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冤大頭必須不能當。
他們就幫李冉冉收好了東西,直接把她給架出來了:拜拜了您嘞!
有史以來,他們第一次乾這種事情。這孩子之前明明挺正常的啊!
其他人滿不滿意林肆不清楚,至少她對李冉冉是挺滿意的。
按照異能者的標準,李冉冉不是天賦最好的那一批。但在林肆看來,她有個明顯的優點:能夠沉下心。
哪怕林肆給她安排的娛樂已經完全不在休閒範疇內,她也能忍住枯燥去做。
而跟薑澤等同學比起來,李冉冉也有個很明顯的問題:不夠自信。
她順利地回到正常的學校生活中,大部分同學還是比較友善的:李冉冉要是真的出事了,難免會讓大家產生兔死狐悲的感覺。
但這種友善中,有夾雜著一絲居高臨下的憐憫:李冉冉很可能沒辦法繼續呆在B班了,會被淘汰到序列號靠後的班級去。她現在在玩的東西,可能就是那種破罐子破摔的心靈寄托吧。
那些眼神與聲音,對李冉冉的影響是挺大的。她又肉眼可見地焦慮起來。
林肆看在眼裡,就把王言叫了過來,“有時間的話,給你安排一場訓練?”
王言警覺地問:“跟誰?”
這家夥是有點不講武德的。他對自己的情況比較了解,戰鬥不是他的長項。
所以捏捏軟柿子他賊積極,就比如虐薑澤,他是很高興的。但對方如果是硬茬,他可不會隨便接招。
就像薑澤鼓動了一些同學去作死,但王言絕對不在此之列。
如果林肆準備跟薑澤做同樣的事情,那王言是肯定要拒絕的。
林肆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說:“是B班的李冉冉同學,你知道的吧?你之前不是說有類似的比試喊你嗎?”
那就沒問題了。
王言當然知道李冉冉的情況,一口應了下來。
不過王言想了想,那個李冉冉跟他近日無冤往日無仇,再揣摩一下林肆的深意,感覺自己悟了,“林老師,你是不是想讓我給她放水?讓她建立一下信心?沒問題!”
他的演技也是很專業的。
林肆差點就沒被這個大聰明給逗笑了。
“不用,請你發揮出自己所有的事。”林肆說。
王言看林肆的眼神頓時就變了:這是要徹底打擊李冉冉的意思啊。
彆看林肆最近跟李冉冉好像走得挺近,實際上她肯定還在記恨李冉冉差點殺了她!嘖嘖,所以說,千萬不能得罪林肆,她是真的記仇。
林肆看著這家夥古怪的表情,笑眯眯地問:“你是不是有什麼意見?”
王言搖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反正他跟李冉冉也沒交情,除非李冉冉自己拒絕比試,不然他也沒有為她出頭的義務。
倒是林肆提醒他,“你可千萬彆翻車了。”
王言的信心很足,“小意思。”
這天下課,李冉冉坐在最後排,就聽到了林肆的招呼聲,“李冉冉同學,A班的王言想要挑戰你,請問你接受挑戰嗎?”
還沒離開教室的同學全都朝兩人看了過來,有點兒懵:A班的怎麼會這麼無聊,來挑戰剛剛痊愈的李冉冉?是表演賽?又或者有私怨?
李冉冉本人也是迷茫的,因為之前林肆沒有跟她說過任何關於比試的事情。
離開實驗樓後,她還在接受林肆的訓練。隻不過不再是各種各樣的拚圖與毛線了,林肆會讓她觀察訓練室、找關鍵節點,又調出全息圖像進行模擬訓練。全局觀、判斷力與反應能力這些東西,隻會在拚圖等遊戲上應用可不夠。
“讓我教你快速掌握與增強你的異能,我做不到。但我能教你更節能地應對危機。有些事情不用異能力就可以做到,那不就省下來了嗎?”林肆是這樣告訴她的。
饒是李冉冉心情不好,聽到這裡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節能這個形容,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燈泡。”
“你喜歡這麼想也行,把自己當成最持久的燈泡。”
“可是有些燈泡又亮又持久。”
林肆扶額,當個老師她容易嗎?
“那你就忍耐,找到時機,拔他的電線!”
李冉冉並不是毫無長進,隻是光靠這些話,無法改變李冉冉的處境。所以林肆才會給她安排這麼一場比試,並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下提出。
沒有提前跟李冉冉說明的意思就是,她可以拒絕。
但如果她拒絕了,林肆也會放棄她就是了。這不能代表李冉冉這人是廢柴,但無論是關鍵時刻退縮還是不信任她這點,都不適合加入她的小隊。
迎著林肆的目光,李冉冉點頭,“我答應挑戰。”
林肆微微一笑,上前幫她捋了捋頭發,“不用緊張。”
李冉冉的眼裡帶著期盼,“你覺得我能贏嗎?”
能有個全心全意信任她的老師,那感覺也是很美好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應該已經習慣輸了。再輸一次,值得緊張嗎?”林肆如同惡魔低語。
哢一聲,李冉冉的玻璃心碎了。
李冉冉驟然清醒:這才是她認識的魔鬼老師啊!她之前為什麼會對她有那種奇怪的“溫柔”幻想。
林肆繼續說:“我不知道你最後是能輸還是能贏,我無法控製這場比賽。但我知道一點,你輸一場沒有損失,但贏一場,可以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