺得他們會無能到這種地步。

所以他給諸伏景光、安室透留的紙條是假的。

'波本、蘇格蘭沒有問題。'

梅克斯掏出了手機。

他的手機是琴酒的同款,被安裝了當下最高級的追蹤和反追蹤裝置,後來琴酒還找組織裡的黑客改裝了一下, 梅克斯的定位會實時顯示在他的鎖屏界麵上。

對麵回得很快。

' 任務繼續。'

梅克斯麵無表情地點開列表,目光迅速在密密麻麻的圖片上瀏覽了一遍, 最後長長的眼睫一顫, 選中了張比著ok的表情包。

'貓貓轉圈撒花.jpg'

'……'

'誰動過你的手機?'

很顯然, 琴酒被這張萌化了的表情包給哽住了。

坐在他旁邊的貝爾摩德注意到他陡然沉下來的臉色,舉起酒杯碰了碰他的,發出一陣清脆的玻璃碰撞聲。

“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她唇角含笑,金色的大波浪隨著動作滑落到肩上, 幾乎刷一下,身上香水的味道就散發了出去。

琴酒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語氣非常冷硬,“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貝爾摩德。”

“嗯?太冷酷的男人,小心沒有女人緣哦。”

貝爾摩德完全沒在意琴酒威脅的話,不過說到後一句的時候,她明顯頓了一下,然後頗有深意地來了一句“或許你現在也不需要了,琴酒……”

很顯然,貝爾摩德也知道梅克斯的事情。

事實上整個組織裡,但凡和琴酒接觸過的人都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不過他們並不在意這種無聊的八卦,最多隻是想看好戲。

畢竟傳言貝爾摩德曾經和琴酒一起'調過酒',可現在卻跟一個沉默寡言的新成員待在一塊……不少人都想知道這兩人湊到一塊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當然,如果貝爾摩德知道這些“同僚”的想法,恐怕會隻會感慨他們想的實在有點多,畢竟她跟琴酒可實實在在沒什麼關係,甚至還有點“兩看相厭”。

貝爾摩德討厭琴酒那副我行我素的模樣,琴酒也厭惡貝爾摩德和那位先生之間的“親密聯係”,卻又不得不接受命令,默默忍受貝爾摩德各種言語上的“挑逗”。

“遲早有一天,我會在Boss麵前狠狠揭露這個女人的真麵目。”

琴酒曾不止一次這麼放話過,也相當反感組織裡關於他和貝爾摩德的謠言。

不過跟梅克斯的謠言,他的反應倒並沒有這麼激烈。

甚至還有些放任自流的默認意味。

……除了那位先生和他自己以外,沒人知道梅克斯的來曆。

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個突然空降的代號成員,即使有些不忿,可礙於琴酒也沒有多說什麼,隻在私底下惡意揣度著兩人的關係。

琴酒曾不止一次聽到有人打賭梅克斯能在他的床上承受幾次,甚至還有人在猜他多久會把梅克斯像垃圾一樣扔出來。

似乎在那些人的眼中,Top Killer頻繁換情人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你該對梅克斯稍微'溫柔'一點。”

貝爾摩德就在琴酒身後,輕輕一瞥就看見了對方手機裡的定位和心率檢測,“太黏人可是會被討厭的。”

“他不會,”琴酒這句話說得很自信,他似乎根本不擔心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冷笑一聲道,“我也不會讓他有這個機會的。”

說著他收起手機,徑直站了起來。

貝爾摩德坐在沙發裡搖晃著酒杯,餘光瞬間瞥見了琴酒去摸木倉的動作和沉凝的表情,“去做什麼?”

“你管的太多了,貝爾摩德。”

走到門口的琴酒回了一個冷冷的瞪視,不知道為什麼,貝爾摩德看著,突然就聯想到了嘶嘶吐著信子的毒蛇,這副被人侵占了領地後陰冷注視的感覺實在太像了。

就像是,他很討厭彆人提到梅克斯,或者梅克斯跟彆人扯上關係一樣。

……真有意思。

貝爾摩德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琴酒,組織的生活日複一日太無聊了,她心中難得被激起了一點興味,對琴酒的、對梅克斯的。

她將紅唇輕輕貼在杯壁上,留下一道清晰曖昧的唇印,貝爾摩德低頭看了會自己的傑作,隨後啪一下放到琴酒剛剛用過的高腳杯旁邊,也跟著站起了身。

不遠處的吧台裡,同樣隸屬於組織、酒保打扮的男人正沉默地整理著兩個杯子。

等注意到兩人都離開後,他才緩慢地停下了動作,抬起頭。

如果這個時候貝爾摩德回來、再仔仔細細觀察他的臉的話,就會輕易發現出破綻。

對於一個易容大師來說。

這個酒保的樣貌、五官和他麵部骨骼所展現出來的具有明顯的差異,換句話說——

他不會、也絕不可能長成現在這副樣子。

他根本不是酒保。

“梅克斯……”

“酒保”動了動唇,看著門口,忽然意味深長地吐出一個名字。

然後他摘下白色的手套,完全沒管桌上的淩亂,轉身直接走進了員工通道。

因為早已被控製信號,監控全部停止了運轉,“酒保”大步流星地走過,一邊走一邊脫去身上的黑色的馬甲製服,路過某個拐角,手中還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件深色的長風衣和針織帽。

等他推開後門出來的時候,完完全全變了一副樣子。

漆黑的發絲被收進帽子裡,隻留出側邊卷曲的一道,而在下麵,是一雙淩厲的、墨綠色的狼眸和俊美的混血容貌,與剛剛沉默老實的樣子大相徑庭。

“我們的人可以撤退了,”男人握著手機,衝電話那頭的人沉沉開口。

他的姿態很隨意,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易容成酒保,在兩個危險人物(甚至其中還有個易容大師)麵前偽裝是件非常緊張且恐怖的事情。

“我找到了琴酒那邊的突破口。”

他說著邁開腳步,很快走出小巷坐上早已停在那的汽車,聲音像極了優雅醇厚的大提琴,“很顯然,貝爾摩德和他的關係並不如同組織裡傳的那樣親.密.曖.昧,相反琴酒喜歡的、或者說重視的似乎是另一個男人,他的名字叫梅克斯。”

“嗯,我知道……朱蒂,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接近他。”

“我已經有計劃了。”

朱蒂,朱蒂·斯泰琳,FBI搜查官之一,因為調查黑衣組織和殺父仇人貝爾摩德的事情來到日本,目前主要負責協助隊友完成隱秘的臥底工作。

既然和這麼一位人物有所聯係,那麼這個剛剛易容偷聽的男人身份自然也呼之欲出。

FBI,赤井秀一。

如果琴酒在這的話,估計還能對著這張臉叫出一個新名字。

也就是赤井秀一臥底進組織的假名,諸星大。

再過幾天他就會正式被組織授予專屬的酒名代號,真真正正成為高級成員,進一步深入去探聽組織的秘密。

而和其他所有臥底(特指安室透和諸伏景光)一樣,他的目標也是琴酒。

畢竟組織裡風頭最盛的兩位,一個琴酒一個朗姆。

朗姆是個標準的神秘主義者,就連真實外貌都不曾表露,而且這些年主要負責的地區都在國外,行蹤難以捉摸,也很難去靠近。

兩相對比之下,在日本勤勤懇懇的琴酒完全成為了最好的、也是唯一的目標。

赤井秀一之前一直在考慮,該怎麼樣才能更快更多的得到琴酒的注意。

指望靠任務表現和任務量一點點積累,實在太過漫長了,他並不打算把時間都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而直到今天,赤井秀一終於找到了一個特殊的攻破點。

根據剛剛兩人的對話,他知道了梅克斯跟琴酒的關係匪淺,而且後者還尤其重視對方,就連貝爾摩德提上一句都會被懟得啞口無言。

更關鍵的是,這個叫做梅克斯的家夥,現在似乎正獨自在外麵出任務,比往常和琴酒成雙入對的情況方便太多了。

赤井秀一並不準備放棄這個機會。

*

'誰動過你的手機?'

琴酒的質問顯然讓梅克斯有些不知所措,除了任務以外,他處理這種信息,尤其是需要思考的信息速度都很慢。

他動動手指,從自己混亂的記憶中艱難地搜索著……所幸這些記憶本身也沒有多少,沒多久梅克斯就慢吞吞地想了起來。

'之前伏特加說要給我完善一下功能'

'……'

琴酒沒說話了,梅克斯注意到界麵上連“正在輸入中”的提示都消失了,顯然對方是已經退出了聊天框,而且很大概率是找伏特加算賬去了。

梅克斯非常不解。

因為當初伏特加幫自己下什麼表情包的時候,曾義正言辭地跟他說過琴酒絕對喜歡這樣'俏皮'的回應。

但怎麼現在一看,琴酒好像也不是那麼喜歡……?

梅克斯不知所措,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睛,轉頭看了看身後高聳的公寓樓。

就像他之前跟琴酒彙報的一樣,這次來這除了要把叫做廣成增樹的叛徒乾掉以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去確認蘇格蘭的身份。

而當蘇格蘭又叫上了休假中的波本後,需要確認的身份就變成了兩個。

琴酒說他能夠嗅到不同“氣味”這件事是真的。

不知道為什麼,梅克斯對於那些叛徒、臥底,總有一種特殊的感應。

他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感覺,但在遇到他們的時候總會忍不住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起來,就像整個人被從後麵打了一棍,渾身上下都有種近乎戰栗的感覺。

梅克斯曾經問過琴酒原因,可琴酒什麼都沒說,還用一種他無法理解的眼神看過來……雖然在笑,可梅克斯總覺得琴酒的心情一下就down了下去。

他不喜歡這樣,所以再也沒有問過。

但不知道為什麼,過了幾天琴酒自己反而舊事重提,開始利用他這種特殊的感應進行一些清理“老鼠”的工作。

……在遇到蘇格蘭和波本的時候,梅克斯其實也有類似的感覺。

不過這種案件和之前稍微有點不一樣,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梅克斯發現自己'說'不出口。

一向不會違抗琴酒的他努力了很久,卻還是沒辦法如實告訴對方實情,告訴對方他發現波本和蘇格蘭好像有問題。

這個認知讓梅克斯下意識開始焦躁起來。

他知道自己這麼做相當於在“背叛琴酒”,可又怎麼都無法把真相訴諸於口。

梅克斯一直被灌輸的都是必須服從的思想,這種違抗幾乎讓他的思緒一團混亂,他甚至覺得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鏈接大腦的神經也嗚嗚鈍痛著,像是被小刀一點一點地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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