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一條會說話的大蛇而已。
或者要是這個“心聲”所言不虛,巨蚺真的渡劫飛升了,那他也不損失什麼。不過禾清覺得這個可能很小,不管是龍還是蛟,那肯定都比蚺要厲害。
要是那個未知的心聲真能幫助此等精怪飛升成神獸,那它又何苦長期隻能操控些魔化的精怪呢?
“沒必要。”禾清對於這種迷之信任有些無可奈何,但他經曆過上一個世界之後,已經習慣了:“一隻精怪主動被雷劈,這關我們什麼事情。要不是怕它失控,我都懶得管這事。”
“怎麼能這樣!”狄煦忍不住出聲,作為無靈者,她對這種隱形歧視很敏感。因為無靈者們和精怪一樣,總是被低看一眼。
確切的說,無靈者還不如精怪。
不過令狄煦有些驚訝的是,梁墨煙卻拉了拉她的衣服,對她搖搖頭。
狄煦不解,轉頭與梁墨煙說道:“若是不願幫,當時回絕了也好。可他告訴柳先生世上有引雷針,那麼就算是我們一走了之,柳先生也會引雷上身的!這完全就是間接殺人!噢不!殺蛇!”
禾清看了一眼狄煦,不在乎地說道:“我有和它說引雷針嗎?”
狄煦差點兒被這話噎著。
好像,似乎,大概——
禾清確實沒提過引雷針。
那是誰提的?
狄煦頗有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她難得有些詞窮。她有些無助地看向梁墨煙,希望梁墨煙能幫她說點什麼。
梁墨煙歎了口氣,拍了拍狄煦的背:“這件事說來有些複雜,但你先彆著急。”
狄煦和劉鐸都被這話弄得有些迷糊,狄煦是完全不清楚,而劉鐸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巨蚺找上他們不是偶然。
不過劉鐸還是不太明白,他剛想開口詢問,卻隻見梁墨煙衝他搖了搖頭。劉鐸扁了扁嘴,難道說巨蚺和他們在京下學宮遇到的那東西有關?
既然有這麼恐怖且強大的力量,為什麼意識到的人不說出來呢?難道是怕它找上……
劉鐸沒有繼續往下思考下去,因為他背後的鳴金劍狠狠地揍了他後背幾下,強迫他結束了思考。
“鳴金劍?嗚嗚嗚嗚你終於願意理我了嗎?QAQ”劉鐸高興地找不到北,但是鳴金劍又恢複了沉寂。
禾清覺得鳴金劍似乎歎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想想辦法幫它吧。”狄煦的語氣緩和了很多,她對梁墨煙還是很信任的:“或者你們已經有辦法了,不方便告訴我也沒關係。”
然後狄煦就看向了禾清。
禾清差點兒沒忍住翻了白眼——
怎麼就認定我有辦法且一定能救那玩意啊!
於是還不等禾清說什麼,狄煦就跟著梁墨煙去采買製作引雷針的材料了。而劉鐸則是癡迷地抱著鳴金劍,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以至於集市上的人紛紛側目,以為劉鐸這是中邪了。
於是集市上好幾個江湖騙子湊了上來,一個個和禾清打包票能治好劉鐸,婉拒之後還是牢牢跟著。
等到甩開那些人,帶著劉鐸步行回到在北鶴靈院的宿舍的時候,梁墨煙和狄煦已經做好了引雷針。兩個人眼巴巴地看著禾清,梁墨煙是滿臉都寫著信任,狄煦則是帶著一點懷疑。
禾清還未開口,就感到身邊的溫度驟然下降,屋子裡的燈在閃爍了幾下之後熄滅。
“嘶——”
巨蚺吐信子的聲音十分清晰,劉鐸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這麼快,看來一直跟著我們啊。”狄煦現在也提起了警惕,也不知道它有沒有聽到之前的對話。
巨蚺的身子一圈一圈地纏繞著,幾乎將整間宿舍塞滿。梁墨煙抬腳就踩到了它硬邦邦的身子,梁墨煙隻好雙腳懸空地坐在凳子上。
“你們做好了。”巨蚺炯炯有神的目光盯著那根引雷針,它用尾巴把引雷針卷了起來,仔細地觀察著:“我該怎麼用?”
“把針綁頭上,等雷劈你。”禾清的語氣很冷漠,他是真沒感覺到巨蚺跟著他,這種失控未知的感覺讓他有點不爽。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巨蚺居然用尾巴硬生生地將針插到了自己的皮膚當中。鮮紅的血液順著它的鱗片彎彎繞繞地流了下來,在這種陰森森的環境之下,看起來十分駭人。
見到其他三人一臉驚恐的表情,巨蚺不以為意:“這樣能保證雷能集中的我的靈根。”
禾清終於衝它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你的皮是絕緣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