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嘉月還沒有跑出去兩步, 就被華媯容的一個下屬用劍橫在脖上。
刀鋒銳利,寒光幾乎反照在她臉上,她隻能停在原地, 抖著聲音哀求地叫了句公主。
自從被這群半人半蛇捉住, 她沒過過幾天好日子。賀蘭盛點破她是昭霽元的宮女,上次替換公主的人便是她。她無法解釋自己為何孤身一人出現在此, 按道理, 她未滿二十五歲, 並不能離宮。
加上他們拿刀恐嚇她, 她隻能把昭霽元在哪裡,以及他的確帶走了昭懿的事和盤托出。
可是她都交代了,這群人還不肯放她走。
跟在昭霽元身邊不同, 昭霽元大多時候不在意她在哪, 他身邊的人也是, 她偷偷用係統給自己換點東西, 不會被人發現。
這群巫國人輪流盯著她。
她不敢輕舉妄動,就怕自己露餡被當做妖怪,最後被一把火燒死,她被迫跟著他們餐風露宿不說,還有時時刻刻提防死亡威脅。
這群巫國將士不是她的攻略對象,她查看不了這些人的麵板,不清楚他們的喜好, 不知道他們對她的好感。
可能沒有好感。
他們的頭領還是讓她提心吊膽的人,華媯容曾殺過她一次, 也曾看她一眼,係統連響五次警報。
如果不是係統,她早死得透透的, 墳前的草怕是都有三米高。
昭懿意外能在這裡看到嘉月,看到人因脖上的劍嚇得臉色蒼白,她看向身後的華媯容,“她告訴你們,我在我皇兄那裡?”
“算是吧,在我來尋你的路上,她——”華媯容手中的馬鞭點了下賀蘭盛的方向,“跑來想救那個矮子,反被捉住,這才吐露出你在何處,一開始她並不準備說。”
“放了她吧。”
昭懿不驚訝嘉月的選擇,雖然她是公主,嘉月身為大昭的宮女,可她不是她的宮女,就算是,生死關頭有自己的抉擇,不難理解,夫妻尚有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她不能強求旁人冒著危險替她奔走求救。
讓華媯容放了她,是她對嘉月曾嘗試帶她離開道觀的謝禮。
華媯容指腹在馬鞭上摩挲了兩下,沒有鬆口,等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輕輕扯了下,才對持劍的下屬揚了手。
下屬會意,放下劍退後。
嘉月驚魂未定,忙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沒有疼痛,沒有見血,便抬腿往昭懿那邊跑。
在這裡,恐怕隻有昭懿能幫她。
不過昭懿身邊還有個凶神,她不敢離得太近,用宮裡的禮儀對昭懿行了禮,“嘉月多謝公主。”
“你不必謝我,我並未做什麼,是他放了你。”昭懿一句話把高帽子往華媯容頭上戴,把這位主哄開心了,嘉月被安全放走的可能性更高。
她給他戴完帽子,抿唇對他笑了笑。
得到笑臉的人哼了一聲。
嘉月聽到那聲哼,硬著頭皮對華媯容行禮,“謝過巫國少主。”
華媯容沒有理她,他不耐煩地看了眼降楚。降楚一直盯著這邊情況,馬上對旁邊的一個下屬低語了幾句。
那下屬正要上前,昭懿忽而對嘉月說:“你會騎馬嗎?”
“會一點。”
“那你是願意跟我去巫國,還是自行離去?”
嘉月為難了一瞬後,選擇了後者。
這幾日她也算跟賀蘭盛短暫接觸了,這人完全是油鹽不進的主。幾日下來,好感值一動不動,依舊為零,他不厭惡她,也不喜歡她。
就算看著她被這群巫國人威脅,同為大昭人,他心中半分動容都沒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至於華媯容,他依舊是她不會選的對象,他都為昭懿做到用炸藥炸山這種地步了,她還去爭什麼?
隻會是自討沒趣,還找死。
她還是去找昭霽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