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淑皇貴妃和周家的緣故,薑瑜隻得暫在在京外駐紮。
“如今周家一心想要推幼兒上位,還以君臣、父子、兄弟之禮相逼。”薑瑜與陳柳說到:“不知陳先生可有什麼辦法?”
陳柳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後說到:“為今之計,隻能請文閣老裡應外合,強行攻破京城了。”
薑瑜聞言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唯一的一個選擇。畢竟他們無法證明淑皇貴妃和二皇子與蘇執的關係,對京城中大多數京官的掌握也不如周家。若是不趁此機會暴力破城,日後隻會變成他人砧板上的魚肉。
就在薑瑜和陳柳商量完計策之後,薑瑜便去和寧桓一起巡視軍營了。而陳柳則是死死地攥著文閣老寄給他的一封密信,手心也有些發汗。
文閣老寄來的密信中說到,淑皇貴妃和蘇執想要利用甄翦以及一株冷蓮為質,獲得一個和薑瑜麵對麵交流的機會。文閣老和其子都認為這其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計劃,所以來信提醒陳柳務必小心注意薑瑜的安全,同時還告訴他這是一個除掉淑皇貴妃、蘇執以及周家的大好機會。
陳柳捏著信有些犯難。
倒不是他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而是他自從跟隨薑瑜身邊之後,就清楚薑瑜對尋找冷蓮一事有多麼執著。況且信中還說這可能是最後一株冷蓮,並且還加上了甄翦老尚書全家上下的性命,這讓他有些棘手。
陳柳往下繼續讀下去,文閣老就像是猜中了他的心事一樣。告誡他務必不能將“這很可能是未來及現在唯一一株現存的冷蓮”一事全部告知薑瑜,因為薑瑜若越是在意這一株冷蓮,就越容易被淑皇貴妃和蘇執拿捏。
對於甄翦也是同理。
隻有薑瑜表現的不那麼在乎,說不定反而有機會同時保全這二者。
但是文閣老和陳柳都知道,這種機會其實很渺茫。
陳柳稍稍捏緊了些信件,文閣老已經給他下了死命令,讓他儘量在薑瑜麵前美化潤色這件事。務必借此機會除掉淑皇貴妃和蘇執,而文閣老亦會趁此機會收攏把控京城全局。到時候薑瑜入京,就再也沒有任何阻礙了。
盯著那紙上的字跡看了良久,陳柳最終重重歎了口氣。他最終還是按著文閣老的吩咐,攔下了前來送信的使者。將淑皇貴妃和蘇執那些威脅的話語統統改掉,然後才拿著信件去和薑瑜商議。
“這麼說,他們是要用幾片冷蓮花瓣和甄尚書來和我和談?”薑瑜皺了皺眉,有些懷疑:“還要親自見我?”
陳柳連連點頭,然後說到:“和談是假,刺殺怕才是真。殿下不如趁此機會,先下手為強。”
薑瑜麵露擔憂,說到:“甄尚書於我微末時相助,若是我此時不伸之援手,豈不是傷忠臣之心?”
陳柳早就想好了托詞,所以說到:“文閣老來信中說,他會儘快趁機收攏京中勢力,再派甄尚書從前名下的私兵前去救援。殿下可要快些做決斷,否則甄尚書年老,被關押在天牢之中,情況也並不會好多少。”
薑瑜聽完陳柳的話之後,好生思索了一會兒,這才同意了陳柳的建議。
淑皇貴妃在信中約定在京畿一處佛寺見麵。
這座百年佛寺香火旺盛,建築古樸。現下被人強行清場,失掉了往日香火嫋嫋的熱鬨,更添了幾分肅穆之氣。佛寺門口,一位身著袈裟的白胡方丈在原地等待,他見到薑瑜前來,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薑瑜這邊人都以為這老方丈會讓他們卸去甲兵,他們甚至都想好了應該如何應答,可沒有想到的是,這老方丈並沒有多說什麼。
薑瑜與身邊的陳柳對視一眼,看來這鴻門宴的布置者很有把握,甚至都不在乎薑瑜身邊帶了多少人。
一行人身著戰甲、手握刀尖進了佛寺之內。
隻見淑皇貴妃端坐於佛寺會客廳之內,外麵僅用一層紗簾遮擋住。放眼望去,除了侍奉的太監侍女,並沒有其他人。
所以薑瑜也跟著揮了揮手,示意身邊人在門外等候。
“太子殿下,彆來無恙。”淑皇貴妃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有什麼喜怒在其中。
“瑜見過貴妃娘娘。”薑瑜也隻是微微抬手,向淑皇貴妃行了一個不是禮的禮。
淑皇貴妃打量著薑瑜,並未繼續與他寒暄:“殿下應該知道本宮請您,是為了什麼?”
薑瑜冷笑了一聲,隨後說到:“貴妃娘娘是覺得,您和蘇執的孩子更有資格登上帝位?”
淑皇貴妃聽了這話,臉上有些掛不住:“殿下蟄伏已久,自然不會如此輕易言棄。這一點,本宮清楚。隻是京城京畿及北方地區,我周家綢繆測算多年,即便是殿下強取了去,也未必能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