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晉江獨發 燈下黑(2 / 2)

隻是我並不想就這樣乖乖上車。

我現在整個人還處於美夢被打攪的怨氣之中。

趴在車窗上,我眨了眨眼睛,拖長了聲音道:“琴酒,這麼早叫我,是組織已經準備挨個審問了嗎——?”

琴酒皺了皺眉,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他雙手隨意地交叉著,整個人背靠在座椅上,微微仰頭凝視著我。

寬大的帽簷下,是一雙幽綠色的眸子。

“是。”

一聲冷漠的回答。

我撇了撇嘴,問出了目前最關心的問題:“那朗姆呢?”

“一視同仁。”

“那你呢?”我俯下身,直視著琴酒的眸子。

琴酒半眯著眸子,狹長的雙眸中泛起一絲冷意。嘴角向上勾了勾,他淡聲道:“我也不例外。”

“琴酒,你什麼時候能露出一個正常的笑容?”我歪了歪頭,笑盈盈地看著琴酒,沒有等他的答複,就跳到了後車門的位置。

拉開車門,我鑽進保時捷內,坐在了琴酒的身後,伸長了雙腿抵在琴酒的座椅上。

“琴酒你在組織乾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是會被懷疑。”我歎了一口氣,若有若無地試探著琴酒的態度,“實在是沒想到啊——”

可惜琴酒隻是透過後視鏡瞄了我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扔給我一個東西。

在我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雙手已然接住了琴酒扔過來的物品。

帶著一點點的餘溫,散發著甜絲絲的香味。

是一份潦草的潦草的三明治。

一口咬在三明治上,我眯了眯眸子:“琴酒,你要是在裡麵放一點老鼠藥就好了。”

“老鼠藥可藥不倒你這個禍害。”琴酒冷嗬了一聲,不鹹不淡地說著。

我登時瞪大了眸子,莫名從琴酒的話裡聽見了嘲諷的意味。

“琴酒,你居然學會嘲諷人了?!”我靠在琴酒的靠背上,端詳著他的表情,驚奇道。

黑色的帽簷遮住了琴酒的上半張臉,隻餘下柔亮的銀發乖順地披在肩膀上。

琴酒發出一聲意味不明地氣音,半抬眸子,如狼一般審視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太宰治,組織不養閒人。你如果想死,我會送你一個滿意的死法。”

我沉默了片刻,將已然嚼碎的三明治咽下去:“安樂死可以嗎?”

“……”

琴酒揉了揉眉心,臉上已經開始浮現出不耐煩的表情,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模樣。

“欸,琴酒,你這就生氣了?”我戳了戳琴酒的肩膀,好笑地看著他,“你怎麼比小孩子還難哄啊——”

回以我的是一個凜冽的眼刀。

“太宰治,你的廢話太多了。”

琴酒冷漠地推開車門,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雙手一攤,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然後慢悠悠地下了車,跟在琴酒的身後。

這是通往審訊室的道路。

和尾崎紅葉的審訊室相差太多,沒有明亮的燈火,沒有嫋嫋的茶煙,也沒有幽幽的檀香。

隻有越發幽暗,似乎走不到儘頭的走廊,以及兩側幽幽燃燒的昏暗燭火。

不過尾崎紅葉的審訊室更像是審訊部的辦公室,因為她才是審訊部的負責人。

說實話,我已經很久沒有來審訊室做客了,上一次是多久我已經記不清了。

隻是不知道這次負責審訊我的人是誰。

我隨手推開審訊室的門,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灰皮諾,彆來無恙。”尾崎紅葉坐在審訊室的邊緣位置,向我彎了彎唇。

我眯著眸子,熱情地招了招手:“好久不見,瑪格麗特~”

既然是審訊,那麼就要提前劃清界限,避免被人說故意防水。

隻是到底沒有確切的證據,再加上我們都是代號成員,所以烏丸蓮耶並沒有做得太過分。

審訊室中沒有其他人,我悄悄瞄了一眼角落的監視器,一邊和尾崎紅葉互飆演技,一邊打開好友頻道瘋狂刷屏。

【太宰治:我問完了該誰了?】

【基友C:你過了就是琴酒了。烏丸蓮耶讓我挨個審問你們……其實也不叫審問,就是地點安排在了審訊室而已。】

【太宰治:那朗姆呢?】

【基友C:被烏丸蓮耶叫走了,應該是要親自盤問。】

【太宰治:嘖嘖嘖。輪到琴酒的時候,記得叫我一聲,我去審訊部的監控室看一眼。】

我發了一個“你懂的”的表情包。

很快,基友C就回了我一個微笑的表情。

難得的機會,怎麼能不好好看一眼琴酒呢?

退出審訊室,我腳步輕快地趕往審訊部的監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