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你罵誰禪院呢!(2 / 2)

羽仁徹看著對方借著抬手擋住嘴唇的動作,將這隻縮小的咒靈塞進嘴裡,吞入腹中。

這麼醜又詭異的咒靈,也能麵不改色的藏在肚子裡,麵前這個軍警也算是狠人。

刀在甚爾手中甩了個漂亮的半弧,一個呼吸間的靜止,戰鬥打響。羽仁徹不閃不避的空手迎上去,甚爾眸光一淩,刀刃向外做出隔檔的動作,手上一重,由攻轉防守的下盤堪堪的擋住了對方施與的力道。

他呼吸一頓,看著已經執刀砍過來的羽仁徹,腳下飛快的往側邊一閃。

他是發現這小子背著一把不符合體型,不方便他戰鬥的大太刀,卻連對方拔刀的時機都沒看穿。而且這個力道……這小子是吃大力丸長大的嗎?

這份疑惑僅是一個閃念間就被拋之腦後,燃起鬥誌的甚爾身形迅如獵豹,隻為殺人而存在的刀術角度尤其刁鑽,招招避向要害。

有意思。

就是這樣才有意思。

若隻是個羸弱的小鬼頭,兩三下就趴下,那就不好玩了。

甚爾覺得熱血在沸騰,腦子卻越發的冷靜,兵器相接的數百個回合,旁觀者的織田甚至覺得自己是眼花。他無法追上二人的刀。

速度實在太快了,刀刃的殘影都看不清。隻覺得上一秒他們剛舉起刀,下一個呼吸刀已經劈下,開始重複循環的刃擊。

鐵器碰撞的聲音和他所觀察到的刀被揮舞的次數無法對上號,織田秉著呼吸,大氣不敢出,不舍得錯過這一場堪稱是經典的刀術之戰。

看得出來,羽仁君口中的軍警是個肉眼可見非常強大的男人,至少織田認為若是自己和他當麵遇上,除了奮力拉開最大的距離,思考逃跑的路線之外,什麼都不能做。

與這種高手近戰交手,他不覺得自己有勝算。但羽仁徹卻能和他打得有來有往。

織田思維發散的覺得,無法拒絕羽仁君的自己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懦弱,被激怒的羽仁君確實很可怕。

然而羽仁徹,並不是織田想象中的動怒。伏黑甚爾是個實用派,他的刀術沒有絲毫的觀賞性,純粹是在生死戰鬥中靠自己摸索出來的野路子,他不需要導師的教導,已經自成一家。

而在甚爾看來,麵前這個小鬼簡直打破了他心中那套根深蒂固的常理判斷。明明隻是個小鬼,個子還沒有那把刀高,大太刀在他手裡卻像是揮舞著羽毛一樣輕鬆。

這小子,比他想象中的難纏太多。身上彙聚了各類武士大家的路子,大開大合之間呼吸的頻率、步伐的節奏都融貫成一體。

嘖,不僅有天賦,就連師資條件都是特等,更不用說招式並非花架子,根本就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將!

才十一歲,這小子是從喝奶的年紀就開始揮刀的嗎?!

大太刀在劈砍中有著天然的優勢,本身刀刃長,質感重,伏黑甚爾眼見著自己天價的特級咒具都要出現裂縫了,乾脆就不再留手。

那把刀不對勁,估計比他手裡這把還貴。

他的身形眨眼從麵前消失,一刀揮空的羽仁徹卻像是身後長了眼睛一樣,一腳踢向身後。磅礴的靈力裹挾著他的大腿,直麵這一擊的伏黑甚爾,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

鞋底在地麵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甚爾往後撤了一段距離,眼神凶戾的盯著麵前這個對手。

“不錯,我這一腳雖說沒有用全力,就連鋼筋水泥的方柱都會斷裂。”羽仁徹欣賞的道,他後退一步,將大太刀插回身後的刀鞘。

甚爾沒有天真到借著對方這個舉動的破綻就進攻,他在審視。

若是動真格的話,這小子就算不死也得重傷,但這不是他這次任務要達成的目的。

“除了這兩次懸賞,之前治君在大庭廣眾被擄走,差點被割喉拋屍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羽仁徹卻是收起了所有攻擊性,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一滴冷汗,從甚爾的額頭上滑落。

他,動不了。不僅雙腳生根一般,就連手指都失去了控製,還能移動的眼珠子往下,為見到的奇特之事,瞳孔收縮而劇烈的震顫。

“你應該調查得更仔細一些,我不喜歡打打殺殺,在你來之前就已經借著那些詛咒師的血做掩護,掩蓋我畫在地麵上的陣法,和身上的血腥味。”

羽仁徹抬起左手,寬袖因為重力而下移,露出了他綁著層層繃帶,還在往外滲出血絲的手臂。

“身體三分之一的血量,還有五滴心頭血,這個陣紋可謂是出生以來最大的手筆了。”羽仁徹看著無法動彈,更無法說話的甚爾,微微傾頭。

在甚爾眼中,這個麵色蒼白笑靨如花的小鬼,儼然是個魔鬼。

他長這麼大,也算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卻從未見過這樣古怪的小孩。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奇怪的陣紋。

月光傾灑在他腳邊的地麵上,映射出鮮血下方繪製出來的,圓形的線條繁複的陣紋,散發著淡淡的微光,竟覺得綺麗。

羽仁徹慢吞吞的繼續說著:“回到之前的話題,在治君被擄走前,受害的三個孩子並非你的授意,你不過是知曉了有這麼一幫人,順水推舟的將他們下一個目標轉移到治君身上。治君命大,他沒死。”

“緊接著,你又發起了兩通懸賞,即便是GSS失敗,還有詛咒師這個後手,若是我如你心中所想的那個樣子,治君鐵定活不過今夜。你想讓他死……但為什麼呢?”

羽仁徹收斂臉上浮誇的笑意,唇角勾起一個看似在笑,嘲諷意味濃厚的笑意:“伏黑甚爾,原名禪院甚爾,你在外人麵前從不掩飾自己對禪院家的貶低,但在我看來,你的思維模式,你的行為模式,樁樁件件都透著那個家族的影子。”

驚人的殺意,無法動彈的甚爾,生生壓住了陣法的禁錮,臉色變得極為扭曲。

“是這樣想的吧,一個流落到陌生城市的小孩,有一個護如珍寶的小夥伴,即便是再成熟也好,再聰明也罷,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友人死在麵前,受到不可磨滅的打擊也是正常的。信念被動搖,淪為仇恨的奴隸,要麼變得激進、冷血,渴望破壞周身的一切和美好。要麼成為衛道士,下定決心創造一個沒有悲傷的世界……”

“論精神上的pua,你們禪院家,真是遺傳到血脈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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