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師(十二) (十二)……(1 / 2)

等到寧桓說完的時候,禾清甚至發現剛剛還沉穩持重的文赦明居然微微顫抖了起來,眼裡還閃著一點淚光:“原來是這樣......老朽隻知太子殿下艱難,卻不知居然有性命之憂!先帝臨終之時,囑咐我要多加看顧小太子,卻不想.....若不是少將軍和太傅,老朽百年之後,真真是無顏去見先帝了!”

文熙連忙上前扶住了文赦明,安穩到:“父親莫要動氣,以前是咱們聯絡不上太子,陛下之命又不能輕易違抗。如今有了法子,就好了!”

文赦明又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衝禾清就是一拜:“禾太傅,老朽剛剛也是太過防備,故而步步試探,還望太傅莫要計較。”

通過寧桓的這一番敘述以及禾清剛剛的話,再結合文家自己弄到的情報。文赦明和文熙已經自動腦補了事情真相。

從文家所知的情報來看,禾清出身寒門,和京城裡的這些顯貴並無交集。而且又是純純科舉出身,履曆更是乾淨。

先前他們之所以懷疑禾清,很大程度上和那篇癡傻之作脫不了乾係。不過與其說是懷疑,更不如說是不解。

現下他們通過寧桓和禾清的話,很理所當然地自動腦補了個故事。

在他們眼裡,禾清通過狀元榜眼進宮後被厭棄一事,猜到了皇帝並不喜歡聰慧之人,故而鋌而走險寫下了“癡傻之作”。

誰知道這步險棋,還真就走對了。

禾清順利成為了太子太傅,幫助太子聯絡上了宮外的寧家,現在又繼續幫太子聯絡他們這些老臣。

甚至對於禾清的衷心,文赦明也毫不質疑。

畢竟如果不是禾清,太子就是無聲無息地死在宮中,也掀不起什麼風浪。而且禾清現在是太子太傅,可以說是太子的第一責任人。

這位禾太傅謀略手段都不差,就是去那些奸佞手下,也肯定能混得盆滿缽滿。可是他卻放棄了榮華富貴,一心為太子著想,為天下黎民著想,真是大仁大義之士。

文赦明和文熙都被自己腦海裡的這個“大仁大義”的故事感動的稀裡嘩啦,文熙趕忙又給禾清行了一禮:“禾太傅寫這篇文章是為了社稷江山,甚至還冒著被天下人恥笑的風險,是我等狹隘了!”

禾清克製住自己去翻好感度界麵的衝動,平靜下來向文家父子行禮:“言重了。”

不對!還有一個人!

禾清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到了剛剛一直冷麵冷眼的甄翦身上,好歹彆全軍覆沒在那勞什子白月光光環上啊!

禾清一看甄翦眼睛還是半閉不閉的,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看嘛,他身上的反派氣質還是有的,不至於被係統給的白月光光環給擋了個遍。

果然,下一秒甄翦便提出了自己的質疑,他抬起眼皮掃了禾清一眼:“太傅所言,確實不虛。”

“但太子.....畢竟是皇上的親生獨子。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何必出此下策?”

禾清眼睛都快翻抽筋了。

拜托!剛剛一直都是寧桓在說好嗎?怎麼就“太傅所言不虛”了?還有,說誰出的主意是下策啊!

所以禾清毫不猶豫地懟了回去:“嗬嗬,甄尚書真是說笑,且不說這獨子二字,馬上就要和太子不沾邊了。就說太子形同軟禁的這十餘年,又豈是一句‘虎毒不食子’,就可輕易翻過的?諸位入朝為官多年,連陛下要找愚笨的太子太傅都不知道,卻又堅定地覺得自己一定能猜到陛下的心思,著實有些可笑。”

此話一出,甄翦眼神微閃。看向禾清的眼神裡,卻莫名多了些欣賞,不過嘴上卻還是沒留情:“聽說太傅出身寒門,那又是怎麼猜中陛下的心思的呢?要知道=那篇‘癡傻之作’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你必然會被天下人讀書人恥笑!你父母供養你不易,中了探花本已經是康莊大道,何必鋌而走險?”

“甄翦!何必戳人痛楚!”文赦明搶在禾清前麵開了口,麵色格外嚴肅。

禾清瞥了一眼文赦明,不免有些疑惑。甄翦話中儘是在詢問他行事的動機,按理來說文赦明也該好奇才是。

文赦明話音剛落,文熙連忙來到了禾清身邊:“太傅莫要責怪甄尚書,他並不知道太傅家裡的事。”

禾清一愣。

他家裡的事情?可他家裡不都沒幾個人嗎?

甄翦也是不解,故而向文赦明詢問道:“文閣老.....這....”

雖然隨後文赦明壓低了聲音,對甄翦說到:“禾太傅的父母是因為周家強征土地而死的,你何苦戳這個痛楚!”

甄翦頓時一個激靈,他如此詢問隻是為了搞清楚禾清行事的動機,卻沒想到自己這是往人家心窩上踹了一腳。

“原來如此,閣老剛剛何不早些告訴我。”甄翦黑乎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愧色,他瞥了一眼自己身後的禾清。

也虧得禾清耳力好,這才把文赦明和甄翦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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