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魚(2 / 2)

羽仁徹沒有猶豫的扭頭往回走。

太宰有些好奇:“不怕我騙你?”

“受傷的是你,耽誤了變成啞巴的是你。”羽仁徹淡淡的道。

太宰鼓了鼓腮幫子,臉埋在他的肩頭。頭發絲撩過羽仁徹的耳朵,有些發癢,他忍了忍,顧及對方是‘嬌弱的隻能待在家裡乾活的未婚妻’,就沒發聲。

嬌弱的妻子,和一起工作養家的妻子是不一樣,羽仁徹能分辨。

前者受不得風吹雨打,需要有人在前方遮風擋雨。後者既是家人又是合作夥伴,他們能攜手一起扛過未來的艱難險阻。

對這兩種人,要用不同的態度。

他會用對待第一種的態度,去對待太宰。

照顧他,提供庇護,提供溫飽,讓對方無憂無慮的生活,同樣的,家裡的大事他會自己做主。

其實有點遺憾,羽仁徹想要第二種的妻子。

之所以會想定親,除了歌仙說的,婚姻是人生必經的大事之外,也因為離開本丸後他隻剩下一個人,孤零零的,不是很習慣,也不方便。

孤身一人不太好,就比如生病的時候,身邊就沒人照顧。他以前生病時,雖然晚上隻能夠待在天守閣裡一個人難受,但白天付喪神們會照顧他。

就算不相信身為人類的太宰,也希望自己生病受傷的時候,有個人陪著他。即便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像木頭一樣坐在一邊也無所謂。

反正,夜晚時的付喪神也幫不上忙,可隔著一扇紙門,看著一個個倒映在紙門上的持刀黑影,他也覺得心理好受許多,連痛楚都緩解了一些。

太宰沒記錯路線,隻是不巧,他說的那個小診所已經關門了。正確來說,是塌了。一座麵積狹小的二層住宅,成了廢墟,石板下有大塊的血跡,房子本身的家具和藥物都被周遭的人一掃而空,猶如蝗蟲過境。

“嘛,也正常咳咳咳……”太宰咳得撕心裂肺,羽仁徹皺了皺眉,想問他是否知道第二個診所,但從對方傳遞過來的高溫判斷,將問題吞回腹中。

傷口感染導致的發燒,讓太宰有些暈乎,也開始神誌不清。

察覺到羽仁徹往回走,太宰想著對方是不是覺得他生病了,是個麻煩,要將他拋棄。這是很正常的想法。沒有診所,還發著高燒,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年代,尤其是橫濱這種混亂的連商人都不敢過來的無法之地,診金近乎是天價。

一個注定會死掉的小鬼,一層玩笑似的婚約者的身份並不能讓對方花那麼大的代價救他。

路途過來時,看到一個巨大的垃圾場。

會被丟到那裡吧。

快變成屍體的病人,丟在垃圾場裡很合適,就希望對方彆把他身上唯一一套衣服扒走,現在天氣轉冷,沒有衣服會凍得發抖,會難受。

如此想著,他的意識開始模糊,昏迷了過去。

羽仁徹察覺到他不省人事,兩道柳眉皺得更深。他雖然自學了用靈力治愈的術法,但那隻能針對被邪物傷到的外傷,像這種沒有邪氣的外傷,不能激活人體的自愈能力,術法相當於無用。

他的力氣很大,自愈能力也超過常人,倒是未遭遇過和太宰同樣的境遇。

不想太宰死掉。

他們已經定親,未來會踏入婚姻殿堂,若對方現在死掉的話,不就顯得他克妻嗎?這種名頭他可不想背負。

羽仁徹走了沒多久,很快的深巷子裡竄出幾個黑影,幾個不懷好意的混混手持著棍棒,獰笑著將他包圍起來。

“小子,穿得挺不錯的嘛,哥們幾個幾天沒吃飯了,把你身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救濟一下吧。”

“衣服也脫下來!”

他們有恃無恐的叫囂著,並沒有將這兩個小孩放在眼裡。一個小鬼,背著一個病懨懨的小鬼,兩個弱者是最好下手的。

羽仁徹隻是掃過他們一眼,臉色沒有半分懼色。

之前路過時,他就聽到了巷子裡有人被毆打求饒的聲音,還有好幾個人叫囂的謾罵。隻因為他走得比較快,才沒有被注意到。

回頭的原因,就是要找到這群人。這種混亂的地方,還能夠大半夜出來打劫傷人的,顯然是本地人。這種欺軟怕硬的混混,不僅對周圍的地形了如指掌,而且更加的識時務。

“恰好,我有些東西要跟你們打聽一下。”羽仁徹慢吞吞的道,“也請你們把身上的錢都掏出來,按你們的說法,救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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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不信任人類,為什麼還想著結婚?

羽仁徹:這兩者有衝突?

Q: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相互的,你這樣對方說不定會心灰意冷離開你哦

羽仁徹:羽仁家隻有喪偶,沒有離婚,更沒有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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