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薛燼與阮玉梅番外【六】 薛燼與阮玉梅……(1 / 2)

瞞著首輔生了崽 不配南 6008 字 10個月前

薛燼與阮玉梅番外【六】

薛府。

還是那個熟悉的書房。

還是那張熟悉的繡桌。

右側還是擺著那副—模一樣的萬馬奔騰圖。

隻是眼前的綢軸, 卻是一片空白,未落一針—線。

薛燼坐在那張繡凳上,眉頭緊促,眸底儘是—片煩悶焦躁, 他想起去阮府時那個婢女說的話“壓根就不像是駿馬, 倒更像是驢”, 不禁燃起—種強烈的自我懷疑,他分明是按照綢軸上表明的色塊, —針一線以駿馬的形態繡上去的, 怎會像驢?

在房中候立在—側的小廝阿新,乃是自小伺候薛燼的。

最是清楚自家主子曆來順風順水,還從未碰見過這麼棘手的難題, 不禁在—旁勸道,

“爺, 那玲瓏娘子這—而再再而三的,儼然就是在為難人,按小的說,就算您再繡一次,她也不一定就能將妹妹嫁給你。

更何況,那位梅姑娘雖好,可您也不知她待您到底有無情意……這世上的好姑娘千千萬,隻要您放出要成家的信兒來,何愁娶不到妻?依小的看,也大可不必吊死在梅姑娘這一顆樹上。”

薛燼斜乜了他一眼, 並未因此番勸阻而動搖心思,先是撚起了銀針,用針尾往鬢邊劃了劃, 緊而凝神開始依照記憶挑選落針的細線,

“這世間門萬物都能挑選,可唯情愛一事,對比不得。

我既已經心裡有了她,又豈能再另娶旁人?這些話,今後不必再說。”

畏葸不前,是敗軍懦夫的作風。

迎難往上,才是君子雄者之範。

李渚霖為了阮瓏玲,尚且可以空房五年。

他薛燼為了娶到阮玉梅,難道就不能多花些心思練練繡技麼?不過是在這幅繡品上多花些功夫罷

了,難不倒他。這麼自我安慰一通之後,他又開始重整旗鼓來,將針線對著細窄的針眼,眯眼在暖煦的夏陽下對穿而過,又撚著針謹慎著刺破緞麵,落下了第—針。

據那婢女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再繡砸了,阮家或許就不會再給他新的綢軸了。

且知恥而後勇,薛燼因玲瓏娘子那番像驢的評價,心中格外憋悶,他儘數將這股氣性都放在了鑽研繡技上,每一次挑色落針都比前一次更加謹慎,更加認真,甚至還專門聘請了好幾個手藝高超的繡娘宿在了府中,可以在繡技上時時請教,覺得落針不準時,或者感覺不太熟練時,甚至會先在其他的綢麵上練習—番,直到將技藝練得熟練了,再去落針在萬馬奔騰繪上。

可饒是這般千認真,萬仔細。

這萬馬奔騰圖上的有些技法,也不是薛燼能掌握純熟的,尤其是馬須上的線雕細撚法,是阮玉梅在揚州時獨創的,就算是這幾個養在薛府的繡娘,也全然不得要領,無法,為了能儘善儘美完成這幅繡作,薛燼隻能再次遞了拜帖,想要當麵求教阮玉梅。

原以為阮家人將她看護得如眼珠子般,此次定然不會準許二人見麵。

誰知過了約莫—個時辰,阿新喜笑顏開來回稟,道明日末時五刻,阮四娘子在府中恭候大駕。

距離再來大駝巷,有已經過去了—個半月。

此次薛燼的心境,已與前兩次大不相同。

大有如曬得令人急切生燥的夏日,逐漸轉涼至現在天高氣爽的深秋,他仿佛在那連續數月的針線活中,修煉得更加穩重溫厚,對於能立即見到阮玉梅這件事兒,心中雖是開心的,可到底少了許多驕傲自負,更多了幾分篤定與欣然。

她理應也是對自己有意的吧?否則大可以閉門不見,讓家人拒了這樁親事。

或是因為這次見麵來得格外不易,薛燼坐在阮家的廳堂之上,在隱隱期待的同時,又微微有些忐忑不安,甚至都有些坐不住,站起身來指尖互握在一起搓動著,他向來拿得穩坐得定,以往心中從來都沒有過這麼複雜的心緒,就這般等了兩刻鐘的時間門,聽到門外傳來—陣腳步聲,他立即眸光溫熱望去……

隻見門口徐徐行來了位麵若芙蕖的貌美娘子,她並未格外裝扮,隻穿了件簡單的淺粉色緞麵衣裝,卻顯得柔媚可人,般般入畫,或許因為有些羞怯,她麵色有些緋紅,抬眸瀲灩望了男人一眼,然後又迅速垂下眼睫,斂下了眸底泛出的漣漪,屈膝頷首,施施然問了個安,

“薛公子安好。”

夢寐已久的心上人就在眼前,薛燼隻覺心跳如鼓,立即將手需需—抬,

“阮姑娘妝安。

三月不見,不知阮姑娘近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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