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徐姍姍想都不想地拒絕了林肆的“邀請”, 但不知是看林肆順眼還是如何，她還是稍稍提了提異能力抑製劑的相關原理。
“雖然異能力和怪物的力量是同源的存在。但擁有異能力的人類，在基因序列上，毫無疑問還是人類。但怪物……沒有遺傳物質。它看起來像是一種生物, 但又很難稱之為生命。那就像是被一種類異能力的東西支撐著的存在。”
見林肆想要提問, 徐姍姍又接著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比如一個異能者，蛻變為怪物, 那也是生命體, 也應該有DNA，對嗎？但如果是完成轉變的異能者, 它身上已經測不出DNA了。就像是基因的大崩潰，隻剩下一坨無用的蛋白質。”
林肆若有所思。
之前她有提取到李冉冉的一些血液和毛發樣本，讓朋友幫忙做檢測。
但對方給出的答案就是無異常。那就是人類會有的DNA樣本, 並沒有出現明顯的“突變”現象。
於是後來林肆就將剩下的樣本給銷毀了。雖然她自己不太道德，但堅決不能讓彆人利用樣本做不道德的事情。你說林肆毫無道德感吧, 她肯定是有一點的, 就是不多。
總之，徐姍姍的說法，跟林肆所了解的情況是能夠印證的。
“這個異能力抑製劑的作用基礎就是使用對象是個生物。可怪物不是。”徐姍姍攤了攤手。
林肆一邊消化著這些信息，一邊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徐姍姍看了一眼李冉冉實驗室所在的方向，“因為她在好轉。比我想象中更快。我不知道你會做到什麼程度, 但你是個好老師。”
這恭維沒讓林肆感到自得。
她突然問：“你是不是有求於我？”
徐姍姍不吭聲了。
“你不說的話，我就先走了哈。”
“或許你可以讓我抽管血做研究嗎？”徐姍姍還是開口了。
如果林肆答應加入她的團隊, 那剩下的好說。如果她在林肆這兒找到了抑製劑, 那還可以順理成章地提要求、做交易。但偏偏都沒有。而她想走迂回路線，又被林肆給發現了。
徐姍姍知道自己這種要求是很容易被人忌諱的。正常人都不會喜歡被當成小白鼠。更彆說他們有著身份與立場的差彆。
林肆想了想，“雖然我知道這時候可以順便敲一筆, 但……可以哦。”
她甚至沒有提任何要求。
這是徐姍姍完全沒想到的，她爽快得就像開玩笑。
“你都不害怕的嗎？”
“唔，單純對我不利，沒必要用這麼迂回的方法。而如果你能從我身上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我會很高興。”
比如說，她搞不好就是怪物的天敵之類的？
偶爾她也會這樣做夢。
林肆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甚至還督促徐姍姍努力一點，“徐老師，請務必拿點成果出來啊。”
她拍著徐姍姍的肩，語重心長，仿佛把某種重要使命給交了出去。
此情此景，徐姍姍怎麼能拒絕？她懵逼地點點頭，感覺自己好像被小白鼠給向上管理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林肆才是她領導。
“林老師……”
“怎麼了？”
“之前，很抱歉。”徐姍姍鄭重道，“你是個好人。”
林肆又收獲一張好人卡。
雖然她啥都沒要，但林肆肯定不是毫無收獲。人情有時候比實在的好處有用，可以讓她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不過真要說的話，徐姍姍就要比陳校長耿直多了。讓那老狐狸來動手，他直接搞個大體檢，啥樣本搞不到啊，甚至不會讓林肆察覺。
欠人情？不可能的。
當然，如果麵對的是陳校長，林肆也不會想著讓他欠人情，而是趕緊換點實在的東西。
畢竟老狐狸的好人卡就真的隻是好人卡，他發多少張都不心疼的。回頭再想兌現就難了。
在這之後，林肆去探望李冉冉，再沒有受到任何刁難，包括她的陪護，對林肆的態度都好了很多，應該是得了徐姍姍的叮囑了。
就是有那麼一兩個人會偷偷盯著她看，那眼神像是在說：我倒要看看這蠱惑人心的家夥到底有啥魅力。
隻是在林肆的目光掃過去之前，他們又會飛快地移開視線，不敢有半分質疑。
林肆不得不佩服徐姍姍的團隊管理能力。當然了，這跟異能者這個生態圈有很大的關係，對強者的崇敬是異能者中的普遍現象。
又過了兩天，李冉冉終於可以“出院”了。隻不過她是被人“請”出來的。
正常人都不會喜歡這種地方，裝修得再怎麼溫馨，也改不了這是實驗室的本質。
李冉冉之前就很想出去，隻是她知道出不去而已。理智回籠，反而不會想做無謂的掙紮。
雖然林肆這個普通人像個可利用的靶子，但還是那句話：她見過林肆可怕的一麵，根本不敢招惹。
而後來，李冉冉有了“休閒娛樂”的新目標，全身心投入其中，反而不急著出去了。
在哪裡練習不是練習？再說了，呆在這裡，吃喝都有專人送過來，多省心。
所以，李冉冉能出來的這天，她啥東西都沒收，對於陪護的溫馨提醒視而不見，頭也不抬，嘴上說著“等我再練練，我就收拾”。
陪護：……
他們可不是真的護工，而是搞研究的。試驗期都結束了，她還賴著不走，那他們豈不是還要繼續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