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仁徹不認為自己是在強迫他。“在說什麼奇怪的話呢,治君。我隻是想滿足你的願望而已。”
“願望?”
“我很認真反省過了。”羽仁徹用一種內疚的表情看著太宰,幽幽的道,“很抱歉我之前沒能理解你的感受,很不安吧,失蹤了五年的人回來之後竟然不認識自己,是想要通過肌膚相親來確認我是真正存在的實感麼?”
他溫柔的看著太宰,一字一頓的說:“會滿足你的,我會向你證明自己的清白。畢竟,治君以為我是出軌,還跟家長告狀,我被織田作先生狠狠罵醒了。”
太宰抿著嘴角,額頭分泌出大量的細汗。他哆嗦著嘴唇道:“不,你的表情看起來像是要將我狠狠的教訓一頓。”
“‘教訓’?也不錯。夫夫之間的事情就要用夫夫的方式解決。”羽仁徹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接著又欣賞到太宰如喪考妣的模樣。
稍微有點明白為什麼是這個人了。畢竟,治君的反應真可愛呢~
坐在接送的轎車上,太宰一眼就看出來這車是出自禪院家,但禪院直哉並不在這裡,估計是被支開了吧。他聽到羽仁徹吩咐司機送他們回家。
一聽到地址太宰就覺得頭皮發麻,趕忙道:“不去那裡!”
羽仁徹很好說話的對司機道:“那去最近的酒店吧。要環境好一點的,我不希望委屈了治君。”
車啟動了,太宰的表情更加的動搖。他驚悚的看著羽仁徹,抱著披在肩頭的外套,整個人縮在了後座的角落裡,像個被逼迫的受害人一般,戰戰兢兢的顫抖著身軀。
他緊緊咬著下唇,唇被咬得發白,臉上也微微發青。
“冷、冷靜一點啊,不要釀成大錯啊!”
“這怎麼能是大錯呢?”羽仁徹微微蹙起眉頭,無辜又疑惑的道,“滿足妻子也是身為丈夫的義務。”
妻子——!!
太宰身上的寒毛全部豎起來了。“你你你,我是男的怎麼會是妻子……”
“織田作跟我說了的,你是我的童養媳。”羽仁徹道。
“他在說什麼多餘的話啊!不對,是你故意套話的吧!”
“為什麼要這麼緊張?我不明白。”羽仁徹覺得太宰這個反應不對勁。“你在害怕什麼?”
太宰:我怕我的小PP保不住了啊!
太宰看著羽仁徹這副裝得跟什麼似的樣子,心裡在大喊著SOS。怎麼回事?這跟計劃中的不太一樣!
他的身上其實一直戴著方便羽仁徹能夠尋找到他位置的靈符,在羽仁徹失蹤的期間,靈符被他閒置,又在他回歸的時候,特地戴著去了醫院。
他已經打定主意羽仁徹在境內時不會踏入港口六大樓一步,他的真實身份不能被羽仁徹知曉。估摸著對方應該抵達境內之後,故意兜兜轉轉到了那家酒吧。
他設想著兩種結果,一種是對方根據靈符找到自己,一種是沒有找他。
若是後者的話,證明幕後那個真正的黑手並不是他猜想的‘那個人’。若是‘那個人’的話,羽仁徹就會來找自己。
畢竟,以織田作為引子,自有一套邏輯推斷出線索人物的羽仁徹,他推斷出來的內容會根據他的選擇而成為太宰能利用的信息。
結果是太宰想要的,他已經確認了黑手的身份。可是……羽仁徹在喪失記憶的情況下,為什麼第一個照麵不是要砍殺他,而是要拖他去酒店啊!
“你……不對勁。”太宰磕磕巴巴的道。
“治君。”羽仁徹傷腦筋的道,“你這個反應會讓我誤會的。”
“誤會什麼?”太宰幾乎是尖叫出聲,過大的分貝讓羽仁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似乎是覺得不可思議的看著露出像是即將被變態欺淩的女高中生反應的太宰治。
太宰雙手按著臉頰,不管不顧的用尖利的假嗓喊道:“難道你不是背著我在外麵和人亂搞,和人私奔後不知道搞了什麼麻煩的事態,就回來找我接盤嗎?你當我是那種被背叛之後還傻乎乎的在原地等著浪子歸家的蠢貨嗎?!”
“那個……治君……”羽仁徹,聲線有些發抖。
但太宰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的捂著耳朵,激動的大喊大叫:“滾開!你這個渣滓!背叛婚姻和忠誠的渣男,我已經不愛你了,不需要你了!給我像個正常的前夫一樣把家產全部留下滾得遠遠的消失在我麵前……”
羽仁徹僵硬的抽著嘴角:“……那樣更不正常吧。”他丟的是記憶,不是常識。
雖然明知道這小子是裝的,可他真的沒有治君臉皮那麼厚,竟然當著無辜不知情的司機,還有車外麵的無辜路人,不管不顧的撒潑大叫。
感覺再這樣下去,就要有人找警察送他去吃豬排飯了。
“我錯了,你這樣外麵的人會聽到的。”羽仁徹飛快的認錯,他挪到了離太宰遠一點的距離,示意他冷靜下來。“不會碰你的,你不用這麼激動。我也不會傷害你。”
本以為給個台階,太宰就會放過自己和他人,沒想到他反而越發來勁。用一種忍辱負重的表情,紅著眼瞪著他:“你什麼意思!我這麼一個美男子你也能忍住不下手,你是不是不行了!”
羽仁徹:“……”你到底想怎麼樣?
半個小時後,條野和鐵腸被一輛車攔在了通往獵犬基地的必經道路中央,他神色冷漠的感覺著對麵羽仁徹和太宰治的心跳聲,忍耐著羽仁徹和鐵腸平靜又親密的打招呼聲,然後聽到了覺得自己耳朵出問題的話。
“……你剛才說啥?”條野,乾巴巴的問著。他剛才應該是聽錯了吧。
太宰一手抓著羽仁徹的手腕,氣呼呼的道:“條野,你視為手足的兄弟被人欺負了,你幫不幫忙?”
“……不,我想聽的是你剛才說的那句話。”
“這個家夥,竟然想對我強來,婚內強來也是犯罪吧!快點送他去監獄!”
鐵腸,眨了眨眼,雙目呆滯的看著羽仁徹。羽仁徹單手捂著臉,痛苦的說:“沒人跟我說治君是這種性格啊……我現在懷疑自己被騙婚了,哥哥,你管不管?”
他隻是擔心有人對治君不利,又覺得治君對自己有意見,擔心強硬帶走他反而會引來對方的反感,乾脆就逗弄他一下……
結果逗弄下來,不知不覺就被‘女高中生附體’的治君牽著鼻子走了。眼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