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淩晨,經過一晚上的折騰三人也需要一個好覺。
在準備押送走六名昏迷著的罪犯前,哈維突然回過頭看向埃德溫。
“感覺還是之前那副眼鏡更適合你。”哈維朝自己眼眶附近比劃了半圈說道。
這位不著調的警官看上去今晚從見他第一麵時就有些話想對他說,壓著這麼久,終於在離彆時說了出口。
“當然,我會去查查晚宴現場是否有你丟失的那把雨傘。”
說完,哈維警官就離開韋恩莊園。
埃德溫:……
這幅臨時用的度數略微有些不對的眼鏡戴著的確有些難受,所幸埃德溫的行李中有備用的眼鏡,與之前那副金邊細絲眼鏡沒有不同。
夜已深,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哥譚警局處理,布魯斯已經去睡覺了。
晚上發生的事情過於驚心動魄,而他多少也吸入了催眠瓦斯,雖然量不多,但仍然讓人十分疲憊。
對阿弗的擔心支撐著他清醒著回到韋恩莊園,在確定阿弗沒有大礙後,他也開始昏昏欲睡。
埃德溫卻沒什麼困意。
或許是體內對催眠瓦斯的抗藥性讓他此時十分精神,他沒有回到房間中。
此時,韋恩莊園的大廳內,埃德溫坐在壁爐旁的沙發前,看著壁爐內跳動的火苗,似乎陷入沉思當中。
大廳內隻有昏黃的燈光,壁爐內跳躍的火苗仿佛被那副金邊細絲眼鏡阻隔在外,沒有印入黑發青年眼底半分。
查看完布魯斯的狀態後回到大廳的阿爾弗雷德,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要來一杯麼?”阿弗說著,走向大廳旁的調酒區。
“馬提尼,搭配金酒,不要伏特加,攪拌十秒,再加少許沒開瓶的味美思,不要橄欖,謝謝。”
埃德溫說道。
阿弗手法嫻熟,很快端給埃德溫一杯調好的馬提尼,而他也為自己調了一杯,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埃德溫很久沒有喝酒了。
在來到這個世界後,他時刻保護著緊繃的狀態,以自己最快的時間了解這個世界,這座城市,分析著一切可以獲得的信息。
埃德溫端起酒,抿了一口。
醇厚的口感刺激著味蕾,埃德溫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麼?”
埃德溫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看著澄黃的液體在杯中旋轉,突然開口問道。
“布魯斯少爺已經睡著了。”阿弗同樣抿了一口手中的酒,說道。
“我是說你的傷。”
阿弗笑了笑:“這點傷不算什麼,過兩天就好了。”
“以前參過軍?”埃德溫問道。
阿弗愣了一下,而後說道:“曾經隸屬於軍情五處,不過那是十幾年前了。”
埃德溫恍然,擁有這種身手的確不是什麼普通的管家。
“那你怎麼現在在這裡當管家?”
“我的父親讓我回來繼承父業。”阿弗聳了聳肩。
這對他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或許長夜需要一些回憶來度過,他抿了一口手中的酒繼續說道。
“韋恩先生對我很好,而布魯斯——我是看著他長大的。”
“你將布魯斯少爺教育得很好。”
阿弗看著埃德溫,突然說道。
在韋恩夫婦遭遇不幸後,阿弗突然肩負起了本不屬於他的“責任”。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如托馬斯所願,讓布魯斯健康成長成他所希望的那樣,但這段時間和埃德溫的相處,他從警惕這個陌生的青年到如今的敬佩,他發現布魯斯逐漸成長。
“謝謝。”
阿弗沒有說太多話,他將杯子隔空舉向埃德溫,然後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這並不是我的功勞。”埃德溫說道,“即使沒有我,布魯斯也會成為一個很好的人。他正義、勇敢,同時又兼具穩重,學什麼都很快,而且——”
他頓了一下,說道:“他擁有一個很值得敬佩的目標。”
阿弗有些感慨:“有你的存在,布魯斯少爺不會孤獨地一個人成長。”
埃德溫卻搖了搖頭:“不,扮演陪伴這個角色的是你,而不是我。”
他靠坐在沙發上,眼神落在壁爐中躍動的紅色火焰之上,卻又像隻是隨意凝視著某處,暖紅的火光無法照射入他的眼眸當中。
“終有一天我會離開的,或許是過幾天,或許是過幾個月。”
他轉過頭看向阿弗:“我沒辦法一直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