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事上,驚蟄的本事,肯定是比不上赫連容。
這男人背地裡拿著他練手,趁著驚蟄不知,竟是有了一門“好手藝”,現在驚蟄綁了他的手腳,這才安下心來。
他是特地要石黎找來了粗麻繩,尋常人根本掙不開。
赫連容:“下了藥,也不放心?”
“誰知你這人,還有什麼本事?”驚蟄似笑非笑橫跨在他身上,“到時候,豈非是我倒黴?”
原本還得將赫連容的嘴堵上,想想還是作罷。要是連聲音也聽不見,那就沒滋沒味了。
驚蟄左顧右盼,覺得男人的嘴巴長得真是好看,先低頭親了幾口,這才故意咬住他的嘴角,竟也咬破了皮。
這是報複赫連容剛才的狠勁呢。
驚蟄翹著尾巴,高興起來:“總是任著你折騰,這算下來,偏是我吃虧。怎能什麼好處,都給你占了?”
“平白占了什麼好處?”赫連容說話的語速,比從前也慢了些,歎息著,“……都沒吃上幾口,就跑了。”
驚蟄臉上一紅,一巴掌就輕輕拍在他的臉上,氣惱地說道:“你當是什麼東西,還能吃了又吃不成?”
那也是肉。
再怎麼磨|蹭,腫了紅了,不也會疼?
就他那,跟鐵做的似的,竟是一點都沒感覺,都不知殺了幾回,還覺得不夠痛快。
驚蟄打定主意,今晚上都做下這一道,就是要來磨著他的。他將人扒個光,竟是連道遮羞的也不給人留。隻換做是他,說不得羞到滿臉通紅,赫連容卻是坦然赤|裸著個身,一雙眼竟往驚蟄身上看。
驚蟄惱起來,連眼睛都給他擋住。
倒也不必刻意捆住眼睛,隻將脫下來的衣裳攔住一雙眼,就已經夠了。
淡淡的燭光透著布料,依稀能看到些許影子,卻瞧不清楚,隻能聽到些聲音。
黏|糊著,低低的聲響。
驚蟄靠在赫連容的髖骨旁,也不知在做什麼,隱約有些熱氣,過不多時,柔|軟的感覺蹭過來,原是驚蟄的唇,卻是張嘴咬了口。
皮肉結實,些許刺痛,根本算不得什麼。
隻是那低低的喘氣聲,再加上驚蟄難耐的動作,就算是再冷漠的人,聽著這聲音,也得被捂得熱乎。
“驚蟄,你在做什麼?”
赫連容的聲音低沉著,仿佛被什麼堵住,帶著異樣的沙啞。
驚蟄輕笑著,卻倒抽了口氣。
也不知擦到哪裡,頭發蹭在男人腿上,那些細密的顫抖,倒是清晰得很。
“你自己,猜?”
漸漸的,那喘氣聲變得明顯,就算咬著牙,也有悶哼聲。
直到赫連容又挨了口,約莫就是泄了。
有某種異樣黏|糊的東西,被撈著塗|抹到了男人的身上,驚蟄一邊笑,一邊喘著氣說道:“我還以為你真定得下來,結果,這是什麼?”
驚蟄都沒好意思看。
他拿著人的皮肉當了擦身的器具,愣是把手指擦了乾淨,這才將衣服丟了過去罩住那物,信手抓了幾把。沒想到的是,隔了這麼一層,那跳動的熱意,居然也能傳遞過來。
驚蟄氣惱地盯著它,用力掐住尖兒。縱是赫連容,也在這手勁下緊繃了身。可沒想到的是,驚蟄的手勁不小,這玩意,竟也是沒軟下,更還吐出些許粘|稠拉|絲來。
“你這人……”驚蟄嘴裡嘀咕著,“怎麼一點都不見服軟?”
“不如你再掐一下?”赫連容的聲音已經帶著些喘,卻更好聽了些,“倒叫它軟些。”
驚蟄哼了聲,倒是真想抽它一巴掌。
要能垂頭耷腦,那才叫好。
隻是到底手軟,沒真舍得下心來。
“驚蟄,隻剛才那些,就真能滿足?”低低的聲音,帶著幾分誘哄,“怎能顧頭不顧腚,不叫後頭也快活些?”
這話裡的暗喻,讓驚蟄眼裡帶著潮氣,下手擰了男人的腿肉。
“你倒是會想。”
轉念一想,驚蟄又有了主意,仗著赫連容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他竟也是膽大了些。
不多時,赫連容隻感覺到有什麼軟肉蹭上,猛地意識到什麼,原本還算放鬆的胳膊竟是繃緊,皮肉都鼓著勁。
“你這,也太……”驚蟄低聲說著,“熱……”過一會,他又抱怨著燙,蹭得不夠舒服。
他還嫌不舒服,赫連容才真是不舒服極了。
驚蟄本就胡亂來,愛怎麼做就怎麼做,隻顧著自己,有些時候舒服了,他的聲音就大些,不舒服了,就含含糊糊地罵著。
罵的時候,那聲音也軟綿,沒什麼力氣。
這怎能不叫人聽得如火在燒?
“驚蟄,鬆開。”
低低的,赫連容道。
“才不。”驚蟄清醒了些,含糊笑著,“這才多久?”
“隻你一個人,不夠快活。”
“你的快活,我可要不起。”驚蟄軟軟哼著,根本不上當,“我吃足了多少苦頭,你也得受著。”
頭前他不能承受的時候,赫連容哪裡聽過他的話?
驚蟄硬是要磨著他,怎會鬆開?
啪嗒——
也不知到幾時,那燭光都暗淡了些,驚蟄一身薄汗,隻慶幸這副模樣,誰也瞧不見,整個人都虛軟著。
這事,要不是要氣赫連容,他本也沒貪多吃,隻平息了感覺就罷,哪可能再多來?
他一直素淡得很。
隻他這麼想,再抬頭時,卻發現不知何時,那橫著披在男人眼前的衣裳卻是滑落下去,那張漂亮昳麗的臉龐一覽無遺,其上一雙黑眸緊盯著他看。
幽暗裡,好似有著一抹逼到極致的猩紅,驚得驚蟄立刻坐起來。
他滿臉臊紅,卻不再是身體逼出來的,也有羞恥的意味。
驚蟄沒敢問赫連容是何時能看的,揣著身旁的衣裳蓋住自己,本是要說話,卻看到男
人皮肉虯結,胳膊線條優美流暢,如同原本沉睡下來的力量,都隨著這繃起的肌肉蘇醒過來。
而後,原本被束縛住的四肢,竟是在這強大的力量下掙紮著。
皮肉與繩索摩|擦,就算驚蟄墊了一層,卻根本敵不過赫連容驟然爆發的力量,竟是生生被扯得繃緊,發出不堪承受的崩裂聲。
驚蟄嚇了一跳:“赫連容,停下!”
再這般下去,肯定會見血。
他慌忙要上前去解開,就見赫連容死死地盯著他,那偏執的視線將他釘在原地,竟是連動作也僵住。
待那清脆的崩裂聲響起,才見男人翻身而起,那矯健的動作,如何看不出來他已經解開了藥性。而後,就是快到連眼睛都看不到的動作,眼前之物模糊一片,緊接著,他就已經躺倒在榻上,隻能看到大片裸|露的皮肉。
啪嗒——
那被欲|望逼出來的汗意,順著男人赤|裸的皮肉,滴落到驚蟄身上。
他這才後知後覺感到了危險。
赫連容盯著他這眼神,不正是在看著砧板上的肉?
…
直到清晨,乾明宮才叫水。
一連幾日,宮內都安靜得很,除了景元帝露麵,另一個主子,卻是爬不起來。
被逼瘋了的獸,突破極限的時候,可幾乎連一點理智都沒有。
驚蟄的確是折磨了赫連容一回,隻是到了最後,肉償倒黴的,也是他自己。
這一遭,竟是兩敗俱傷。
索性這躺倒在榻上,人也出不去,等他身體好了些,臉上的痕跡早就消失乾淨。
宗元信借著來請平安脈的由頭,特地來探驚蟄的死活。
驚蟄趴在榻上,悶悶不樂地說著:“已是死了。卍_[]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宗元信:“哪裡能夠,您要是死了,我這腦袋先得掉了。”
驚蟄側過頭,費勁巴拉地看著他:“你來是要做什麼?故意來笑話我的?”
“豈敢豈敢!”宗元信連連擺手,“我呢,是來給郎君請平安脈的。”
他抓著驚蟄的手把脈,一邊又道。
“當然呢,也是想順道問問,那藥,中用不?”
一提到這個,驚蟄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分明說,那玩意能頂四個時辰,我是信了你。結果呢?”驚蟄抱怨,“這才不到一個時辰,就沒了效果,你這是幫我還是坑我呢?”
若是真的四個時辰,他把人撩撥完了之後,肯定也要讓他發泄了……咳,然後一直捆著赫連容,自個跑路去偏殿睡一宿,等明日起來,赫連容再多的火氣,應該也都過去了。
結果可倒好。
反倒是淒慘挨了一回。
宗元信:“這不能夠啊,我可是試過了,連一頭牛都能藥倒,沒道理藥不倒陛下呀?”
驚蟄悶悶地將臉埋起來:“你個庸醫。”
宗元信一拍大|腿:“我回頭就再改進改進,保準下一次,肯定能有不同。
”他可不能認下這罪名。
下一次?誰再來下一次?
驚蟄倒是真的撩撥了赫連容,熬得他都要瘋了,但這事到最後,驚蟄不也還是被翻來覆去地吃了嗎?
這左思右想,這買賣虧了呀。
驚蟄這一蹶不振,宗元信可不想放棄。
景元帝這樣的人,要擱在從前,是絕好的藥人,可給宗元信一百個膽子,都不敢拿皇帝來試藥。
然驚蟄不一樣。
他要是衝著景元帝下手,頂多就是爬不起床,皇帝哪裡舍得動他?
說不定還覺得是情趣,這心裡美得很。
奈何驚蟄鐵了心,被宗元信勸說了幾次,依舊熄了心思,愣是不想和他同流合汙。就算是被宗元信按得嗷嗷直叫,筋骨都快散架了,也沒答應。
宗元信作罷,提起另一件事:“夜蠱要死了。”
聽到這句話,驚蟄這才抬起頭。
“歲數到了?”
“也就這幾天,俞靜妙說的。”
這夜蠱在赫連容的體內折磨了他許多年,說可惡也是可惡,奈何這東西到底不過是個工具,它從體內被取出來後,赫連容就再沒在意過它,赫然是沒把它放在心上。
這蠱蟲就被俞靜妙拿回去養著。
“在它死前,俞靜妙會拿它喂自己的本命蠱。”一說到這個,宗元信看起來就有幾分興奮,“郎君,到時候可要去看看?”
驚蟄的臉色白了白,有氣無力地搖頭。
縱然他現在聽不到蠱蟲的聲音,可從前還是能聽得到的,隻要一想到兩隻蠱蟲互相廝殺時,這兩方其實都在說話,就難免反胃。
驚蟄沒有俞靜妙那種偏愛,他是陰差陽錯,才會和這些東西扯上關係。
他能做到的,就是儘量不去乾涉這些小東西的生死,左不過有俞靜妙在,應當也不會太糟糕。
想起這個,驚蟄問道:“俞靜妙原本不是想離開皇宮嗎?現在是打算在太醫院常住了?”
宗元信微愣:“她與郎君說過這些?”
他倒是沒怎麼問過俞靜妙的來曆,隻是她在太後倒台後,就再沒擋著她那張臉,這太醫院裡,誰不知道這張臉之前的名字。
——黃儀結。
可知道了又怎麼樣?
她能在皇宮進出,就說明是景元帝默許,皇帝都沒說什麼,其他人誰敢置喙?根本沒人敢提起這件事。
“還需要問?”驚蟄懶洋洋爬起來,捂著腰歎了口氣,“她要是想待在宮裡,這才叫奇怪。”
她恨透了太後,也不是自願進宮,一切事了,俞靜妙肯定想離開。可她現在還留在太醫院裡,總不能是赫連容強行把她留下的。
“那一堆蠱蟲在,她怎麼可能願意離開?”宗元信嗤笑了聲,“她愛蟲如命,這輩子怕就是和這堆蠱蟲活了。”
人各有誌,驚蟄也沒說什麼。
他活動了筋骨,發現宗元信揉過後,這身體總算輕鬆了些。
又聊了幾句,宗元信提著藥箱走人。
驚蟄這身體好些,自然趕著去讀書。他已經放了張聞六幾天鴿,要是再遛下去,怕是要生氣。
豈料,張聞六來後,對驚蟄這幾日的去向倒是沒怎麼在意,一心一意考問起他的學問,見知識記得牢靠後,又開始教他讀書。
這一兩個時辰過去,竟是除了讀書外,沒有任何閒談。
這不太對勁。
先生的性格沒這麼沉穩過,偶爾沒六兒,說上幾句逗趣的話,怎會像今日這麼安靜?
等休息的時候,驚蟄見先生吃過一回茶,這才問:“先生,今日為何這般安靜,倒是叫學生有些不大習慣。”
張聞六斜睨他一眼:“莫要與我說話。”
驚蟄微愣,還尋思著,難道是這幾日的請假,叫先生不高興了?可依著張聞六的脾氣,定不會如此。
“你要是與我搭話,我定會忍不住從你這探聽消息。”張聞六摸著自己光禿禿的下巴,搖頭晃腦地說道,“還是保持著純粹的師生關係罷。”
驚蟄一聽張聞六這話,難道是朝中出了事?
驚蟄將最近發生的事情想了一圈,如若真能算得上事,隻有瑞王謀反。
這消息,已經傳了出來?
驚蟄眨了眨眼,看著張聞六,“若是與瑞王有關的事,那問我,我也是不知道的。”
張聞六繼續摸著下巴:“是關於瑞王,卻也不是。”
驚蟄皺眉,這下卻是不知道,張聞六要問什麼了。不過,先生聽他提起瑞王,倒也主動將朝廷發生的事告知。
說是這事引起軒然大波,前兩日,就已經點了兵馬糧草,龔偉奇將軍為首,攜南部,北部兩地之兵,務要拿下叛軍。
驚蟄在軍事上一竅不通,張聞六說著,他就聽著,也不怎麼發表言論。
“其實瑞王會走到這一步,也不奇怪。”張聞六這話說來,其實膽大包天,“當初所有王爺都能離京,唯獨他不能,被拘在京城,太後說是為他好,其實也是目光短淺。”
在京城長袖善舞,那又有何用?
這麼些皇子皇孫誰不想在封地做主,偏要來京城低人一等,太後從一開始,這一步就走錯了。
“先生,除卻陛下外,這些王爺裡,您最看好誰?”
張聞六聽了驚蟄這話,沒忍住哆嗦了下,指著他的鼻子笑罵道:“我原本以為,我這膽子已經夠大,怎能想到,這世上還有你這樣肆意妄為,這話是能問出口的嗎?”
這話要是說難聽點,不就是在問景元帝之外,誰能做皇帝嗎?
驚蟄抹了把汗,和赫連容待一起久了,倒是把謹慎微小忘記了大半,被這人慣得連話都太過直白。
雖他問得也沒那麼明顯,可在張聞六這樣的狐狸麵前,還能聽不出來驚蟄想問的是什麼嗎?但他本意,倒也隻是想要知道,在外人眼中這幾個王爺到底如何。
張聞六:“這硬要往下捋,倒也隻有個瑞王
。”
這人也真是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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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訓了驚蟄膽大,自己倒也是敢把話往外說,根本不擔心這話要是傳到了景元帝的耳邊,或許會是掉腦袋的事。
“他能做個守成之君,算不到頂好,卻也不錯。”張聞六,“至於其他這些,平王膽小過甚,安王胸無大略,恒王性情殘暴,比陛下還凶惡,自是不能夠。”
“那壽王呢?”
張聞六看了眼驚蟄,沉吟著:“壽王最大的問題是好女色,其餘的倒是還好。”他左右看了眼,湊近驚蟄,壓著聲音說道,“這其實並非大過,可他色|欲上頭來,便是不管不顧,曾招惹過某位太妃。”
驚蟄吃了一驚,太妃……不就是先帝的妃嬪?
這消息,就連張聞六都有所知,那這壽王的聲名,怕是不怎麼好。
張聞六說完了這些要命的事,竟還有些興致勃勃,渾然將剛才的沉穩拋開,“你先前問我為何不說話,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正巧這回瑞王打出的旗號是清君側,你也知道,這些名頭都是生搬硬套,哪位皇帝身旁有一一個得寵的,往往會被點出來……”
“所以,這一次,是輪到我?”
驚蟄有些好笑,意識到了張聞六話裡的意思。
“大差不差,也沒什麼要緊。”張聞六隨意揮揮手,“最近除了瑞王的事,有些碎嘴的,也借著這個由頭生事。”
張聞六說得含糊,驚蟄卻隱隱猜到了這其中的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