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師(十八) (十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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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四,正是二皇子薑瑚的生辰宴。這宮中也算是多年沒有喜事,所以這一回好好操辦了一番。

一大清早天還沒亮,皇帝便帶著二皇子去祈福祭天了。滿朝的文武大臣基本上都跟著去了,畢竟現在太子已經“瘋”了。如果不出所料,擁有強大母家,又是皇帝唯一的健康孩子的二皇子,必然是未來國家的繼承人。

等到祈福結束,就該回宮開宴。前朝由皇帝和文武百官一起,後宮因為沒有太後皇後,所以是淑皇貴妃與其他女眷一道。

皇帝還在京城大道擺了流水席麵,意為“與民同慶”,也算是儀式的一部分。京中的豪門世族也跟著擺宴,為二皇子慶祝三歲生辰。

這宮中幾乎可謂是熱火朝天,禦膳房、內務府、甚至連欽天監都忙得團團轉。其他妃嬪躲得了生辰宴的布置,但這會她們也是躲不了的。

各宮該祈福的祈福,該送禮的送禮,該去淑皇貴妃宮中請安的也得去請安。況且她們宮中不參加宴席的人,也得在宮中擺宴慶祝,否則就是明晃晃地和皇上淑皇貴妃過不去。

整個宮中甚至連冷宮都能得到一個席麵。

但偏就又是東宮什麼都沒有。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這是二皇子的生辰宴,東宮的處境是最為尷尬的。更何況下人又還都調走了,也沒人去和禦膳房內務府要些什麼東西。

不過這會子東宮也沒人在意這個了。

眼見著由於準備宴席,宮中的門禁放鬆,侍衛也因為被賞了席麵,正是有些鬆懈的時候。

東宮謀劃已久的行動也終於開始。

由文家送來的那三個下人帶著薑瑜和翠嬤嬤混入進宮來的戲班子中,這戲班子班主也是文家手下的人,由他帶著走再合適不過。

而且戲班子塗脂抹粉之後,薑瑜和翠嬤嬤也不會輕易被人認出來,算是雙重保險。

薑瑜在離開之前,兩隻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這可以說是他十多年來,第一次即將踏出東宮和皇宮,心中自然是又驚喜又緊張。

禾清見他背挺得格外直,隻好上前拍了拍他:“彆擔心,跟著他們就好。”

“老師,我這樣是不是太緊張了,不會被彆人懷疑吧?”薑瑜竭力想平息下內心的慌亂,見到禾清過來,不由得抿了抿唇。

禾清卻是輕輕一笑:“這有什麼?緊張才對。這戲班子也是頭一次進皇宮演繹,裡麵的小戲子緊張冒汗暈倒都是常事,若是你泰然自若,反而才奇怪呢。”

禾清的話很好地安慰了焦躁的薑瑜,這行人悄悄摸摸地從東宮小門出去,往宮裡臨時搭的梨園去了。

禾清則暫時守在東宮,確保薑瑜他們能夠順利出去。

眼見著天漸漸黑了下來,禾清爬上了東宮的屋頂。等到特定位置燃放起了藍色的焰火之後,就代表薑瑜他們已經順利離宮了。

所幸禾清沒有等太久,代表薑瑜離宮的信號按時燃放,這時候他也可以走明路離宮了。

就在禾走出東宮後不久,一個略有些尖銳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太傅這是要去哪?”

禾清轉過身,迎麵而來了一行人。隻不過有兩人最為惹眼,一個是盛裝打扮的淑皇貴妃,另一個則是身著侍衛服的俊俏男子。那男子雖說看起來好看,但是卻格外文弱,眉眼間藏著一絲奸滑。至少在禾清看來,他並不適合做侍衛。

淑皇貴妃後頭僅僅跟著兩三個侍候的下人,以淑皇貴妃的身份來說,未免有些太不適合了。

況且此時貴妃正該主持宴席,怎麼會跑到東宮附近來?

禾清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隨後按部就班地行禮:“貴妃娘娘金安。”

“宮門快要落鎖了,微臣此時正要離宮。”

淑皇貴妃笑了笑,漫不經心地回到:“今日宮門開的久些,太傅不必著急。”

“娘娘說的是,隻是今日雖有陛下厚恩,普天同慶。但微臣身為臣子,更應該恪守禮節才是。”禾清四下觀察著情況,確定隻有淑皇貴妃一行人之後,才算是鬆了口氣。

淑皇貴妃扯出一個笑容,淡淡道:“今日是二皇子生辰,本該邀太子殿下同賀,隻是殿下身體不適,未免有些可惜。本宮念著太子殿下,故而特來看望。”

禾清一點也不慌張,坦坦然然地說到:“既是貴妃娘娘特來看望太子,微臣更不便打擾。殿下現下應該就在殿內,娘娘遣人進去知會一聲便是。”

淑皇貴妃身邊的那個侍衛上下打量著禾清,似乎是在思考禾清這話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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