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仁徹不善的回頭看他,思考著該用多少力度,才能將人踹開又不會將人的骨頭踹斷。
被他這個眼神嚇到的亂步,卻不願意鬆開手,而是巴拉巴拉的說:“你是要去醫院是吧!你被耍了,為什麼要相信被你教訓過的混混絕對會說真話呢!當然他們也沒說錯,醫院確實有,方向是對的,可他故意隱瞞最重要的一點——它晚上六點後就不開門,早上八點才會開,而且規定有身份證明買了醫保的人才能進去!”
他又開始抱怨起來:“這個要求太過分了,雖然確實這樣做能夠篩選掉一批沒有身份證明的黑戶,而從事不合法職業的人也不會買官方的醫保,附近還有警察總部,那些壞人不敢去看病。但是!醫保也不便宜啊,還隻有在商社有一份正式工作的人才買得起,可那些商社的老板也很狡猾,他們會用雇傭實習生或者卡著員工轉正,省掉給員工買醫保商社要出其中七成的錢!果然大人的世界就是肮臟!他們非常擅長鑽法律的漏洞,利用環境的短板為自己省錢,但這點錢比起員工給他們賺來的也不值一提吧!”
“亂步!”
一個由遠而近的聲音打斷了亂步的碎碎念,也拯救了被這一連串的話砸得腦子有些懵的羽仁徹。
羽仁徹,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這麼能說的人。
還有……問也沒問,怎麼知道他要去醫院?還有從誰那裡打聽到醫院位置。難道這個小孩有特殊能力麼?是能聽到他的心理活動,還是能看到他的未來?
亂步本是因為心情大起大落,而迫切的需要用抱怨來發泄自己的壓力,聽到福澤大叔的聲音後,心裡一喜,又在看到羽仁徹的臉色之後,有點得意。
他沒有理黑著臉跑來的福澤大叔,而是指著自己的鼻子驕傲的說:“沒錯!亂步大人、哦不,未來世界第一的名偵探亂步大人,就是擁有著世界獨一無二的推理才能,我的異能力能夠讓名偵探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說著叉腰,挺起前胸,雙腿瞪直,等待著對方接下來的誇讚。
等到了福澤諭吉朝著腦門精準的一擊,痛得讓亂步大聲叫出來:“好痛啊——!福澤大叔你做什麼啊!名偵探可是差點死掉了!還為救我的人提供珍貴的情報,省得他白跑一趟醫院還耽誤了同伴的病情而死掉哦!你不安慰我,買幾包粗點心安撫一下兒童脆弱受驚的心靈就算了還嗚嗚嗚——!”
福澤果斷的掏出手帕塞住了亂步的嘴,今天也是想將這個小子踹入河裡的一天。
他快速的掃過地上的兩具屍體。沒錯,光頭大叔已經徹底涼了。
倒是沒有不忍,因為他看到了地上的兩把槍,這兩個人也明顯手裡沾過人命,不是什麼好人。
他對羽仁徹鄭重的彎腰道謝,還帶著一臉憤恨拚命掙紮著的亂步一起彎腰。“謝謝你,是你救了亂步君吧。”
羽仁徹吸了口氣,吐出。慢吞吞的說:“啊,是這樣沒錯。還知道了醫院去不了的事情。”
福澤看了眼他背後燒得臉都通紅的小孩,為這兩名歲數不大的小孩的境遇有些同情,雖然情況還不太清楚,但他相信亂步能夠和對方說這麼多,也看出來不是什麼壞人。
更重要的是,還救了亂步。這是救命之恩。
雖然是因為亂步不聽他的話瞎亂跑才遇到危險,可現在不是指責的時機,光是想著若是沒有這個小孩出手,自己隻能麵對亂步冰涼的屍體,福澤就覺得心像泡在冰水裡一樣哇涼哇涼。
他會懷揣著一生的愧疚,良心不安。
“醫院關門了,但我家裡有一些藥,若是相信我的話,可以跟我來。簡單的治療手段還是會一點的。”
他曾經是個命夾在褲腰帶的殺手,任務在外總會遇到一些受傷又不能去診所治療的時候,能看出對方背上的孩子是因為傷口感染才會發高燒,恰好需要的藥家裡都有。
怕對方拒絕,更重要的是清楚這種年紀不大本事不小的孩子,比常人更警惕更心懷戒備,福澤道:“請放心,你們救了亂步,我不會恩將仇報。”
羽仁徹倒是不怕對方使壞,他對自己的武力值很有信心。而且太宰的情況確實不能拖了,深夜去打劫醫院,他也不知道什麼藥管用,還不如寄托在這個武士身上。
“你是武士。”但是,羽仁徹也不會輕易的跟他走。若是對方沒有藥呢?
“以你的武士道發誓,所說的一切屬實。這是一個武士對另一個武士的承諾。”
對於武士而言,以道宣誓的承諾需要以性命去捍衛,他看出來對方是名實力不低的武士,因此才會這麼說。
福澤諭吉一怔,眼睛掃到對方身後背著的大太刀,嘴角忍不住勾起。“恩,我福澤諭吉以自己的道發誓,會儘力救治您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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