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 我與凝兒等了許久不見魏二姑娘,後來才知魏二姑娘竟是遇見了狼,魏二姑娘一定嚇壞了吧。”
簡單寒暄後, 齊雲涵便先提起了那日香山寺的事,語氣裡頗有幾分擔憂。
魏姩正想要將話題轉到這件事上, 齊雲涵主動提起她自是求不不得,遂眉眼一沉, 輕歎道:“當時情況危機, 現在想想都很後怕,幸好有太子殿下相助,否則...”
“是啊,真真是萬幸。”齊雲涵後怕的拍了拍胸脯:“得虧趕上太子殿下在彆院。”
說到這裡她似是想起了什麼,看了眼魏姩身後的兩個丫鬟;她聽說魏姩的貼身丫頭在那日被狼咬死了,但她不大敢貿然提及,怕再引她傷懷。
魏姩卻是明白她的意思, 輕輕笑了笑:“都過去了。”
齊雲涵忙點頭:“嗯,都過去了。”
魏姩低頭飲了口茶, 再抬眸時麵上帶著幾分躊躇,幾經猶豫後,她微微傾身, 低聲問:“那日,齊姑娘可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
齊雲涵茫然的搖了搖頭:“沒有。”
魏姩若有所思的直起身子, 沒再繼續問下去。
齊雲涵自小就被保護的很好,就連院中責罰下人都是避著她的,壓根沒見過什麼陰私詭計,可她身後的嬤嬤卻已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
“敢問魏二姑娘,何以有此一問?”
魏姩抬眸看向她, 似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出聲。
齊雲涵忙介紹道:“這是我奶嬤嬤,姓鐘。”
魏姩輕輕頷首:“鐘嬤嬤。”
鐘嬤嬤俯身客氣的回了個禮,淡淡道:“魏二姑娘也彆怪我多嘴,實是我家姑娘性子單純,做下人的自然要多上幾分心。”
她原本就很不讚同姑娘應約去香山,心頭對魏姩也有些不滿,姑娘家相見約哪裡不好,非要折騰著去香山寺,倒不是不敬菩薩之意,而是路程實在有些遠,她腿腳不好,姑娘又不讓她陪著,她心頭難免擔憂。
魏姩溫婉一笑:“我明白的,不敢怪嬤嬤。”
“其實也沒有彆的,隻是那日...”
魏姩抿了抿唇,再次看向齊雲涵,道:“妹妹說與齊姑娘鬨了矛盾,抹不開麵道歉,便央求我給齊姑娘遞帖子,借著上香的名頭從中說和,我自然不好拒絕。”
鐘嬤嬤眼中閃過一絲異光。
“中途遇見狼我也實屬是沒想到,幸得太子殿下相救我才保住性命,可是後來,殿下讓人四處排查,以防再發生狼傷人事件時,竟查到了兩個行蹤可疑之人。”
魏姩秀眉微蹙道:“我當時嚇壞了,就同太子殿下道出原委,請太子殿下派人去香山亭通知齊姑娘下山,可回來的人卻稟報,香山亭竟也有人隱匿在暗處。”
“所以我才問問齊姑娘,那日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齊雲涵被她這番話嚇的愣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沒有啊。”
“不過...”
魏姩:“不過什麼?”
齊雲涵看著她,猶豫片刻後還是道:“其實我並未與凝兒鬨矛盾。”
“凝兒同我說,魏二姑娘性情有些...孤僻,不愛與人結交,更不喜出門,可自上次引薦你我二人相識後,發現魏二姑娘對我很有好感,她便想了這個法子,讓我與魏二姑娘多些來往。”
魏姩很是訝異:“原來竟是這樣,妹妹有心了。”
鐘嬤嬤卻始終記得魏姩方才的話,又道:“敢問魏二姑娘,太子殿下查到的那幾個行蹤可疑之人,後來如何?”
魏姩回:“起先,殿下的人發現有人在香山後山入口,以為是刺客便動了手,一個當場就沒了,另外一個逃走了,後來在香山亭發現的那人...”
“那人如何?”鐘嬤嬤。
“據殿下的人回稟,那人輕功極佳,察覺被發現後便下了山,殿下的人都沒能追上。”魏姩道。
話落,周遭一時無聲。
好半晌,齊雲涵才似反應過來,小聲問:“他們真的是行刺太子殿下的嗎?”
魏姩一時無言。
這位齊家的掌上明珠,可真是過於單純了。
“這我便不得而知了。”
魏姩壯似不經意間瞥了眼鐘嬤嬤,見後者臉色陰沉,方才略微安心。
好在還有鐘嬤嬤,她這番口舌才不算白費。
魏家若還要故技重施,齊雲涵就隨時都有危險,她沒辦法直說魏凝要害她,隻能從旁提點一二。
且齊雲涵這邊對魏凝有了防備,她也就多些喘息的時間。
之後魏姩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又隨意閒聊幾句後,她柔聲道:“今日與齊姑娘相見倉促,沒來得及準備禮物,不過我方才在玲瓏閣買了些首飾,其中有一支鑲嵌著明珠的花簪很適合齊姑娘,若齊姑娘不嫌棄,便當做我們相識的禮物。”
冬儘忙從旁邊找出裝著花簪的匣子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