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珩含笑哄道:“是是是,我已經忘記,什麼都不記得了。”
許機心:“……”
這哄小孩的語氣。
她八隻jiojio劃動,氣得背對著謝南珩。
謝南珩輕聲哄道:“悅悅,過來陪我說說話,好嗎?”
許機心不動,“就這說。”
謝南珩被許機心可愛到,嘴角勾起,“好,就這麼說。悅悅,你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
許機心聽到這話,撇撇嘴,“我沒什麼想做的事。”
她就想睡男人。
嗚嗚嗚,瞧得上的,能看不能睡。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找到淨水蓮和龍髓骨,讓你痊愈。”
等大反派痊愈,她沒罪惡感了,就離開大反派,去尋女主。
尋到女主後,就讓女主幫忙介紹,尋十個八個漂亮男人養著。
嘻嘻。
謝南珩聽到前邊那話,微微沉吟,準備和許機心閒聊,循循善誘中,試探出她的偏好;聽到後邊那話,他心田像灌了蜜般,甜滋滋的。
他忽然什麼都不想問了。
小妻子那麼愛他,兩人日後相處時間還長,他總能從日常相處中,摸清小妻子的喜好。
這樣一點一點的了解,不比問出來的來得更深刻,更有趣?
將藥汁吸收得乾乾淨淨,謝南珩坐直身子,望向門尖,聲音含笑,“悅悅,我要換衣服了,你要看嗎?”
許機心:“!!!”
隨著這句話落下,她腦海裡不由得浮現這幕——銀色衣袍從瓷白的身子上滑落,兩道明顯的蝴蝶骨若刀般淩瘦鋒利,好似骨龍欲張開翅膀。
青絲垂至臀..部.,遮住大半邊美背,若隱若現地,卻更為撩人。
許機心鼻子又熱了熱,連忙默念清心訣。
她從門外往外跳,惱羞成怒,“我看什麼看?不看!”
謝南珩又是輕笑。
一開始還壓抑著低低的笑,慢慢的笑聲放開,爽朗歡快。
許機心聽到這笑聲,愈發惱怒。
拂不去的黑曆史。
她氣呼呼地跳出門,化作人形,對謝南珩喊道:“我出去看看,有沒有淨水蓮或者龍髓骨。”
小木屋外邊謝南珩設了九曲回河陣法,陣法等級為八品,是許機心從謝家摸走的戰利品之一,用來應對化神修士,綽綽有餘。
隻要謝南珩不出小木屋,他的安全不必擔憂。
因此,許機心走得毫不猶豫。
這段時日,因為顧忌著謝南珩,許機心沒敢走太遠,這次,她暫時不想麵對謝南珩,乾脆跑遠了些。
穿過山川,越過大河,許機心來到一處黃沙之中。
黃沙之內,一根根孤聳崢嶸的山拔地而起,直摩天際,好似一根根柱子。
遙遙瞧去,黃沙為底,柱子為棋,落子錯落有致。
她飄然而去,剛踏足黃沙地界,便感覺到一股規則之力加諸於身,重得如同背了三山五嶽。
許機心不得不踏地而行。
剛踏足黃沙地,藏在黃金沙裡的黃金蠍、黃金蟻攀附上她的腿,意圖啃食她的血肉。
許機心垂眸,站著沒動。
攀附在她腿上的黃金蠍黃金蟻慢慢後仰,倒在沙地上,中毒而亡,而許機心的銀色衣袍,乾乾淨淨,不染塵埃。
許機心哼笑一聲,你老祖宗的肉,也是你們這些小毒物能肖想的?
她越過這群蠍子螞蟻的屍體,往前行走。
走了沒幾步,她聞到一股誘人的肉味,再尋了尋,發現肉香是從蠍子身上傳來的。
許機心咽了咽口水,沒忍住,小跑回原地,剝開蠍子殼。
蠍子殼一打開,騰騰的白色熱氣噴出,更為濃鬱的肉香散溢,勾得人分泌口水。
許機心掏出小勺子,吃了一口。
肉質雪白,細膩如膏,清甜爽口,Q彈筋道,比大肥魚魚肉要好吃。
她沉默片刻,毫不猶豫地將地上死去的黃金蠍屍體收好。
越到裡行,黃金蠍的體型越大,肉質也越鮮嫩多汁,味美質佳,許機心捧著比她臉蛋還大的黃金蠍,一邊走,一邊吃肉,雙眼愉悅地眯起。
再次繞過天柱般沒有半點植物生長的石頭山,眼前忽然出現一座滿山青翠的山脈。
這座山脈很是低矮,不足周圍天柱五分之一高,好似巨人腳下趴著的狗。但瞧多了漫天黃沙、荒石岩山,眼前蒼翠小山,顯得無比可愛。
爬到山頂,許機心瞧見群山萬壑間,居中有一座山山頂,好似藍色明珠。
山頂渾圓,通體幽藍,耀耀得泛著光,無數蘭色焰火在其中跳躍、燎燒、來回舒展,若風吹麥浪、疾風勁草。
蘭色焰火中,一朵純白色的蓮花亭亭玉立,含苞待放。
幽藍焰火照耀下,蓮花白得在發光,有朦朧光暈縈繞在側,美不勝收。
“九轉淨水蓮!”許機心驚呼,“這蓮花不是長在水裡嗎?”
她摸出玉簡,點開九轉淨水蓮圖片,兩相比對一下,發現一模一樣。
許機心懷疑人生。
她穿過群山峻嶺,來到燎燒著幽藍焰火的山頂,剛剛踏入,先被霜寒的氣浪撲了一臉。
山頂溫度很低,她剛踏入其中,身上結了一層又層冰霜,好似一座巨石,屹立在山頂。
許機心:“……”
她掙了掙,從冰雪裡脫身,迅速退離山頂。
她視線掃過山頂邊緣的巨石,暗道,這些巨石,不會都是修士吧?
數了數,有三十九個。
許機心沉默片刻,放出蛛絲,蛛絲被凍結,小心翼翼探頭,頭上戴了個冰頭盔。
算了。
等謝南珩想法子吧。
許機心愉快地做出決定,轉身離開。
遙遙的,瞧見靈湖邊潔白的小木屋,許機心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想念。
再一看,小陽台上並排著放著兩張搖搖椅,謝南珩坐在其中一張搖搖椅上,望著虛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給人一種寂寥落寞感。
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狗,守著沒有主人的家,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好不淒慘。
許機心被自己這個比喻揪心到了,加快趕路速度。
謝南珩若有所覺,抬頭望這邊瞧來,下一秒,他站起身,朝雲層中那抹銀裝素裹,露出一抹純然的歡喜的笑。
整個人,猶如枯萎的花汲取了甘露,又恢複生機勃勃、鮮豔明媚。
許機心沒那麼深刻的感悟,她隻覺得謝南珩笑得真好看,若烏雲之後的金光,驚豔了整個世界。
她禁不住也露出個高興的笑。
哪個頂梁柱在外辛苦一圈,不想回來看到老婆孩子的笑臉?
也不枉她跑那麼遠,尋到淨水蓮,瞧見這個笑,這趟辛苦,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