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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羅牌, 從中世紀開始流行,是西方常用的占卜工具……”
澤田綱吉磕磕絆絆地對著手機屏幕照本宣科, 隨後他側過臉看向我手中的紙張:“這是塔羅牌的第十二張牌, 倒吊人。”
根據我目前的才藝數值,大多畫麵我隻要看過一眼,就能將它百分百的在紙上還原出來, 分毫不差。
“……倒吊人, 有自我奉獻的寓意。”
“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難道六道骸凶多吉少了嗎?”澤田綱吉用力抓了抓頭發。
我撐著下巴:“受了點傷,不過他還活著。”
六道骸的力量衰弱,直接導致我們之間的聯結斷裂,不過我能感受到他現在應該是在他曾經寄居過的某個馬甲裡修養, 至今沒有主動現身可能確實是精神力量受損了,不得不進入休眠。
不過白蘭的肆無忌憚, 反而促使了原本還有些舉棋不定的澤田綱吉下定了決心。
“我們和白蘭之間的戰鬥在所難免, 一味地躲避隻會讓更多人受傷。”
笹川了平握拳, 精神百倍:“我已經準備好極限地戰鬥了!”
“現在的情況多少有些棘手,六道骸作為頂尖幻術師都栽了, 白蘭那邊的實力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強一些。”
“哈哈哈哈哈但無論如何,儘力而為吧。”
“嘖, 你彆搶我台詞。”
就連一向和六道骸不對付的雲雀都沒有提出異議。因為剛才的突發情況, 就臉始終沒有露麵的雲雀恭彌都被驚動了。他站在門口, 並沒有走進來,聽到大家的話之後,也隻是抱臂斂目, 冷冰冰地說了一句。
“反正隻要把他們全部咬殺就可以了。”
雖然六道骸自己從來沒有承認過,但是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都已經把他當成了彭格列的榮譽員工。嘴硬到最後應有儘有, 這也可以算是一種特殊能力。
庫洛姆不在,我拜托五條悟去給她治療了。說來也奇怪,庫洛姆用幻術構建了這麼久的內臟,我從來都沒想起來可以用五條悟的反轉術式來給她治療,可能真的是長期慣性思維所致。
“你呢?綾香。”
就在我的思維忍不住逸散出去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叫我名字。
抬起頭,發現整個會議室裡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我。
我的身份特殊,既可以說和彭格列關係匪淺,又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編外人員。其他人的想法我不確定,但澤田綱吉肯定是不想要我加入的。
“我覺得還是……”他不自覺地捏緊了手,暖色的眼睛裡滿是顧慮和擔憂。
“我會去的。”
但我在他開口之前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在今天之前,我還有可能因為白蘭那些莫測的手段放棄\'遊樂場\'之行。但現在,我其實已經是非去不可了,甚至哪怕彭格列的所有人都拒絕參加,我也會單獨赴約。遇到危險也沒關係,甚至直接這周目直接結束也無所謂,我必須要去。
大腦仿佛還在那種迷幻的餘韻中戰栗不休,我雖然外表看起來一如往常,但內心卻始終被困在那條雪白的長廊裡,畫地為牢。
像是被什麼影響了,這個奇怪的狀態引起了我的警醒。
我是不是太把這個遊戲當回事了。
一個普通的戀愛養成遊戲真的能給人帶來這麼強烈的暗示嗎?這已經是第四周目了,期間我隻退出過遊戲一次。現實中的時間肯定已經過去很久了吧,或許我應該中斷一下遊戲進程,給自己一點冷卻下來的時間。
等等,一周目結束之後,我真的有退出過遊戲嗎?
我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來這個疑問。
我的記憶告訴自己,我一周目打出be之後,中途是有退遊過兩周時間的。但奇怪的是,無論我現在怎麼努力回想,我都想不起半點有關那兩周現實生活的片段了。
拋去遊戲,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我的家庭,我的朋友,我的社交圈子,全是一片空白。哪怕是十年不出門的死宅也不可能完全沒有任何社會關係,這明顯是不正常的。
難道我現實中就是這樣的一個失敗者嗎?沒有家人朋友,全部的生活隻能寄托於虛擬的遊戲?
我越想越覺得可怕,背後甚至已經冒出了冷汗。
不對勁,哪裡不對勁。
我呼吸急促了起來,心跳也跟著越來越快,坐在我對麵的人似乎已經察覺到了我的異常,他們大聲喊我的名字,我卻像是一隻被隔離在玻璃罩中的鳥,能看到他們焦急的麵容,但聽不到半點聲音。
我應該立刻退出遊戲。
我這麼想到。
太奇怪了,這隻是一個虛擬世界而已,為什麼我會沉迷其中這麼久,中途甚至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的現實生活?
我殘存的理智發現了漏洞,強烈的違和感就像是房間裡的大象,已經到了我無法忽略的地步。
我跌跌撞撞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要拉出係統麵板直接退出。
【滴—————】
我的動作瞬間頓住了,無形之間,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將我這些忽然冒出來的想法全部抹去。無論是懷疑還是驚恐,我那些紛雜的念頭就像是窗台上的隔夜的殘霜,太陽出來,它們瞬間消散,什麼都沒有留下。
一切歸零。
我的呼吸再次平穩了下來,對著眾人焦急又擔憂的目光,我也有些奇怪剛才自己為什麼會忽然激動起來。
嘖,說不定是因為馬上可以打最終大boss了,有點亢奮。
“彆擔心,我就是有點緊張。”
我笑著朝著眾人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走出會議室,我忍不住晃了晃腦袋,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沒睡好,還是剛才和六道骸共享了一部分視野,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我總覺得有點頭暈。
剛把那張“遊樂場”門票放進口袋,久違的係統忽然上線了,毫無起伏的電子音聽起來冷嗖嗖的。
【恭喜玩家觸發主線任務[遊樂場之行](已接取)】
【任務描述:白蘭的存在始終就像是一片無法散去的陰雲,牢牢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現在就連你的夥伴都身陷囹圄,正需要您的挺身而出。表演開場,一切拉開帷幕,請加入這場遊樂場的戲幕。】
【停止恐懼,拒絕彷惶,遊戲的第一要義,請儘情享樂,即便這是最後一天。】
【任務獎勵:???】
*
係統已經很久沒有給我發布過任何任務了。
它安靜又無聲地潛伏在我的意識中,像是一道影子或者幽靈,我有時候甚至會忘了自己身處虛擬的世界,把一切代入現實。
係統久違的聲音像是兜頭的一捧涼水,凍得我微微一哆嗦,原本還處於過熱狀態的大腦瞬間冷卻了下來。
但很快,我就察覺到了係統口吻中微妙的不和諧感——這次的任務描述和之前有點不一樣。通常任務描述裡都會含有本次的任務目的,比如解救出同伴,打敗boss又或是找到關鍵npc。
但這次的任務描述雖然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卻根本沒有任何的實際要求,仿佛隻要我主動參加,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所以這次具體的任務目標是什麼?打敗白蘭嗎?】
係統停頓了一秒,給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不,任務的目標是參與這場遊樂場之行。】
我感到匪夷所思。
【什麼意思?哪怕我輸給白蘭也算任務成功嗎?】
【是】
係統的音色一如既往,帶著一股失真的冷漠。
【隻要玩家進入“遊樂場”,即可算是完成任務。】
*
醫務室裡的氣氛十分凝滯,就連空氣都像是要憑空凍結住了。
庫洛姆剛剛經曆了治療,雖然還閉著眼睛,但是臉色已經好了很多,頰邊泛著淡淡的紅暈,想來不需要多久就能恢複健康。
她正躺在裡間的病床上昏迷不醒,對不遠處發生的一切不得而知。
而門外,我和五條悟兩個人不甘示弱地互瞪,誰都說服不了誰,針尖對麥芒,可謂一觸即發。
“我不同意!你不許一個人去!”五條悟氣勢洶洶,神情冰冷。
我忍住翻白眼的欲.望,儘可能好聲好氣地解釋:“首先我不是一個人,第二,我有自保的能力。第三,白蘭早就盯上我了,逃避不是辦法。第四,嘖,沒有第四,反正我要去。”
五條悟轉開頭:“你說的那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他們要死要活和我沒關係。”
“我隻關心你能不能把自己當回事。”
我皺眉:“我在你眼裡到底是個什麼水平?玻璃嗎一摔就碎?”
五條悟懶得反駁我,雙手抱臂,看起來簡直油鹽不進。
我甩手就要走:“懶得理你,反正我會去的,早知道不和你說了。”
五條悟盯著我的背影:“你要麼和我一起去,要麼哪裡都彆去了。”
“你來真的?”我不可置信地回過頭。
“你可以試試看。”他語氣漠然。
五條悟在惹人生氣這方麵簡直天賦異稟,雖然他很久沒向我展現這項本領了,但冷不丁來一下,我還是快被他氣到吐血。
“你能不能彆在這種時候發瘋。”
他乾脆閉上眼睛,不看我了。
我:………
算你狠。
因為白蘭避開了五條悟和夏油傑,並沒有給他們兩個人“入場門票。”五條悟再怎麼神通廣大,也沒辦法憑空預測未來發生的事情。他向我提出的建議是等彭格列的人進入“遊樂場”之後,他和夏油傑會利用咒靈和六眼,儘快找到遊樂場的位置,然後從外部攻破。
某種程度上來說,五條悟說得其實有一定的道理,要是我沒有接到係統的任務,那麼我可能真的會考慮這個辦法。但是現在係統所說的是要進入遊樂場,一旦五條悟將其從外部攻破,遊樂場名存實亡,安全是肯定安全了,但我的主線任務也就泡湯了。
而且,無論白蘭表現出來的手段再怎麼神秘莫測,我也不覺得他能正麵硬杠五條悟。特彆是他完全忽略了五條悟和夏油傑,根本沒有給這兩個人發入場門票這件事,越發使我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白蘭有所圖,但是他並不是無所不能的神,不然早就應該殺進基地了,而不是在這裡搞點故弄玄虛的手段。
我隱瞞了任務的部分,五條悟對十年前星漿體事件耿耿於懷。
一個說謊,一個偏執,所以注定無法達成共識。
不過說到底,五條悟這個自大狂就是覺得我實力不夠是個菜雞,所以完全不信任我。
“你……”我試圖在掙紮一下。
“你說什麼都沒用,隻有這個我不聽你的。休想,沒得談!”
我:“……???”
這人還會搶答了,一頓連珠炮似的回答瞬間將我的想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我被他這副頑固不化的死樣子氣得低血壓都要被治好了。一時之間,熱血衝頭,我直接從腰間抽出匕首,反手往自己的手心一紮。
五條悟倏然睜眼,他快得幾乎像是一□□,我連眨眼都沒來得及,他就已經閃現出現在我身邊,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
但是有心算無心,我的動作比他更快一點,尖銳的冷兵器已經狠狠刺向我的手心。
叮!
——一直潛伏在我身體中的SSR道具[情人眼]在瞬間被激發,一層肉眼無法觀測的薄膜出現在我的周身,將一切的外界的攻擊都攔了下來。
“看到沒有?我真的可以自保的。”這還是我第一次在五條悟麵前使用這個道具,肯定能嚇他一跳。
我抬起頭,剛浮現到嘴邊的笑意卻瞬間僵住了。
五條悟臉色發白,雙眸定定地盯著我的手心發愣,像是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了。
……好像不太對,我下意識鬆開了手,隻聽哐當一聲脆響,匕首掉在了地板上。
五條悟還是一動不動。
“……喂。”
五條悟緩緩眨了眨眼睛,終於勉強回過了神。下一秒,他就這捏住我手腕的姿勢,瞬間一個用力,將我直接按到了一側的牆壁上。
白發青年渾身肌肉繃緊,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凶獸。我被籠罩在他身體形成的陰影中,壓迫感從四麵八方而來,我發現自己甚至都看不到天花板,努力抬頭,視線卻隻能勉強夠到他的肩膀。
見我還在走神,五條悟終於忍無可忍,力氣大得像是要把我的肩胛骨都捏碎了:“我瘋?我有你瘋?!你要氣死我是不是!試招就試招!你砍自己乾嘛!”
我比他還大聲,明明心裡覺得有點理虧,但還是強撐出一副很凶的樣子:“不砍自己怎麼試給你看!我瘋也是你這個混蛋逼的!你能不能講講道理!”
明明身體緊貼,距離曖昧,但是四周的空氣卻充滿了火藥味。我們兩個互瞪,誰都不肯讓步,像是恨不得用惡狠狠的眼神摩擦出一點火星子然後把這裡炸了。
五條悟幾度舉起手又放下,看起來很想把我直接捏死。
“有本事你就在這裡宰了我,不然少管我。”
我對他這種磨磨蹭蹭的行為表達了鄙視之情,然後繼續不堪示弱地瞪他。
五條悟:“……”
他放在我臉側的手瞬間握緊成拳。
但最後他還是讓了步,隻見五條悟的胸膛劇烈起伏,勉強壓下了憤怒的神色。
“你真的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隨便你,你要去就去。”
我將信將疑:“……真的?”
他咬牙切齒:“你再問一遍我就反悔。”
我立馬閉上嘴。
見我收聲,這人反而又不爽了,他深呼吸兩次,隨後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還故意側對著我,背影看起來很頹喪。
猶豫了兩秒,我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五條悟不理我。
我戳了戳他的背,這人背部肌肉極其發達,手感絕佳,於是我又戳了兩下。
五條悟飛快抬手,握住我作亂的手指。
“你乾嘛?”
“安慰你。”
“……謝謝啊。”
我猶豫:“……不客氣?”
然後我發現這人又在深呼吸了,完了,這人老是生氣說不定要早衰。
“那個小矮子有什麼好的。”五條悟的聲音很低,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口中“小矮子”是指澤田綱吉。
“……他這個年紀應該還能長的。”我思考了一下。
五條悟不可置信:“你還替那個矮子說話!”
我惱怒:“我在陳述事實!”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一起去!”
話題為什麼又繞回來了真是好離譜。
“既沒有死氣之炎又沒有門票,你怎麼去?”
五條悟往後一靠,用很囂張的語氣回應我:“你在開玩笑嗎?這個世界上隻有我不想去的地方,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我可是最強。”
——所以哪怕沒有所謂的“邀請函”,我也可以當那個不請自來的惡客,掃平一切阻礙。
還真是狂妄至極。
不過換個人來說這話無疑就是大言不慚,五條悟他還真有說這話這個本事。
“隨便你。”
反正他彆攔著我去就好了,其他都無所謂,要是他真的能找到“遊樂場”的具體地點,對我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兵貴神速,越拖越麻煩,按照澤田綱吉的計劃,我們計劃後天修整完畢之後,就會直接進入遊樂場。
我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基地沒人容易亂,很多事情我需要事先交代下去才行。
想到這裡,我很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絮絮地叮囑五條悟。
“還有,等白蘭這件事搞定了。你和傑也彆賴著這裡了,也不許偷偷挑釁門羅,人家一把年紀,每次看到你牙齒都要咬碎了……”
眼看著我就要走出醫療室,忽然有一隻手從我身後將我拉住了。
“誒?”對方力氣大得嚇人,我簡直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拽過去了。
五條悟一手環住我的腰,另外一隻手捏住我的下巴。這人的手很大,幾乎將我下半張臉都包了個嚴嚴實實。
“你今天見我都沒笑過誒,很過分,關心一個老頭子不如關心關心我。”
“你這家夥。”我眉頭皺得死緊,“快放開我。”
五條悟偷偷捏了一下我的臉頰,然後忽然伸出手指,將我繃直的嘴角往上提了提,假裝那是一個笑。
我:?????你能不能成熟點。
拳頭硬了,好想打人。
五條悟低著頭,盯著我的臉,像是入迷了。
隨後他微微低頭,在我被迫上揚的嘴角落下一個又輕又軟的吻來。
“啾。”
……怎麼還有聲音,受不了了這個人。
好奇怪,搞得像是什麼高中生純愛一樣,明明這人已經不是高中生的年級了。
我立馬回神,擦了一把嘴角,稍微一用力,就把人推開了。五條悟這次一點都沒反抗,像是一個棉花做成的巨型玩具熊一樣,我一伸手,他就輕飄飄地往後退了。
他臉上帶著一點惡劣又玩世不恭的笑,和十年前的自己無限重合了起來。
隨後,醫療室的門順著我的力道,砰地一聲合上了。
*
離開醫務室之後,我很快找到彭格列基地的其他人,把後續的應急方案都安排了下去。
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這些有什麼意義,畢竟要是兩天後彭格列輸了,就是一切皆空,我可能會直接觸發be結局,重啟這周目也說不定。
好像又在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但是等到我回神,發現自己已經把所有事情都部署下去了。
“算了。”我撓撓頭,小聲嘀咕了一句。
很快調整心態完畢,我心如止水地轉過身,剛走了兩步繞過走廊拐角,卻正好撞見了望著窗外走神的澤田綱吉——之前的暴雨早就已經停了,但是天氣依舊沒有轉晴,天色霧蒙蒙的,看得人的心情不由自主地陰鬱起來了。
棕發少年像是一尊不會動的石像,目光直愣愣地盯著窗外。
我:“阿綱?你怎麼在這兒?”
澤田綱吉嚇了一跳,刷得轉過身,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我就是來看看庫洛姆有沒有醒。”
我:“……這不是去醫務室的路。”
澤田綱吉有些尷尬:“啊,可能是我走錯了。”
我隻當他迷路了:“她沒什麼大問題,隻不過現在還沒醒,你估計再過一會兒去看她就差不多了。”
澤田綱吉抓了抓頭發:“那就好。”
一問一答結束,他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依舊站在原地。我同他一起身處這晦暗不明的天幕之下,心情卻還算明朗:“前麵就怪怪的,該不會是在緊張吧你。”
澤田綱吉一愣,隨後苦笑:“誒,被發現了。”
“剛才還不是很有信心嗎?”
“‘必須要阻止白蘭。’”我學著他剛才的樣子重複了一遍,“特彆有氣勢來著。”
澤田綱吉尷尬地臉都紅了:“誒誒誒?我是這麼說的嗎?”
“是啊。”我點頭,隨後拍了拍他的肩,“所以彆太擔心了,說不定白蘭現在也正緊張呢。”
澤田綱吉呆了呆,沒忍住笑了:“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是個人就會有緊張這種情緒的,就算感到害怕也沒什麼丟臉的。”我也跟著笑起來,“你以前考試之前還會專門拜我和獄寺的卷子呢,總不能比那個時候更緊張了把。”
“啊啊啊,這種事你怎麼還記得啊,我早就不那麼乾了!”猝不及防之下聽到了自己的黑曆史,澤田綱吉立馬忘了緊張,抓狂到手足無措。
看他放鬆下來,我摸了摸口袋裡的入場券,要不是這玩意兒材質特殊,估計早就被我摸出毛邊來了。
“對了,我正準備找人查一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