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
對他倆的複合,鄔源和白芮一點都不意外。
白芮說,“你們得信我看男人的眼光。”
鄔源嘴欠,“是,你一般看彆人家的男人的眼光都不錯。”
白芮:“滾!”
趙東沿在一旁翹著腿,笑得春風滿麵。
白芮:“你倆什麼打算,不能一直這麼異地吧。”
趙東沿說:“我準備考個證。”
他報了個進修班,完成相應科目並通過考試後,能拿到類似於技術資格認定的證明。以後可以進公司,幫他們做礦山勘探類的工作。
計劃與初衷是好的,為了溫芸,對生活滿滿的奔勁。
不過,中途還是分叉了些小意外。
比如,某天在所裡畫圖紙的溫芸,收到正在上課的趙東沿的信息。
很苦惱的語氣,“老師讓我坐最後。”
溫芸:“你上課講小話了?”
趙東沿:“老師說我長得很好看,彆的同學都不專心聽課,光顧著看我了。”
溫芸:“……”
*
第二年。
趙東沿的印象裡,這一次,是兩人在一起後,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溫芸外派去蘇州做一個園林改造項目,飯局上認識甲方的一個男大學生。大學生對她有點來勁,很是殷勤。
晚上,溫芸剛洗完澡,正和趙東沿視頻。
大學生打來電話。
溫芸怕是工作相關,便說先掛斷趙東沿的,“你等會啊,我先接一電話。”
趙東沿隨口問,“男的女的?”
“大學生。”
這三字有毒,莫名其妙就捅了趙東沿的醋窩。
“你要大學生不要我?”
“工作呢。”
“晚上十點了,這小子有沒有點逼數?”
溫芸也惱火,“對,不是工作,我餓了,餓迷糊了,他請我吃宵夜!”
視頻掛了,電話也不接了,溫芸氣得往床上一躺,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溫芸胃有點不舒服,慢吞吞地起床洗漱。
她拉開門,被一團龐然大物嚇得連連後退。
趙東沿坐在地上,抬起頭,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溫芸震驚,“你,你怎麼來了?”
趙東沿拎著幾袋熱氣騰騰的食物,“昨晚你說你餓了,夜宵趕不上,我來給你送早餐。”
溫芸懵了好久,“你,你……”
趙東沿抱住她,蹭著她的臉,低聲道歉,“小溫老師,我錯了。”
溫芸又無奈又想笑。
能屈能伸大丈夫,姓趙的真是把這句話展現到極致啊。
*
第五年。
鄔源家的胖小子三周歲生日禮,溫芸和趙東沿回福城。
小胖娃幸虧像他媽,要是隨鄔源就不太好辦了。
溫芸還抱了他一會兒,小胖娃氣吞山河般的嗓門,奶呼呼地喊她:“乾媽!”
溫芸笑的,“給給給,紅包必須給大的!”
趙東沿在不遠處看著,溫芸笑,他跟條件反射似的,也跟著一塊兒笑。
鄔源:“沿哥,你和溫姐不想要一個?”
趙東沿笑了笑,“再說吧。”
知道他擔心什麼,“你都做了那麼多檢查了,都正常,真不用擔心。”
趙東沿嗯了聲,也不知是肯定還是彆有他意。
“對了,看到白芮那有錢男朋友了嗎?”鄔源下巴往右邊努了努,“喏,人模人樣的那個,家族企業,大總裁一個,巨有錢,就是智商不太高的樣子。”
趙東沿:“……”
你就直接說人傻錢多不就完了。
“白芮喜歡他嗎?”
“還行吧,歡喜冤家,芮姐常說討厭他,但這一兩年了,也沒真不要他。”鄔源悄悄透露一個秘密,“那天我看到他倆吵架,白芮說,你再纏著我,我就把你這車標給摘了。”
“然後呢?”
“這人傻錢多的,馬上走到車旁邊,自己把車標給掰了下來,遞給白芮,我都懷疑他哭了,說,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給你摘,彆說一破車標了。”
鄔源現在想起,仍然倍感震驚,“臥槽,他那車可是勞斯萊斯啊!”
趙東沿擰擰眉心。
這不叫人傻錢多。
而是人特傻,錢特多。
*
第十年。
也是溫芸和趙東沿在Z城定居的第六個年頭。
2023年溫芸離職時,趙東沿很過意不去,是自己拖累了她。
溫芸簡直意外,驚訝的表情像活潑的春雨,“怎麼可能是拖累。反倒是因為你,讓我更加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相比安穩與表麵的繁榮,我更想過慢下來的,舒展的生活。”
所以,她在Z城開了自己的設計工作室。
開業那日,祝賀的鮮花花束擺滿了門口。
程嶺墨也有。
送的是399朵香檳粉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