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我現在是一名老師。(2 / 2)

“我可以見一下科波特先生麼。”埃德溫問道。

“這不符合程序。”哈維拒絕道。

這所謂的人證大概率是奧斯瓦爾德。

如果那名司機是在上城區死亡,那凶手基本可以肯定是奧斯瓦爾德——他殺害那名司機是為了滅口,因為他聽到了奧斯瓦爾德準備出賣法爾科內,向自己提供情報。

但奧斯瓦爾德也曾經說過,可以向自己提供馬羅尼的情報,他大概要演一場和法爾科內決裂的戲,這隻是他的第一步。

但,埃德溫想,隻是殺了法爾科內的一個手下,這場戲還不足夠讓馬羅尼能夠放心信任奧斯瓦爾德真的背叛了法爾科內。

“我繼續去審問科波特。”

得到了埃德溫的口供,安德森對哈維說道。

比起劣跡斑斑的科波特,他當然更相信作為布魯斯·韋恩家庭教師的埃德溫——至少他的履曆十分乾淨,也並不是哥譚人。

哈維同意了,而他繼續整理埃德溫的筆錄,埃德溫則不得不坐在這裡,等待著鑒定科的鑒定結束,他能夠領回自己的那柄長柄傘。

在埃德溫數到第十四個被押送進來並不斷反抗的混混時,安德森回來了。

他看了一眼埃德溫,而後在哈維耳邊悄聲說著什麼。

但埃德溫還是聽到了——他說科波特要見自己一麵,否則他不透露任何信息。

“我可以去。”埃德溫說道,“我可以去見他一麵——至少我需要搞清楚,為什麼他要汙蔑我,我不相信這是法爾科內閣下的授意。”

他的話大義淩然,主動為法爾科內撇清關係,並將鍋推倒奧斯瓦爾德身上。

——畢竟這大概是奧斯瓦爾德想做的事,和法爾科內劃清界限。

哈維糾結了片刻,最後還是同意了。

而這時,鑒定科的人信息也來了。

射進那名司機體內的子彈並不是從這柄改造過的長柄傘中發射出的,彈道軌跡並不一樣,埃德溫並不是凶手。

這讓哈維和安德森幾乎確定,科波特就是這個案子的凶手。

不同於那些隻是犯了些事的混混,奧斯瓦爾德身上大概率背負著一條人命,他被關在審訊室內,埃德溫站在單麵鏡外,看著審訊室內的奧斯瓦爾德。

他現在看上去淒慘無比,臉上青青紫紫,全是被毆打的痕跡,原本跛著的那條腿滲出血,看上去更加嚴重。

但他看上去並沒有那麼痛苦,甚至正托著下巴,不停看向單麵鏡。從裡麵看,單麵鏡隻是一麵普通的鏡子,他看不到站在外麵的人,隻是在迫切地等待著埃德溫的到來。

似乎怕是埃德溫誤會,哈維搶在埃德溫開口前開口解釋:“這些傷口是他被帶來前就有的,法爾科內把人交過來的時候已經這樣了。”

他們看上去似乎想殺了科波特,但被警局的人打斷。

“但無論如何,如果是他殺了人,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哈維說道。

接著他打開審訊室的門,埃德溫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嘿——埃德溫,你終於來了。”

被銬在椅子上的科波特連撇下來的幾撇劉海上都沾染著血跡,但看到埃德溫,他仍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陰鬱的臉上透露出無比熱情的表情,顯得違和無比。

而後他看向埃德溫身前的哈維:“我希望能夠和埃德溫先生有單獨的談話空間。”

哈維瞪了他一眼,而後對埃德溫說道:“這裡有監控,單麵鏡那邊安德森會看著,有什麼事你朝他揮揮手就行。這小子現在被銬在椅子上,動不了的。”

哈維警官出去後,埃德溫坐在了科波特對麵的椅子上。

“你要見我做什麼?”他說道。

“不急,埃德溫,快到點了。”奧斯瓦爾德神神叨叨地說道。

下一秒,即使審訊室有著很強的隔音效果,埃德溫仍然能夠聽到一聲轟響。

伴隨著爆炸聲的巨響,整個屋子都有著一絲晃動,緊接著,審訊室內的白熾燈閃爍了兩下,最終熄滅,屋子陷入昏暗當中。

哥譚警局的電力係統大概受到損傷,埃德溫朝門口喊了兩聲,但聲音顯然沒有傳出去。

埃德溫似乎清楚了法爾科內的計劃,他瞪大了眼,在昏暗的環境中看向奧斯瓦爾德:“法爾科內瘋了?”

——他為了這個計劃,甚至準備派人襲擊警察局?

奧斯瓦爾德和法爾科內裝出決裂的樣子,讓奧斯瓦爾德前往馬羅尼那裡當臥底,而要完成這件事,必須要讓奧斯瓦爾德受到生命威脅,甚至陷入瀕死狀態。

而警察局,一個很好的可以作為見證的地點。

但法爾科內瘋了——這可是警察局,他這麼做是公然挑戰一座城市的司法機構。

“是的,法爾科內派人來殺我,大概率是阿諾德來,但他來不僅僅是裝個樣子。”

奧斯瓦爾德快速說道,“他早就看我不順眼了,他是真的想來殺我,最後說是太混亂沒收住手——法爾科內不會因為這個怪他的。”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埃德溫,要麼坐在這裡不要動,放過我,我要從這裡逃出去,要麼阻止我,看著我被阿諾德親手殺死——你將什麼也得不到,而我的死,這要算在你頭上!”

這無非是道德綁架,為了徹徹底底將自己拉入他的計劃,奧斯瓦爾德無所不用——故意作偽證將自己騙過來,讓自己見證這一場襲擊,然後做出抉擇。

如果選擇前者,那自己就是和奧斯瓦爾德徹底成為一條船上的人,而為了不讓自己選擇後者,奧斯瓦爾德將自己的生命壓在上麵。

見埃德溫沒有動作,奧斯瓦爾德快速拿出藏在袖口的彆針,幾下將手銬解開。

“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埃德溫,我的朋友。”

奧斯瓦爾德站起身,對埃德溫說道,而後他將解開的手銬扔在一邊,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門。

他的腿傷得更重了,整個腳掌拐向外側,腿不自覺地彎曲著,身體不由得一左一右晃動著,像一隻笨拙的企鵝。

門外,原本守在那的安德森已經不見。他大概是認為戴著手銬的奧斯瓦爾德是安全的,前往警局門口支援去了。

奧斯瓦爾德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就在他準備往前走的一瞬間,他的脖子被彎曲的傘柄勾住,巨大的力量將他扯回審訊室內。

走出審訊室的埃德溫拿著靠在牆邊的漆黑色長柄傘,將奧斯瓦爾德勾了回去。

奧斯瓦爾德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埃德溫。

“你真的要這麼做麼,埃德溫?!”

“說實話,我並不是什麼好人,如果放在以前,為了利益最大化,我或許會放你離開,但現在不行了,奧茲。”

說著,他將本就虛弱的奧斯瓦爾德按回椅子上,撿起被丟在一旁的手銬重新將他銬回去。

那根彆針被埃德溫收走,這次奧斯瓦爾德沒法再離開這把椅子。

“我現在是一名老師,而作為一名老師,首先該做的就是以身作則,給學生做個表率——所以我什麼都不選。”

“你今天不會離開這裡。”

埃德溫說著,撐開那柄漆黑色的長柄傘,子彈撞擊傘麵,而後彈殼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但也不會死。”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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