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可是他長得美啊 白孤生 31622 字 9個月前

天還沒亮,慧平就起來了。他們負責灑掃,要比其他宮人都早起,摸黑起身已經成為他們的習慣。

可慧平就著往常的習慣,看向驚蟄的床,卻發現床上沒人了。

慧平和驚蟄都差不多時間起,比其他人算早。

慧平心裡納悶,驚蟄今日起這般早做什麼?

他抬頭一看外麵,霍,已經有一點點亮,原來是他起遲了。

這般想著的慧平,完全沒意識到,在屋內彌漫著的淡淡香氣。

他打著哈欠,快|手快腳地換了衣服,端著盆出去梳洗,路過庭院,就發現他們平時晾曬衣服的地方,已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套被麵,看著……

應當是驚蟄的。

慧平挑眉,就看著驚蟄搬著木盆走來,那模樣穿戴整齊,看著像是已經洗漱好了。

慧平:“你大早上起來,洗什麼被子啊?”

大冬天的,沒事乾,誰都不樂意洗東西,那手進水裡,可得凍死。

有些人不愛乾淨的,可以連著半個月都不洗澡,也不洗衣服。慧平慶幸的是,他和驚蟄都不是這種人。

但再怎麼愛乾淨,大冬日的,這也……

驚蟄:“起夜吃水的時候,不小心撒在被上。尋思著,已經有些天沒洗,索性給洗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看不出內心的尷尬。

慧平:“灑在被上?那你裡麵的……”

驚蟄指了指後麵的方向,“喏,也在那晾著,希望早點乾吧。”

慧平有些著急:“這可不好,你就這一床被,若是不乾,這可怎麼用。”

雖他們晚上可以用點炭,可這分量都沒多少,壓根不足以支撐整夜,也不可能真的暖如春日,頂多就是讓屋內不再冷得像是個冰窖。

沒有被褥,隻是一天,都能給人凍出病來。

驚蟄笑了笑:“沒事,隻是一小塊,勉強還是能用的。大不了晚上睡一邊,白天再搬出來晾曬就是。”

慧平:“不成,半夜要是翻了身,沒保準會睡在濕的上頭。”

驚蟄:“沒事,這幾日都沒下雪,今兒約莫會出太陽,說不定晾乾了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屋內走。

慧平無奈搖了搖頭,心裡打定主意,要是今兒這被子曬成冰了,他肯定要把驚蟄塞進他被窩裡。兩人一起睡雖勉強,但怎麼都比驚蟄那麼將就來得好。

他身後,驚蟄快步走,到了屋門前,呼吸才敢放鬆,也稍微急促起來。

驚蟄拍了拍臉,推開門進去。

昏暗的屋內,他就著宮牆外稀薄的光線,摸索著將盆和梳洗的工具放回原位,然後坐在床邊有些發呆。

他……

驚蟄低頭看著下麵,那眼神如此稀罕古怪,有種好像剛剛來到了新|世|界的茫然無措。

半夜被古怪的燥意折騰起來,驚蟄看到蘑菇頭出現,人都要暈了。

這什麼玩意

他緊急聯想起這是什麼後,又陷入了沉默。原來……呃……這東西還會……起來的?

?白孤生的作品《可是他長得美啊》最新章節由??全網首發更新,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可這不該呀!

驚蟄努力了小半夜,不得其法。

人在一件新鮮的事上,有可能無師自通,也可能不得其法,偏偏驚蟄就是那後者,蘑菇很痛,在哭,他急得渾身大汗,想割了。

兩者都很痛苦。

好不容易結束,味道那就更加……讓人想死掉。

驚蟄掙紮著爬起來,擦乾淨手,躡手躡腳地摸到了當初容九送來的那一小盒香,又偷著去外麵摸了點火回來,將香給點燃了。

淡淡的香味,很快彌漫了這個不大不小的屋。

味道雖是不濃,卻驅散了屋裡彌漫著的怪味道。驚蟄總算放下心來,而後在黑暗裡盯著床的方向。

雖看得不太清楚,可是,驚蟄知道床上已經亂糟糟,不僅有濡|濕的地方,奇怪的味道,在上麵還能聞到一點淡淡的印記。

驚蟄要是撒些掰碎的香料下去,應當也可以掩蓋。可他一想到剛才手裡的腥味,就忍不住麵紅耳赤。且他還記得……

後宮在檢查宮女一事。

隻是檢查宮女,卻沒檢查內侍太監,這是驚蟄應該慶幸的。

若輪到他身上,這世界可再無第二個陳安能給他遮掩。

他頭痛地將東西收拾起來,輕手輕腳地抱出去清|理。得虧他們早已習慣這夜半的黑暗,鍛煉出了一把在黑夜裡行走,卻不撞上任何東西的能力。

驚蟄順利地將東西都洗好,晾起來後又沉默了會。

他太早起來,這屋外又冷,這幾日雖沒下雪,可現在將被褥掛上去,不多時肯定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然都濕透了,也不可能不晾曬。

驚蟄一邊麻木地將被褥掛起來,一邊在心裡痛定思痛這種極其不|良的行為。

又不舒服,又麻煩,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之前陳安給他的藥,不夠管用了?

那藥,驚蟄吃到十五歲,就沒再吃過。

陳安說,再吃,就會損傷根本。

他也聽話,將東西都收了起來,沒再吃過。

驚蟄摸黑在箱子裡尋摸了半天,總算將最後的幾枚藥丸子給找了出來。

得虧這不是衣服那些,要是擺在明麵上,怕是又要給容九丟掉了。

驚蟄一想起他那些被丟掉的衣服,也很心痛。

雖然穿久了,可是都還沒壞呢!

驚蟄就著屋內的冷水,將一枚藥丸就著冷水送服灌了下去。冰涼的水刺激著喉管,讓驚蟄狠狠打了個哆嗦,而後抹了把臉。

他不能衝動。

也不該有衝動。

原來思慕一個人,是會引起身體這種反應,人可真是受欲|望驅使的動物呀。

對不起了容九,驚蟄在心裡沉痛地想,他看來是不用去求教雲奎了。

因著驚蟄晾曬被子的事,他被朋友嘲笑了好些天。這

麼冷的天氣,誰會願意去洗,得虧那天幸運的是出太陽了,還很暖和。

不然,那一床被褥,怕是要徹底被凍成乾脆的冰層。

?白孤生提醒您《可是他長得美啊》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驚蟄也任由著他們笑。

能不聯想起任何不該有的事情,那是最好的。

有些事,他連明雨都沒說。

關於他的仇恨,關於他的秘密。

其實在這件事之前,驚蟄還曾有過想法,不管是容九還是明雨,秘密若是叫他們知道,好像也不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可是徹查宮女這件事,讓驚蟄清醒了。

還是不能讓他們知道。

這樣一來,如果真的出了事,要死的,隻會是他一個。

秘密讓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了泄露的風險,也平白讓他們揣著擔心過日子。

提心吊膽,活得就不痛快。

驚蟄一直不太痛快,也不想讓他們不痛快。

再過兩日,宮中這風波,蔓延到了直殿監。直殿監內沒有宮女,可是這些個內侍太監們,未必沒有相熟的宮女。

在見識過有人吃著吃著,突然在桌邊痛哭的模樣,世恩轉過頭來,小聲說道:

“他有個乾姐姐,原本在陳小主殿內伺候,但好像……這次被查出來,人已經被帶走了。”

驚蟄麵色微白,其他人的臉色也不好看。

最開始,這件事看起來,對他們毫無影響,可追究下來,卻未必如此。

有那喪心病狂的伍德伍福,就還有下一個。

而這世間男人,多數是喜歡女子的。

就算不像他們那麼凶殘,可是貪戀女色者,強迫宮女者,也未必少了去。

鄭洪來了後,則帶來了更多的消息。

最近,驚蟄成為了他的固定客人,也不知道那從哪來的朋友,隔三差五就讓他給驚蟄送東西。

這養小情兒都沒這麼膩歪吧?

鄭洪都差點以為是自己的判斷出了錯,不過管他的呢,隻要有錢,他都乾。

驚蟄幫著他把東西挪下來,卻沒著急去看,而是拉著鄭洪在桌邊坐下。

鄭洪警惕地看著他:“做什麼?沒錢的事我可不乾。”

驚蟄翻了個白眼,從懷裡掏出三文錢丟給他,“打聽個消息。”

鄭洪嘟囔著抓住了三文錢:“打聽消息可不是這個價。”

不過他也不可能因為驚蟄問他話,就真的收他多少錢,真問那肯定說嘛。

至於收錢,嘿,白得的三文錢為什麼不拿?

莫要小瞧三文錢,積少成多!

驚蟄:“你知道,這宮裡,內侍和宮女都息息相關,最近這事,可會波及到我們?”

鄭洪斜睨了眼驚蟄,倒不好奇他會這麼問。

畢竟最近,的確鬨出了不少事。

鄭洪砸吧砸吧了嘴,搖頭:“你問我,那我肯定是不知道。不過,我倒是聽說,太後娘娘好像的確有過這個想法,不過,前頭皇帝陛下去

過壽康宮,好像就沒動靜了。”能知道這麼多,就說明他是特地去探聽過的。

不然也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鄭洪的人脈雖然廣,但有些消息也沒流傳到這麼快。

主要在於鄭洪自己也不願意。

一來,要查也不知道怎麼查,一聽那些折騰就麻煩,肯定會影響到他的賺錢大計;二來……其實這宮裡,宮刑不太徹底的那些個小太監,是有可能讓那寶貝,稍微再長長的。

儘管用不上,可是寶貝還能再長點,這可是許多人心裡極痛快的事。

然太長了,被查出來,會被連根割掉。

這誰能樂意?

驚蟄垂下眸,景元帝未必是為了這些太監著想,畢竟這位一貫殘暴得很,如果正如鄭洪的猜測,是景元帝阻止了太後的行為,那隻能說……

太後觸動了皇帝陛下的利益。

景元帝向來是不怎麼管後宮的事,不管是那些妃嬪,還是宮女,除了偶爾的臨幸外,驚蟄就從來沒見過皇帝陛下在後宮行走。

可太監不同。

這些宦官,不僅是皇帝用順手的刀,在前朝後宮也用得上。

太後想插手宦官,徹查這一事,到底是真的為了追究所謂的臟汙,還是想趁此機會,在後宮立威?

驚蟄:“既和我們沒關係,那我就放心了。”

鄭洪看著驚蟄平淡的表情,嗤笑:“我可沒看出來你的表情鬆動在哪裡,得了,東西我是給你送來了,我走了。”

驚蟄拉住他,“晚點,我再問你件事。”

鄭洪抱怨:“你今兒事情怎麼這麼多?”

驚蟄:“我不是把明雨的事拜托給你了嗎?辦得怎麼樣了?”

他兩邊跑畢竟不太方便,加之明雨的事總得花錢,他尋摸了一圈,還是找了鄭洪。

鄭洪:“你說的是他。”

他摸了摸下巴。

“還真的不太好辦。”

驚蟄皺眉:“這是為什麼?”

明雨和他是一批,不過歲數比他還小點,雖說不必這麼著急,可是驚蟄遭了這麼一趟後,也知道,像是他這種晚來的人,在外人的眼中到底是惹眼的。

考核的名額有限,一來就搶人位置,誰能樂意?

能早些挪動,還是要早些的好。

鄭洪:“你還問,你也不說說過去一二年裡,北房到底出了多少事。外頭不怎麼說,可這些管事心裡到底嘀咕,生怕招了黴運。”

驚蟄哽住,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理由。

……仔細一想,北房出的事,還真的不少呢。

鄭洪揮揮手:“不過也沒事,正巧有個肥缺,我再跑跑看,如果真的能成,你至少得給我這個數。”

他向驚蟄示意。

驚蟄:“隻要你能辦成,自然可以。”

他毫不猶豫地說道。

鄭洪嘖嘖稱奇地看著驚蟄:“你沒聽我說的嗎?要是能成,他去的地方,可比你的要

好太多。”

驚蟄笑了:“這有什麼關係?他能去肥缺,我豈不是也賺了,還能沾點光。”

鄭洪嘖了聲,這朋友再好也是外人,自己享福和蹭著彆人的福氣,到底是不同的。

要不是鄭洪覺得雜買務肥水更多,他也不可能將這麼好的事情往外推,偏偏驚蟄這個笨人!

難道聽不出來,他那話是特地點他嗎?

不管驚蟄到底聽沒聽出來,反正鄭洪是被他給送走了。

明雨這事一日沒定,驚蟄心裡就提著心。但他也沒和任何人說,畢竟還沒確定的事,若說了也是麻煩。

又過了兩日,鄭洪匆匆來找他。

“快,去叫明雨,跟我走。”

驚蟄茫茫然地被他扯著走了兩步,立刻意識到他是什麼意思,跟著他跑了。

接下來這半日,對明雨來說,都像是連軸轉,連一口氣也沒跟著停下。

禦膳房想要幾個小太監,不入階等的也要,去尋摸了幾個新人,都覺得不合適,總管朱二喜忽而起了心,決意要考校選人。

這事本來不合規矩。

可是誰成想,報上去後,居然真的給批下來了。

朱二喜就開始著手準備。

他也沒特地往外泄露,但有門路的人早就得了消息,縱然是鄭洪,知道這個消息也費了點功夫。

他之所以特地點驚蟄,就是知道他會點廚藝。

等匆忙忙,將明雨給送進去後,鄭洪看了眼驚蟄:“看到沒,你要是想去,那還有這最後一個機會。”

驚蟄淡定地說道:“我現在過得很好。”

鄭洪:“我真搞不懂你。”

說不想往上爬吧,勉強卡著二十歲來參加考核,要知道鄭洪現在都是三等太監了,這還是幾年前的事。

可要是真的想往上爬,這人往高處走,好端端一個機會放在眼前,怎麼就不吃呢?

驚蟄:“去禦膳房,對我來說,太招人眼目。”

不管是他要做的事,還是他和容九的相處,在直殿司這種地方還能藏一藏,可在禦膳房,是絕對藏不住的。

禦膳房盯著的人太多。

且不說肥水的問題,最緊要的是這地方做的都是宮人入口的東西,各宮的人肯定都會盯著,這一走動多了,麻煩也就來了。

可不適合他,不意味著不適合明雨。

“走吧。”

驚蟄拍了拍鄭洪的肩膀。

鄭洪:“就走了?不留下來看個結果。”

驚蟄:“你倒是比我還知道送佛送到西,機會你我已經幫著爭取來了,能不能拿到,那就是明雨的事,我到底不能幫著他一輩子。”

如果可以,驚蟄當然會這麼做。

可他最清楚這世上事無絕對。

若自己能做到的事,那還是少靠外力為妙。

結果其實公布得很快。

是當場公布的。

明雨一聽

到消息,藏在袖子裡的拳頭就攥緊了,他強忍下興奮,知道自己從此就脫離了北房的身份。

回過頭來,他立刻將消息送往直殿司。

驚蟄也很為他高興,不過他也沒更多的精力去管顧這件事,無他,因為輪到他們的考核,提前了。

這是掌印和其他幾個掌司商量後決定的,提前的消息公布下去後,底下的人都有些擔心。

這麼多年,都是固定日子,為何會莫名其妙提前?

可底下的人猜不透上頭的意思,既說提前,好些個人開始臨時抱佛腳,驚蟄一路回去,都能聽到好些人頭懸梁錐刺股,正背得搖頭晃腦。

慧平偷摸著和驚蟄說:“呂唐前幾天背書沒看路,直接摔池子裡去了,大冬天差點沒凍死。”

驚蟄:“怨不得掌司最近的叮囑又多了起來。”

慧平特地和驚蟄又說了許多,嘀嘀咕咕,看著比世恩還聒噪。

驚蟄:“你這是緊張了?”

慧平摸了摸自己的頭,小聲:“是有點。”

慧平比他還小一二歲,今年也是要參加考核的。

驚蟄:“你不必擔心,我問過鄭洪,也問過直殿司的其他人,除了宮規的時候比較難,其餘每次的考核也不算刁鑽。”

更彆說,他們還有雲奎在。

雲奎探聽了幾次,薑金明雖什麼都沒告訴他,可是嫌棄這小子多嘴礙事,也告訴他不必擔心,正常就可以過。

雲奎就也將這話告訴了驚蟄他們。

隻是到底不是誰都能和驚蟄這樣保持著平靜,到要考核的前一夜,驚蟄都能聽到慧平翻來覆去的聲音,第二天起來,可不就是眼底下青痕。

慧平懷有歉意:“昨兒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我就是,總也睡不著。”

驚蟄見怪不怪,摸出了一顆小丸子遞給他。

“吃了。”

慧平不疑有他,驚蟄給了,他就吃了,當即被苦到臉色都發青,整個人再昏沉,也不得不清醒了。

驚蟄笑:“可不能吐,這是提神的。”

慧平吃下後,立刻感覺到原本困頓的精神好了許多,也知道這是好東西,自然沒舍得吐。

他們今兒要考核的人,沒去做活兒,而是去殿前候著。

不多時,掌司就出來了。

薑金明看著跟前站著的十來個小內侍,背著手說道:“被點到名字的,一個個進來。”

隻驚蟄沒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一個被點的。

他跟著薑金明進去,就見雲奎在屋內擺著東西,一看到驚蟄進來,就朝著他擠眉弄眼。

“咳。”薑金明咳嗽了聲,雲奎立刻恢複了麵無表情,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後。

薑金明打量著驚蟄,慢條斯理地說道:“第一關考的是宮規,你可以選擇讓咱家出題考你,也可以自行去身後的桌椅坐下,提筆墨寫下答案。”

驚蟄微愣,看向剛才雲奎在整理的東西,原來還有這種方式嗎?

他沉吟了片刻,走到桌椅那頭。

就見擺在桌上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是一頁寫滿了小字的問題,中間擺著一疊白紙,雖不是什麼多名貴的紙張,但也能寫字,右邊,則是已經研磨好了的墨水和毛筆。

驚蟄看著題目出神了會,這才小心翼翼地在桌前坐下。

他提起筆的動作,很生疏。

像是許久都沒碰過這東西,寫出來的字,也是歪歪扭扭,不成風骨。

其實入了宮後,驚蟄一直是有自己私下在偷偷練習,當初的年紀,要他學會多高深的學問,那未必可以。可對於通識的文字,驚蟄已經學得差不多了。

他還記得自己站在岑玄因的腿上,被他抓著手指,一筆一劃學習的模樣。

他那會練得極好。

父親總是會誇獎他。

隻是時隔多年,哪怕他還記得那個字是什麼字,也時常有用棍子在沙地上練習,可到底沒摸過筆,停擺的時間也不會就此消失。

驚蟄寫字的手,在微微哆嗦。

寫出來的字,也軟趴趴,勉強能看得清楚。

唯一好的地方,就是那字不會太大,不像是有些人剛學會時,總掌握不好字體的結構,幾乎寫沒幾個字,就占據了碩大的一頁。

也不知寫了多久,驚蟄停筆的時候,發覺自己的手指都有點僵硬。

他蜷|縮著藏在袖口裡,起身走出來,將那幾張晾乾的答案交給薑金明。

薑金明看的時候,雲奎站在他的身後,朝著驚蟄使眼色。

雲奎:你怎麼沒和我說你識字?

驚蟄看回去:你也沒問我啊。

不多時,薑金明打斷了兩人的眼神交流,點了點頭:“通過,去後麵等著。”

驚蟄朝著薑金明拱手,就往後麵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這屋內,薑金明忽而說道:“雲奎,你對你這朋友,了解多少?”

雲奎原本都打算去叫下一個人了,聞言愣住,思考了一會:“是個不錯的人吧。”

“哪個不錯法?”

“他性情穩重內斂,看著不溫不火,但很堅韌,也很好心。對朋友很好,也不吝嗇錢財。”雲奎老實地說,“我聽說,他花了好多錢,幫著北房的朋友尋了門路,現在人去禦膳房了。我覺得他……不是什麼壞人。”

他對自家師傅,自然是了解的。

雲奎靠近了些,“師傅,難道驚蟄有什麼問題嗎?”

不然為何這麼問?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