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越來越奇怪的選項, 花開院春奈沉默了。
花開院春奈:【你可以不要再出這些奇怪的選項嗎,反正現在直播間已經被封了,還沒有到解封時間, 完全沒辦法吸引粉絲啊。】
係統小兔恍然大悟:【對哦,你說的對。】
花開院春奈:【……】
“姐、姐, 你在發什麼呆?”他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危險地眯起眼睛, 湊得更近了些, 讓她的頭被迫往後昂了昂。
雖然嘴上喊著姐姐,他卻一點沒有尊敬順從的意思, 反而像個時刻在上的掌控者,就算喊姐姐,也隻是情趣罷了。
少年身上的味道濃鬱, 清爽的皂角氣, 會所裡糜頹的熏香,汗水味,交織在一起。
又或者是他過於精致濃麗的臉龐,幾乎要將人的皮膚割傷。
媽呀,還讓不讓人呼吸了。
“太、太近了,你太臭了。”她伸手去推,這味熏得她頭暈, 甚至想扣嗓子眼。
該死的,他就不能像以後那樣乾乾淨淨的, 不對,煙草和古龍水的味道也好不到哪裡去,但還是比現在好。
她麵上嫌棄的表情,讓黑澤陣僵硬片刻, 然後小小的破防了。
他精致豔麗的麵孔頓時垮了下來,麵色十分難看:“你真是一點沒變。”
這張嘴一張一合,微翹,粉嘟嘟的,看起來似乎很軟很甜,黑澤陣的目光幽深起來,他想。
但一如既往的討人厭。
他一氣,她就忍不住高興了。
“我怎麼了?一直很可愛,很漂亮,為人聰明上進。”花開院春奈得意洋洋道,渾身洋溢著師長的風範,“不然我也不能當你的老師是不是?來,小陣,叫句老師來聽聽。”
讓小狼狗乖乖喊老師,這樣也算是一種師生普雷吧?
黑澤陣被氣走了。
走之前用力敲了敲花開院春奈耳邊的牆壁,緊盯著她,眼神不複剛才故意使壞時的揶揄和邪氣。
他重新變成了一塊冰,又冷又硬。
“你算什麼合格的老師?”帶著嗤笑和嘲諷,說完他就揚長而去。
花開院春奈回想起剛在被他籠在懷裡的感覺,氛圍粘膩,曖昧拉絲。
他的唇,他的皮膚,他的眼睛,似乎無一不在勾引著她。
誘惑著她,做點什麼。
他難道喜歡上她了?
那他走之前擺那個死人臉什麼意思?
她從不懷疑自己的魅力的,直到遇到這麼個死人,現在又沒有好感提示器提示他的好感度變化,更加難以捉摸了。
她歎了口氣,不過現在有一點能確定。
他好像確實開始在意她。
少年人的心宛若七月的夏天,時而落雨,時而暴晴,變化得極快,但卻難以掩飾。
花開院春奈自信地想,青少年時期的黑澤陣果然要比之後的琴酒要純情多了,那拿捏他還不是簡簡單單,在這裡特地呸一口老男人,年紀大麵冷心更硬。
但還有一點需要確認的是,她得弄清楚,黑澤陣這些年的過往,為什麼會在這裡工作。
以及最重要的一點。
他是怎麼加入黑衣組織的。
花開院春奈過上了上班時摸魚,下班後外出調查的生活,期間伴隨著時不時調戲一下青蔥水嫩的黑澤陣。
老謀深算的琴酒看久了,還會因為害羞而臉紅的黑澤陣特彆稀奇。
她像一陣風似的逗了就走,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她就是這樣一個浪子有什麼辦法呢,隻享受曖昧拉絲的氛圍,看他憋急而眯起的幽深的眼睛,格外有趣。
係統小兔:【所以翻車,也是正常的。】
花開院春奈:【……】
曖昧流動的房間內。
“哈~……呼~”
花開院春奈被綁住手,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睛也被蒙上一層厚重的黑色布條,臉頰潮紅,黝黑的發被汗水濕透,渾身升騰起燥熱和空虛。
好熱,好熱,好想涼快涼快!
她一下像隻毛毛蟲一樣蠕動,衣裙被她弄得亂七八糟而移位,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肚子,一下子又化身地麵清理大師,試圖用衣服把地拖乾淨。
好熱,好熱,媽的,好熱!
【經檢測玩家陷入‘情.欲’debuff中。】
花開院春奈:【知道了知道了!你這不廢話嗎?現在怎麼辦啊!】
係統又不做聲了,她在內心破口大罵係統,罵黑澤陣,又罵朗姆和該死的黑衣組織……
同時也在思考,朗姆為什麼要綁架她還給她下這種藥呢?
事情是這樣的。
這天,夜色深深,花開院春奈下了班。
她費了好大的功夫,終於得到了鬆雅福利院的消息。
金錢帝國,高高壘起,由底下無數白骨鑄成,上麵的人吃香的喝辣的,下麵的人餓肚子也沒關係,稍微用手段玩弄一下市場,一個小小的福利院很快就消失了。
她從市圖書館走出來,銀白的月光灑落在大地,霜如雪,捏著報紙的手微微顫抖,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再度回想起那如烤的金燦燦香軟可口的蜂蜜麵包一樣的黃金日子,一去不複返了,如齏粉一樣消散,就算是她也會感到遺憾。
路燈後閃了閃。
她疑慮地抬起頭。
花開院春奈好歹也是和警察學過追蹤術和反追蹤術的,因此此刻,她明顯察覺到有人在追蹤自己,而且人數還不少。
東南方向,綠色郵箱後,一個。
正北方向,大樹後麵,一個。
噴泉旁的長椅,一個……
她裝作毫無所察,握緊了手中的包,若無其事地走著,後麵的人也不遠不近地跟著她,宛若追蹤著獵物的鬣狗。
她立刻進入到一家24h便利店,後麵的人也跟了進來,不緊不慢地裝作挑選著貨物。
她冷笑一聲,在貨架間四處遊蕩,然後立刻蹲下裝作係鞋帶,後麵的人四處張望搜尋她的身影。
趁著此刻,弓腰穿過擺放著花花綠綠飲料和零食的貨架,拐過冰櫃,進入便利店後部的衛生間,然後通過後門溜了出去。
花開院春奈剛剛鬆了一口氣,轉頭卻聽見背後響起一陣頗有磁性,甚至已經磁性到油膩的笑聲,接著是手掌合攏的鼓掌聲。
啪啪啪——
她立刻轉過頭,眼見一位身著黑色西服的八字胡中年男人對著她笑,身邊還有幾個下屬,無一不舉著槍。
“愛子小姐,你的身手意外不錯嘛,我都有點懷疑,你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服務生了。”中年男人笑眯眯道。
花開院春奈大為震撼,但並不是因為他的敏銳的神經和洞察力,而是因為……
這是居然他爹的是朗姆嗎?!
雖然你變得年輕了,但是你怎麼還是這麼醜?!原來年輕並不能讓人變美,你還是醜的一如既往,一往情深,停停停——腦子裡不要忽然蹦出成語。
花開院春奈立刻晃晃腦袋,試圖把腦子裡的水晃出來。
“你是?”她現在並不認識朗姆,所以還是要裝作不知道。
朗姆拍拍手掌,十分溫和有禮:“我呢有一樁事情,想請愛子小姐去做做客,所以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嗎?”
用詞文雅,語氣溫和。
但是——雖然他表麵上一副溫和有禮的樣子,花開院春奈可沒有忘記這老陰比之前是如何坑害她的。
花開院春奈:“醜……哦不,婉拒了哈。”
朗姆:“?”
中年男人似乎沒有料到,區區一個服務生不僅能從他手下的追蹤逃出,居然還敢直接拒絕他的邀請,難道她沒有看清楚狀況嗎?
朗姆有點想笑,微微抬手,示意屬下直接動手。
【漆黑的夜色下,楚楚可憐的弱女子小春被幾位大漢包圍,大漢桀桀冷笑,眼神邪.淫,逐漸朝小春逼近……】
花開院春奈:【……你彆進行一些奇怪的播報了,都說了現在沒有觀眾,就算你用誇張又擦邊的語言進行宣傳,也沒有人來看。】
係統小兔:【抱一絲抱一絲……】
兩個壯漢被她踩在地上,她頂著著朗姆略震驚的眼神,將兩人踢暈,踩著柔軟的人體手臂和腰腹,宛若踩在海綿上,又碾了碾。
“朗姆先生,我感覺我的腿有點軟。”一位下屬道。
“我也是……有點呼吸不暢。”另一位下屬應和道,“……她好帥啊。”
花開院春奈冷笑一聲,那可自然,她現在可是佩戴著‘惡人之星’的稱號,好人見了她要流淚,壞人見了她都要腿軟……
“你的臉怎麼紅了!等等,這個時候了你還能boki瘋了嗎?!”另一位下屬道。
“她好帥好像一個魁梧的女子,肩上能夠棲息柔弱的我……想給她生寶寶……”大漢心心眼道。
嚇得花開院春奈立刻將稱號收了起來,心有餘悸地拍拍心口,著實是有點惡心了。
下一秒,黑壓壓的黑色槍頭對準了花開院春奈,除了二十多枚藍色針頭猝不及防劃過空氣,還有枚子彈朝花開院春奈飛躍而去。
“碰!——”
“傻逼,不要開槍!”朗姆怒吼道。
除去躲閃避開,她四肢平均紮上了三支針頭,其餘平均分布在後背和腰臀,臉頰因為躲避不小心被子彈刮到,汨汨往下流著血。
花開院春奈:“……”
服了,真的服了。
就算我敏捷度再高,你這把我當刺蝟紮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她很快就意識到這藍色針頭裡儲存的應當是麻醉劑,液體汨汨流入血管,與血液發生化學反應。
她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視野一矮,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灰塵飛揚,眼皮沉重地往下耷拉,即將合上之際,她看見中年男人,也就是朗姆總算露出了真麵目。
他蹲下來,陰惻惻地拍拍她的臉,露出陰險的笑容。
“愛子小姐,抱歉,傷口我們會找人好好處理的,不過你放心,我呢也不是想害你,隻是想成人之美罷了。”
閉上眼睛……
……
“黑澤先生,朗姆先生叫您去三樓。”
“知道了。”
黑澤陣走在走廊裡,高懸的壁畫典麗高雅,他穿過樓梯來到三樓,眼神一片冰冷,與這個年紀的少年十分不相稱。
事到如今,加入黑衣組織是一件板上定釘的事,就算他說他不想加入,那麼他的下場絕對是一顆子彈,但是要不要成為朗姆手下的人呢。
他是不想的,他對朗姆並不抱有心服口服的態度。
可有些事情並不由底層的人決定,他知道,朗姆沒有多少耐心了。
這次他又要用什麼來說服他?
這樣想著,他敲敲門,嗓音清冷,“朗姆先生?”
清脆的響聲透過厚重的木門,但是裡麵卻毫無動靜,他有些疑惑,下一秒門就自動開了,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濃鬱的熏香。
這股熏香味道有些奇怪,熏腦子,讓他莫名想起來那天早見春奈說他很臭,他臉色沉了沉。
“朗姆先生?”
少年沙啞的聲音在略顯空曠的書房內回響,無人應答,隻有一隻烏鴉飛到窗外的枯枝上,發出嘎嘎的叫聲,顯得陰森極了。
他走近書桌,桌上的錄音機忽然自動播放。
一陣空檔的電流呲呲聲過來,傳來朗姆的聲音。
“……黑澤,當你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答複,你知道的我的耐心真的不多,我真的非常欣賞你,年輕人往上爬接受彆人一點助力,有什麼不好呢,你說是吧。”朗姆微微一笑。
黑澤陣沒有說話,臉色沉悶,眼神銳利,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錄音機裡的朗姆繼續道:“嗬嗬,我看出來你最近似乎有些煩惱?不過沒關係,我給你送了一份禮物,希望你會喜歡,就在書房裡麵,你可以去看看。”
黑澤陣皺眉,下意識地朝書房的暗門看去,那裡確實有一條通道。
耳邊傳來朗姆的笑聲,輕快又帶著些不懷好意:“嗬嗬,快去吧,你會喜歡的。”
錄音機的聲音斷掉。
黑澤陣不確定書房暗門裡的東西是不是設置的陷阱,畢竟如果他留下什麼把柄,再被朗姆掌控威脅就是永遠也翻不了身,隻能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