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安大俠真麵目的人不說實話,不知道‘他’真麵目的人很難從眾多外貌信息中提取有用的特征。傅家父子有南九她們守著,曾有人接近他們,想問出安大俠的真實信息,但南九在暗中嚇唬他們,讓他們以為說實話會被詛咒而死,所以他們也對那些人撒謊,將主流傳說中的安大俠形象告訴問話的人。
那些去問話的人信不信我們不知道,至少我在玉蘭城待這麼多天,沒人認出我是安大俠來。
我和安大俠同姓‘安’,又都是從外地來的,竟沒人將我們聯係到一起。
醫館暫停營業,正好方便南九她們過來,全住這肯定住不下,我拿錢給她們找地方住宿。
她們很專業,沒一下子全進城,分批分次、分組進城,有的住客棧,有的花錢租間小屋,有的闊氣些、租下一間小院。
她們打扮成不同職業的人,不過因為都是女的,其實可選擇的身份不多。
月八擔心魏大人還會回來找我麻煩,她主動提出要去跟蹤他。
我心想知己知彼也好,就讓她去了。
我每天早上出門在街坊鄰居麵前露個臉,然後便悄悄換裝出城。
城中百姓以為我是怕了冰甲衛,不敢開門營業。
也有人覺得我不是這樣膽小的人,冰甲衛都敢毒,還訛了他們一大筆錢,這是普通人想都不想的事。
百姓對我個人的看法各有不同,但對我的未來,他們卻有統一的結論,砍頭是一定的,就是不知道哪天行刑。
我趁著還沒被砍頭,按墨綺薇密信中的地址,找到她的下線們。
豐省內共有五處拐人窩點,傅家父子負責拐年輕姑娘,彆處有專門拐/孩子的。
我將這些幫墨綺薇姐弟作惡的人、販子,抓到一處。
把她給我準備的人形樹皮,貼在最年輕力壯的那人背後。
他們被我關在其中一人的家中,誰也彆想逃出去,我用‘氣’牆擋住他們。
果然墨綺薇給我準備的樹皮是加強款,見效比‘安大俠’快幾倍。
中招的人追著其他人咬,他們全是沒武功的人,平時養尊處優、出門有人抬著走,回家就坐著、躺著,哪裡逃過命?
有樹皮加持的人卻是力大無比,沒用一夜,院內的人就被吃個乾淨。
我困著發狂的人到天亮,街上行人多起來的時候,放開氣牆,讓他跑出去。
隻是他體內有我注入的‘氣’絲,行動變得遲緩許多,四處撲人但沒一個撲成功的。
倒是行人報了官,官差來將他捉拿回衙門。
我放開‘氣’絲對他的牽製,他在衙門裡大鬨了一場,咬傷官差、抓花了官老爺的臉。
這些地方官,全是墨皚的人,幫著人、販子作惡,城中時有兒童失蹤,他們卻從不追查,敷衍了事。
現在同夥發狂,正是他們狗咬狗的時候,我暗中操縱‘戰局’,確保他們沒一個人能從城中全身而退。
結果是發狂的人被衙役打斷了手腳,官老爺躲避時滾下台階,傷到了脊椎、下半身當時就癱了。
衙役傷的傷、殘的殘,好不容易把發狂的人綁住了。
發狂的人在打鬥中被撕破衣服,露出後背貼著的樹皮。
豐省內各城間每天都有商人往來,玉蘭城那邊的大新聞,已經傳遍豐省,再過些日子,彆的省應該也知道了。
除玉蘭城外的另一座城市又出現了巫術害人事件,人們的恐懼等級瞬間翻倍。
中巫術的人被皇城來的官兵帶走了,人雖走了,可巫術的流言傳開了。
等我回玉蘭城時,小嬌她們已經聽說了這個消息。
說是有人飛鴿傳書回來的,坊間都在議論,騰雪國從沒鬨過‘巫術’,接連出現巫術附身害人事件,這預示著什麼?
月八彙報說,我不在的時候,有人偷偷潛伏到醫館周圍,在監視醫館。
幸好我離開前,從月字部裡挑出一個人易容、讓她當我的替身,留在醫館樓上的房間假裝練功。
監視的人盯了一天一夜,我回來先向月八發暗號,叫替身出門、在街市上跟我互換身份。
我們穿著一樣的衣服,進入一家店鋪,一個從前門、一個從後門。
再出來的時候,從正門走出的人是我,我的替身仍留在店內。
盯梢的人隻盯著正門,不知道這家店還有後門。
見我出去他們便繼續跟著我,一路跟回醫館。
替身之前買的東西,拎在我手裡,小嬌和月八也和平時一樣出來迎我,接過我手裡提的零食籃子,仿佛我從未離開的樣子。
雖然我看起來一切如常,卻還是有人按捺不住,派了殺手過來。
醫館被盯梢的第三天晚上,正是月黑風高夜,雲舟已經睡下,小嬌還在刻苦練功。
月字部的暗衛被我派去反盯著城官府和墨皚的府邸。
我現在可以確定,那晚注入‘氣’絲的人是墨皚本人。
因為昨晚我在街上偶遇到他,當然並不是麵對麵的偶遇,是他的馬車經過街市,我在街邊的攤子上買混沌,感知到‘氣’絲,便朝他的馬車裡瞟了眼。
玉蘭城沒人不認識墨皚,但百姓見到他、沒人敢直視他。
我直愣愣地盯著他看,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也回看我一眼,四目相對的刹那,他玩味一笑、我心中大定。
他們姐倆身上都有我的‘氣’絲,我心裡便覺得踏實了。
而今晚,有三波人蹲守在醫館周圍,準確地說、是三波殺手。
他們身上殺氣騰騰,生命能量散發出陰沉的幽光。
躲在更外圍的、南字部暗衛,在我的授意下,偷襲了其中一方的人。
用的是暗器,三波人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卻不知道南字部暗衛的存在,因為我替她們隱藏了氣息。
三方人馬誤以為對方動手了,於是在醫館上空展開混戰。
房頂上劈裡啪啦地響,瓦片都讓他們踩碎了。
有人從半空掉下來,砸在後院的曬藥架上。
好在架子是空的,沒糟蹋藥材。
不過架子壞了,那也是損失,我在屋裡盤算著如何讓他們賠償這筆損失。
若是在彆人家房頂打架,百姓早報官去了。
可有人在醫館屋頂打架,附近的鄰居沒人敢去報官。
他們被打架的聲音驚醒,然後躲在屋裡沒人敢出門查看情況。
鄰居如今看我、就像看惹禍精,什麼大人物都敢得罪,被人弄死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