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1 / 2)

可是他長得美啊 白孤生 27326 字 9個月前

百丈樓,清幽閣。

這是一處潛於百丈樓內,常年不容外人進出的小樓,來往客人甚是隱秘,旁人無法窺探其身份背景,隻偶爾路過閣樓,遠遠眺望上一眼,深感此處之幽美。

喬世軒被邀請來時,心中尚有幾分怪異。

這一次邀約來客的,乃是京城的風|流才子牟桂明。

牟桂明是去歲朝廷科考的榜首,早在他下場考科舉前,他就是這京城內聞名的風|流才子,不知惹得多少京城女子傾心。

喬世軒從前,也與他此前在數個場合打過交道,卻沒想到,今日在這清幽閣內做東的人,居然是他。

牟桂明出身並不富貴,也不是什麼世家,家裡頭隻當有些家底,這才能供他上京趕考。不過他在江南與京城處都闖出不少名氣,光是一副字畫都能賣出高價,不然也撐不起他那樣放蕩的生活。

隻再是如何,牟桂明都不可能是這次宴請真正的幕後人。

清幽閣中,不論擺設布置,都異常精美華貴,光是那些流水般送來的美酒,都是上等珍品,勾得這一次與會者滿肚子酒蟲作祟。

喬世軒隻掃了眼,就發現了好幾個眼熟的家夥。他倒是不怎麼出頭,宴過一半,就拿了杯酒,就躲到外麵去偷閒。

隻沒想到,他剛走到特地挑選過的僻靜地方,發覺這除了他之外,居然還有一個人。

聞著就一身酒氣。

陳少康下意識回過頭,發覺是喬世軒,這才鬆了口氣,又趴回去圍欄:“我還以為是哪個找到我,又要尋我灌酒。”

喬世軒和陳少康私下沒什麼交情,不過到底認識,說話還算放鬆。

“方才過來時,倒的確見到幾個在找你。”喬世軒道。

陳少康搖了搖頭:“我可不去,那群人跟瘋了一樣,見天尋人灌酒,再是美味的酒,這麼糟蹋,也是浪費。”

喬世軒過來,才發現陳少康身上的酒味有點濃鬱。

陳少康嘿嘿笑,拎著自己的衣袖晃動了兩下:“無事,都倒裡頭去了。”

撒了歸撒了,酒味一濃,倒顯得他好像吃得許多,要推脫的時候,也容易些。

喬世軒:“我竟是沒想到,這一次做東的人,是牟桂明。”

陳少康:“他在京城中玩得開,誰不是看在那些人的麵上,才來的?”

牟桂明交往了幾個身份家世都算出挑的郎君,那些人素來喜愛有才學的人,更不在意牟桂明的出身家世,久之,這才逐漸讓牟桂明搭起了這台子。

喬世軒挑眉:“但,清幽閣?”

陳少康懨懨地搖頭:“誰知道那又是誰幫他牽橋搭線,我出來前,他們還在吵呢。”

是的,哪怕是這些還沒踏進朝廷漩渦,隻能在邊上敲邊鼓的這些個權貴子弟,都難免被朝堂大事所吸引。

現如今,最讓人震撼的,莫過於前幾日景元帝遣散了後宮。

雖然傳出來的風聲,是要讓宮妃為了太後的

罪行祈福,為了皇家誦經……可有再多名義上的由頭,這樣的舉動仍然驚駭世人。

這是何等瘋癲的行為?

不管是朝堂之上,還是街頭巷尾,都為了此事掀起軒然大波。

哪怕是在義敏大師的清談座會上,此事也被頻頻提起,更彆說他們這些與其緊密相關的權貴子弟。

這其中就有不少人的姊妹,都入了宮。

陳少康亦是在這時,方才知道,自家父母曾有打算,要把二姐送進皇家。

定國公夫婦正為此慶幸不已。

他們在家中,就已經因為這事談過幾次。

一想到這,陳少康就心中抑鬱,不免多說幾句:“這些個人,一遇到這種事,就總會將緣由歸於他人身上,就沒想過,這是陛下自己所為?”

喬世軒想起來,自己剛穿行過的那些人,的確正在聊著這件事。

“陛下此舉,當真荒謬,自古今來,哪有這樣荒唐事?女子入宮為妃,是為了傳承龍脈,結果,卻是遭到這樣的下場???[]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陛下定然是被妖人蠱惑!”

“此言差矣。這宮中嬪妃,多是太後娘娘經手挑選,誰人能夠確定,這些人裡麵沒有太後餘孽?”

“縱是如此,這也太過荒謬。陛下莫不是真如當年……”

“慎言,這話可不是你我能說。”

“朝廷從不曾禁止民間討論國事,為何不能說?依我來看,陛下怕不是為了傳聞中那個閹人,才行這貿然之舉吧?”

“怎麼可能?且不說這傳聞是真是假,誰真的見過那個人?為了一個女人也就罷了,為了一個男人……”

“誰說沒有?那定國公府上的小郎君,不就曾見過嗎?”

“陳少康?說來,剛剛還曾見過他,人呢?”

喬世軒回神,平靜地說道:“他們似乎正在找你。”除了那些飲酒作樂的人,更有那些心切國家大事。

不管是誰,陳少康都算是眾人焦點。

他能從席會上偷溜出來,也算是一種能耐。

陳少康懶洋洋地倚靠在圍欄上:“左不過又是那些無聊無趣的事。”

喬世軒:“比如,你是不是曾真的見過那個人?”

陳少康瞥了眼喬世軒,冷笑著說道:“見過,又如何?”

“你覺得,他有那樣蠱惑的能耐嗎?”

陳少康的臉色一沉:“喬世軒,我方才說的話,你是沒聽到嗎?”

明知如此,還故意在他麵前說這樣的話。

喬世軒淡淡說道:“我認為,不管一個人到底受到什麼蠱惑,可是最終做出這種行徑的人,還得是他自身。陛下並不是那種會被隨意引誘之輩,倘若他今時今日這麼做,那隻會是因為陛下想這麼做。”

倘若就這麼粗暴將原因推在其他人身上,豈不是忽略陛下這種行為的怪異?

喬世軒的話,讓陳少康沉默了會,才移開了視線:“你心中已經有了定論,那還問我做什麼?

“縱是如此,要是陛下身邊,是有人如此勸說,那這人,也當是諂媚之輩。”喬世軒道,“這兩者,本就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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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康笑了笑:“喬世軒,你若問我,對陛下這件事怎麼看,我隻能說無可奉告。”

他遙遙望著遠處,漫不經心地說下去。

“要是問那個人呢,我也隻能說,他應當不是個壞人。”

更進一步說,陳少康覺得,他不會是那種會不顧前朝後宮的安危,勸說這等荒謬之舉的人。

然他與這人,也不過見上兩次,迄今再沒有見麵,陳少康也自然不能給自己的話打包票。

……某種程度上,陳少康更說不清楚,自己給岑文經說話,到底有幾分是為了他,有幾分……

是為了岑良。

陳少康現在手中還沒有十足的證據,但是,他的確追查到了岑家曾經的記錄。

岑玄因的妻子,的確姓柳,他們家,也的確是有一個叫岑良的孩子。

岑文經,岑良,柳氏……

這世上當真有那麼巧合的事嗎?

陳少康不這麼認為。

如果,如果……

岑良的岑,的確與岑文經有關係,那他們豈非是一家人?

一想到那日岑文經說起家人時落寞的表情,陳少康就有些後悔之前為什麼吞吞|吐吐。

除了上次鹿苑和百丈樓外,陳少康沒有在任何地方聽過岑文經的傳聞,他似乎再沒有在京城走動。

不知是隱居在某處,還是回了皇宮。

有不少人因為之前鹿苑與百丈樓的事情傳了出去,都試圖與他打聽消息。就連敬王府上,也曾傳來消息,想要一探究竟。

不過這些,全都被陳少康回絕了。

他心中打定主意,下一次見到岑文經的時候,一定要提起此事。縱然他還沒有太多的證據,可是他心中莫名有種篤定的感覺。

說不定……

“陳少康,”喬世軒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在鬥詩,而且聽起來……”

在找人。

尤其是陳少康和喬世軒。

他們這兩個,哪怕是在這場群英薈萃的宴席上,都算是耀眼之人。一個是定國公府的公子,一個是喬閣老的孫子。越是熱鬨的時候,就越容易想起他們。

陳少康搖了搖頭,推著喬世軒的肩膀,示意邊上偏僻的路,“你走不走?”

喬世軒也沒了再留下來的心思,兩人互相打掩護,偷偷溜走。

待回到喬府上,喬世軒一想起今日的事,也隻覺得好笑。

門房見到喬世軒,便笑著說道:“三郎可算是回來,閣老正在書房等你呢。”

喬世軒微愣,祖父尋他?

三兩步到喬琦晟的書房外,門外隻得一個四五十歲的老者在守著,看到喬世軒便是先笑。

“三郎。”

“明叔,祖父可是在書房?”

“正等著三郎呢

。”被稱之為明叔的人打開了房門,側過身去,“請。”

“祖父,孫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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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世軒進門後,畢恭畢敬地朝著書桌方向行禮。

書桌後麵正坐著一個老者,看起來已然上了年紀,頭發胡須皆是花白,卻是非常儒雅端正。

喬琦晟手中正握著一卷書,漫不經心地說道:“叫你來,也沒彆的事。你祖母說,為你相看了一門親事,明日記得利索些,彆叫人看了笑話。”

喬世軒一想起祖母,就忍不住垮了臉。

想來是上兩次,喬世軒總是恨不得繞道走,這一次祖母才發話,讓祖父來與他說。

喬世軒家裡頭最怕的,就是祖父。聽得喬琦晟這麼說,他隻得老實點頭:“孫兒曉得。”

喬琦晟仿佛才看完,輕舒了口氣,將書卷放下,掃過喬世軒的打扮,微微皺了皺眉:“去哪兒?”

喬世軒:“剛從百丈樓回來,今日是牟桂明做東之宴,孫兒是被徐長明給叫去的。”

徐長明是新任戶部尚書之子。

“牟桂明,百丈樓?”喬琦晟念了兩句,輕笑著搖頭,“往後這牟桂明,你可要謹慎些。”

“牟桂明的身家,不足以在百丈樓如此。他的身後,必定還有人。”喬世軒欠身,“孫兒省得,不會叫這人蒙騙了去。”

喬琦晟幽幽說道:“怕的不是他蒙騙,是他在借勢。”

喬世軒微愣:“孫兒不明。”

喬琦晟淡聲說道:“牟桂明舉辦這種宴席,已是多久?”

喬世軒沉思片刻,仿佛是在回憶著過往的事,過了一會,他突然臉色微變,近乎自言自語:“從他在江南,再到京城,似乎一直都有這樣傳聞。”

牟桂明喜好宴席,時常在宴會上飲酒作樂,而後杯酒之下,書寫文章,那些千金求文的佳話,也有許多是在這一場又一場的宴席上發生的。

喬世軒隻要一想,竟是想不起來,牟桂明是從何時開始,隻記得,一想起他,就是那一場又一場的宴會。

一個普通的才子,在不知不覺有了這樣的聲名,甚至能夠在京城這樣的地方,宴請這些權貴子弟,參與者都習以為常,不覺得稀罕……這種有意無意下的造勢,又是從何時開始,以至於到了潛移默化,無人覺得奇怪的地步。

喬世軒嘴巴抖動了下,“孫兒,真是第一次被邀。”

喬琦晟淡聲說道:“分頭行動,緩步蠶食,待到在意時,幾乎所有人都已然習慣,不再引以為奇。這人必定不是自己成事……你可懂我的意思?”

喬世軒背後汗津津,已經不由得思考起自己在宴席上可曾說了不該說的話,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孫兒明白。”

喬世軒欠身,而後,像是想起今日的事,複將宴席上發生的一一道來,末了,才說:“以孫兒之見,這席會,似乎有些在意朝廷之事。”

要是換做他時,喬世軒不會這麼在意。

畢竟朝中出了這樣的大

事,不管是誰,都會關注一二,再有自己的見解,這都理所當然。

但是,許是有了喬琦晟的提醒,再加之陳少康的話,喬世軒忽而有了不同的感覺。

喬琦晟平靜說道:“這也正常,不然,讓你們這群子弟聚集在一處,又是為了什麼呢?”

喬世軒似乎聽出了一點異樣,試探著說道:“祖父,您是不是知道,這牟桂明背後,到底是誰?”

“不外乎那幾位王爺。”喬琦晟提起毛筆,在白紙上落下幾行字,“是誰,重要嗎?”

那輕輕一句話,讓喬世軒的心情震蕩,勉強才壓下那種奇怪的惶恐。

“祖父,倘若這般,那這牟桂明之舉,是為了……”

他猛地對上喬琦晟的眼睛,一時間,竟是連後麵半句話,也是說不出來。

喬琦晟輕聲細語地說道:“你既是猜到,何必再問?”

不知為何,喬世軒覺得這幾日祖父的模樣,有些怪異。這話題聽起來太敏|感,儘管他知道,自己不該再往前,卻還是沒忍住問上一問。

“祖父,您最近,似乎有些心事?”

喬琦晟隨手丟開毛筆,任由著其滾落下去,“三郎,你覺得,陛下,是個怎樣的人?”

喬世軒微愣,隻覺得好笑。

方才在清幽閣,他正問過一個,與祖父這類似的問話,隻不過那時候問起的,是傳聞中景元帝的情|人。

“是個很可怕的人。”

喬世軒老實說道:“祖父,孫兒隻有幸見過幾次陛下,不過,他之氣勢,絕非常人,甚至比先帝,還要來得壓迫,淩厲得令人敬畏。”

先帝是柔和的,平靜的,縱然有些軟弱,不過與其相處,總歸不那麼害怕。

景元帝呢……隻有與他共處一室,喬世軒總會覺得焦躁不安。皇帝陛下分明是冷漠如冰,說話簡短又淩冽,少有旁落之眼神,隻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罷……然而,即便如此,都難以遏製住那種本能的敬畏。

景元帝不是先帝,他再是冷漠,性情也不如先帝那樣平和,那就像是……時時刻刻都可能崩裂的雪山。處在這種高壓的情況下,又有誰能真的平靜如初?

喬世軒甚至可以羅列出上百種不喜歡他的理由。

但是。

喬世軒道:“儘管我並不喜歡這位陛下的性情,也覺其凶殘可怕,殺戮太重。但是,不論政事手腕,平衡文武,亦或是對外……他都稱得上有才能。”

景元帝或許不是那種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然對比赫連王朝過往這麼多代皇帝,他之本事已經足夠。

對內能夠讓百姓安康,對外能庇護國土,如此已是許多人渴求的安定,還有何求?

喬琦晟喃喃:“是啊,還有何求?”

喬世軒下意識看向祖父:“難道,是最近內閣,又有什麼煩心事?”

他問得很隱晦。

其實喬世軒想問的,是景元帝。

既然祖父這話問的是與皇帝有關

,那這心事的來源或許也在他身上。

喬琦晟在首輔的位置上坐了多年,已然是條老狐狸。如他剛才的問話,若是在平時,本不該出現。

這甚是奇怪。

喬琦晟是何等人物?

他若心中有什麼想法,何必來問喬世軒的意見?縱然喬世軒很聰明,但怎麼可能比得過喬琦晟這等沉浸官場多年的人?

放眼望去,整個朝廷,就再沒有能如喬琦晟這等威壓之人。

然他還是這麼問了,就足以說明,必定發生了一件喬世軒不知道的大事。而這件事,必定就連喬琦晟這樣的老狐狸,都被動搖一二。

喬琦晟淡淡看了眼喬世軒,那眼神似是警告。

喬世軒撇了撇嘴,嘴裡嘀咕著:“就許您來問,不許我自己猜嗎?”

喬琦晟將寫好的東西挑起來,看了片刻,出乎喬世軒意料的是,他並沒有把寫好的信封起來,而是兩指夾著那張信紙放到燭火上。

很快,燃燒起來的焰火就將整張信紙舔舐乾淨。喬琦晟鬆開手指,那團還在燃燒的黑色就隨之墜|落到了地麵上。

隨著信紙被燒得一乾二淨,喬世軒驚訝地發現,祖父好似恢複了從前的淡定沉穩,懶洋洋地朝著他揮手。

“去罷,這沒你的事了。”

喬世軒氣得牙癢癢,隻覺得自己好似參與了一件大事,可偏生隻有自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切就已然落幕。

“祖父,您怎麼可以什麼都不說?”

喬琦晟奇怪地挑眉:“我何來不說的道理?”

他看著孫子,笑了起來。

“我不是與你說,明日要記得準時參加宴席,不要叫你祖母不高興嗎?”

喬世軒:“……”

哼!

他氣呼呼行了禮,氣呼呼地走了。

喬琦晟的笑意,在喬世軒離開後淡了些,他的眼神落在地上那團黑色,最終就連那雙蒼老的眼眸也染上怪異的神情。

……果真是上了年紀,這定力倒是不如從前。

喬琦晟倚靠在椅背上,神情淡淡。

景元帝不算得上是傳統的好帝王,他冷漠,殘忍,有些時候,更是喜怒無常,暴戾殘酷。

當初任由他登上帝位,有幾多人,怕是在私下,都後悔莫已。如若當初不遵循禮法,而是推瑞王上位,那或許今時今日,就不會有如此如鯁在喉的難受。

可再是後悔,已成定局。

當景元帝走上那個位置的時候,那些當初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底的朝臣,方才意識到這位備受淩|辱的九皇子,竟是在不知不覺中成長成為一頭可怕的怪物。

……不,從先帝死的那一天開始,他們原本就該意識到這一點。

不管有再多的想法,景元帝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

百年累之,倘若要毀,不過一朝一夕,便可成矣。

他若真是發起瘋來,那可真是無人能夠阻止得了他。

若是沒有把景元帝拉下皇位的本事,那多餘的爭辯也是無用。身為臣子,能做的不外乎臣服。除非有那玉石俱焚的決心,不然何來抗衡本事?

喬琦晟若是有這樣的決心,當年就已經動手,何必拖到今時今日?

歎,歎,歎。

“喬琦晟那個老狐狸,不答應便罷,反倒是差點被他玩了一手。”

“他在首輔的位置上做夠了,縱是要做點什麼,也不能再進一步,何必冒險?¤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老狐狸裝作憂國憂民的模樣,還真以為是個會為民請願的,沒想到,也還是這等貪生怕死之輩。”

“慎之,喬琦晟再是如何,所作所為,皆是為朝為民,嘴下留德。”

“是。”

一處偏僻的宅院,牟桂明穿行過伺候的人,小心翼翼抵|達了門外。

就在剛剛,那些若有若無的聲音落入他的耳中,叫他有些擔憂。

“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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