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蚺的語氣變得有些躊躇, 它似乎陷入了掙紮,但最終還是說道:“可…..這……”
禾清不知道為什麼巨蚺會被那個“心聲”找上,但是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 巨蚺應該還沒有完全相信那個心聲, 否則它不可能還有自己的思想。
要是它真的渡劫成功,想來肯定會對那個“心聲”篤信不疑。
不過到底能不能成功——
還很難說。
但是以剛剛的情況看來, 自從巨蟒看到扇子確實是梁墨煙的靈器之後, 它對那個“心聲”的信任隻會不斷增加。
禾清看了一眼梁墨煙手中的扇子,轉移了話題:“這個扇子……你是在哪裡拿到的?”
巨蚺似乎鬆了一口氣,它答道:“這東西是在一個洞穴裡找到的,按照….那個心聲的指示。”
“那個洞穴有什麼特征嗎?”禾清微微皺起了眉, 他可不相信那個所謂“心聲”會如此好心。
巨蚺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 搖了搖頭:“沒有什麼特彆的, 就是一個深山老林裡的洞穴。”
梁墨煙也覺得此事處處透著蹊蹺, 所以她有些猶豫不決:“那這個扇子?”
“先收著吧,不管怎麼說,總比聚靈杖好用。”禾清暫時還摸不清楚那個“心聲”的打算, 但是他知道巨蚺顯然已經信了大半了。根據精怪對“渡劫飛升”的迷之渴望,隻怕是這個時候拒絕,反而會讓巨蚺耿耿於懷。
而且那個所謂“心聲”, 難說又會指示巨蚺做些什麼。
梁墨煙聽禾清這麼說了, 這才將扇子放到腰間。
見梁墨煙正式收下了扇子,巨蚺著急地說道:“東西我送給你們了, 你們得幫我引天雷渡劫!”
禾清沒繼續否決或是追問,而是說道:“你也聽見了,確實有辦法可以引天雷,至於渡劫——”
“那是你自己的造化。”
巨蚺雖然現在滿腦子都是渡劫, 但也因為禾清的爽快,心底產生了一絲動搖。說來有些奇怪,明明“心聲”告訴它這群人一開始不會答應它的,需要它使用些手段,最終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現在禾清卻一口答應了它,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麼陰謀?
但是麵對著“渡劫飛升”這樣的誘惑,巨蚺還是克服了內心的疑惑和不安,下定決心搏一搏。
巨蚺這才將幾個人送回了他們本來所在的集市之內。
隻是巨蚺說還會再找他們,在此之前他們得把引雷針弄好。
劉鐸靠近禾清,壓低聲音問道:“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
禾清聳了聳肩膀,看來巨蚺從那個“心聲”當中學習了不少東西。
“它真的能渡劫飛升嗎?”梁墨煙握著手中的扇子,有些不安:“而且要是失敗了怎麼辦?”
“那它大概率會被雷劈死。”狄煦用輕鬆的語氣談論這件事,但是見劉鐸和梁墨煙臉色嚴肅,於是變得有些猶豫:“它不會真被劈死吧?”
“這樣剛好,沒人找我們麻煩了。”禾清淡淡地說,他其實並不擔心巨蚺的生死,畢竟不管他答不答應巨蚺的要求,巨蚺離被那個未知的強大力量控製隻差一步了。
目前巨蚺已經相信了未知力量的存在,也相信未知力量是強大,隻差相信未知力量能夠支配於它了。要不是禾清一開始爽快地答應它,偏離了未知力量給予巨蚺的“預言”,恐怕巨蚺隻會更加深信不疑。
讓禾清有些奇怪的是,那個未知力量居然找上了他們。按理來說,目前劉鐸和梁墨煙都不至於被盯上啊。
梁墨煙努力壓低聲音,然後對禾清說道:“師兄?柳先生聽見的聲音很奇怪不是嗎?”
禾清抬眼看了一眼梁墨煙,他知道或許根據從前的那些事,梁墨煙已經猜到了什麼。禾清眨了眨眼睛,然後對梁墨煙說道:“是很奇怪,但也不奇怪。”
梁墨煙若有所思,然後又問了一個問題:“從來沒有精怪渡劫飛升的成功案例,柳先生….太相信自己的心聲了,假的也會變成真的,是嗎?”
梁墨煙的確是一個很細心謹慎的人,顯然她已經從先前的事情和其他人的言行舉止中猜到了事實,這比禾清預想的要快很多。
“可我們就這麼幫著它被劈死?”狄煦十分不解:“為什麼不能和它說清楚,這麼做有危險?”
“精怪對於渡劫飛升的渴望是你想不到的。”劉鐸吐了吐舌頭:“我倒是奇怪呢,這位柳先生居然這麼好說話。”
梁墨煙看向禾清,然後說道:“柳先生能那麼好說話,完全是因為從一開始師兄就沒拒絕過它。”
也不知道為什麼,梁墨煙很是堅定地認為禾清這麼做一定有後招:“師兄…..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幫它呢?”
禾清一愣,他完全沒想過要幫巨蚺。他隻是不想被巨蚺纏上而已,畢竟要是和它打起來,肯定得要一番苦戰。要是巨蚺在這個時候把“渡劫飛升”和“心聲”的事情說出來,這個集市上的所有精怪都能陷入瘋狂。
況且在禾清眼裡,要是巨蚺自己把自己劈死了,那他還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