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埃德溫在找一個機會。……(1 / 2)

第二天, 布魯斯、埃德溫和阿弗三人需要前去警察局做筆錄。

大多數情況下,這種事應該由警察上門來做筆錄,但布魯斯堅持親自前往哥譚警局。

埃德溫已經對這種事駕輕就熟——就這幾個月裡他已經是第三次來這裡做筆錄了。

哈維給三人安排了一處休息室, 做好筆錄後, 哈維合上記錄板。

“休伯特·格洛弗已經被捕, 我們也在搜集更多的證據,基本已經可以定罪, 你們回去等消息就行。”哈維說道,他站起身就準備送三人出去了。

布魯斯抿了抿嘴,突然問道:“格洛弗現在被關在哪裡, 我可以去見他一麵麼?”

——這顯然是不合規的。

被拘留的人不能和除了律師的人接觸, 特彆眼前三人還是受害者。

但這裡是哥譚,所謂的規矩和流程在哥譚幾乎能夠輕易被打破。

在布魯斯的請求下,哈維歎了口氣。

“我帶你們去,但布魯斯, 你隻能在外麵看一眼, 不能進去。”

格洛弗被關在警局的審訊室內,與之前奧斯瓦爾德一樣, 那是一個狹小的密閉房間, 頭上隻有一頂白熾燈,外麵是一麵單向透視玻璃,格洛弗坐在中間的椅子上。

“從他被抓到這裡, 除了重複‘第五修正案’和申請見律師,沒有再開過口。”哈維揚了揚被亂糟糟的胡子覆蓋的下巴。

埃德溫看向布魯斯。自從他來到這裡, 就一直透過那麵單向透視玻璃,看著坐在屋中的格洛弗。

埃德溫知道,布魯斯想要一個答案——為什麼他會對自己下手。

那個答案呼之欲出, 但布魯斯還是想聽格洛弗親口說出。

“哈維警官,我能否和他說兩句?”

埃德溫指了指坐在屋子中的格洛弗,問道。

哈維警官露出猶豫的神色。

這並不合規,將他們帶來這裡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或許我能讓他說點什麼,減輕一些你們的審訊負擔。”埃德溫說道。

埃德溫的話的確有些打動哈維,他猶豫片刻,同意了。

“你不能帶東西進去,說的每一句話也有監控記錄。”哈維說道。

埃德溫欣然同意,他這次來也沒有攜帶那柄黑色長柄傘——自從昨天晚上起它就不知所蹤,今早來到警局,哈維警官表示也並未看到。

埃德溫推開審訊室的門,格洛弗看上去已經經過了幾輪審訊,他還未看清進來的是誰,嘴裡就開始念叨著:“援引第五修正案,在美國憲法賦予每個公民的權利和特權之下拒絕回應任何相關問題,我需要見我的律師——”

他的話在見到埃德溫出現在他麵前時戛然而止。

他的眼睛瞬間瞪大,錯愕感讓他無法控製好自己的表情和情緒,臉上是一閃而過的茫然,和後續隨即而來的,想露出個笑容,卻使臉上表情更加僵硬。

——看來格洛弗還不知道自己和布魯斯沒有出事,他還以為隻是警察捕捉到了什麼蛛絲馬跡喊自己來問詢。

“你最後打來的電話是我接的。”埃德溫沒有往前走,他就靠在門框上說道。

而後他粗著嗓子,模仿當時的口音和語調:“處理好了。”

桌子之下,格洛弗被銬住的雙手猛然緊握。

他知道埃德溫的意思——他們已經全都知道了。

他臉上強堆出來的笑容隱去,他不再看埃德溫,隻是機械地重複說道:“在美國憲法賦予每個公民的權利和特權之下拒絕回應任何相關問題,我需要見我的律師。”

埃德溫聳了聳肩。

“證據基本齊全,你的律師最多隻能讓你少關幾年,但無論有沒有這幾年的差距,你也仍然會在裡麵,直到死亡。”

埃德溫站在門邊,他微微低頭,俯視著不遠處坐著的格洛弗。

黑色的劉海從側麵向前滑落,遮住了他的表情,在單向透視玻璃外的人看不到的角度,埃德溫露出了一個足夠惡劣的笑容。

而後埃德溫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的手已經放在審訊室的把手上,準備。

“你為什麼會出現。”

格洛弗抬起了頭,他看著埃德溫的背影,終於忍不住開口。

埃德溫開門的動作停下,他轉過身,微微挑眉,等待著格洛弗繼續說下去。

“如果沒有你,韋恩根本不會發現這一切,他不會插手韋恩集團的事務,也與這一切無關——我也不會,不得不選擇除掉他。”

格洛弗喘了口氣,這位已經上了年紀的老人終於不再擺出那副看上去溫和慈祥的模樣,他盯著埃德溫,像是看著什麼仇人一般。

“我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害他。”格洛弗調整著呼吸,說道。

埃德溫覺得有些好笑:“迫不得已?你是說你是‘迫不得已’私吞用於哥譚重振計劃的錢?還是誰拿著槍抵著你的腦袋,讓你‘迫不得已’地去找人對布魯斯下手?”

“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哥譚重振計劃拖垮整個韋恩集團?”

格洛弗看著埃德溫,一字一句地說道:“哥譚重振計劃根本沒用,把錢撒下去根本不會有什麼改變——這座城市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韋恩這麼做隻是徒勞地往一個黑洞裡扔錢。”

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托馬斯·韋恩隻是個可悲的理想主義者,我知道他想做什麼,他想做一個改變一座城市的英雄,他想受人追捧,好顯示他的光明,他的偉大。但他根本看不清現實——這座城市根本不是錢能改變的。”

“他願意一個人做這個英雄,隨便,但你知道我們付出了什麼麼?”

格洛弗狠狠喘了口氣,像是想把憋在心裡的話一口氣說完:“韋恩集團因為他隨隨便便想的一個根本無法實現的計劃,每年要投入幾十億上百億——他什麼都不用做,接受屬於他的追捧,而我們卻在苦苦支撐這家公司……?”

埃德溫靠在門邊靜靜聽著他的話,沒有阻止,也沒有反駁。

在這種人麵前說什麼都是徒勞——他們認定了自己的行為沒有錯,並用儘一切理由來修飾自己的行為,為自己的行為找理由。

就像現在,格洛弗坐在審訊室內,用儘一切方式來解釋自己的行為沒有錯,但那隻是他試圖為自己的卑劣行為披上一層遮羞布。

至於他所說的……

“那你就坐在這裡等待著屬於你的結局吧。”

在格洛弗終於閉上嘴後,埃德溫淡淡說道,“在監獄裡看著,二十年後、三十年後,這座城市在‘理想主義者’的手裡究竟會變成什麼樣。”

“希望你能活到那一天。”

埃德溫沒有再理會格洛弗,他關上審訊室的門,隔絕了他的視線和想要說的話。

布魯斯一直沉默著看著審訊室內發生的一切,無論是格洛弗說的話還是埃德溫所說的,他都一直聽著。

等到埃德溫出來,他微垂下視線。

“回家吧。”他說道。

回去的路上,在駕駛座開車,埃德溫和布魯斯一同坐在後座上。

布魯斯一直沒有說話,埃德溫心底歎了口氣。

布魯斯一向是謹慎的人,很難交付出自己的信任。

格洛弗是在韋恩集團理事會上唯一表麵上支持哥譚重振計劃的人,也是在會議上打破僵局,並站在布魯斯身邊的人。

他曾也一點點為布魯斯講解如何管理公司,也如同一位可靠的長輩般對待布魯斯,而身為“托馬斯的好友”這個身份更讓布魯斯天然對他有著一份好感。

布魯斯就好像謹慎的小獸,試探著慢慢探出自己的幼爪,試圖觸碰這個世界,接受這個世界,卻遭受到了隨即而來的傷害。

這份背叛可能會封閉他的內心,會讓他永遠警視著一切,不會再信任任何人。

埃德溫心底歎了口氣。

原本,在埃德溫的計劃裡,再過幾天布魯斯就可以重新回到學校,繼續完成之前的學業。

他不能一輩子都在家中,即使他能夠輕而易舉地掌握學校所傳授的知識,他需要接觸同齡人,結交同齡人朋友,他需要社交,需要生活,需要擁有一個美好的童年。

但現在,埃德溫無法向布魯斯提出這個計劃。

——這大概率會讓此時的布魯斯感覺自己又遭到了“背叛”。

就像昨天晚上,韋恩莊園壁爐前。

阿弗問他,布魯斯是否知道他終將離開,埃德溫回答他還不知道。

埃德溫在找一個機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布魯斯自己終有一天會離開。

但總之,不是現在。

*

在得知布魯斯和埃德溫都沒有死亡後,格洛弗意識到自己的計劃已經徹底敗露。

而審訊室內的那番話雖然不能作為直接證據,但格洛弗也沒有再做過多的抵抗,很快審判結果就出來了。

至少在死亡前,他不可能離開監獄了。

韋恩集團理事會也因此進行了一波整頓。

現在韋恩集團多了一個部門,用來監管哥譚重振計劃的施行狀況,他們並不是簡單的檢查賬目,而是親自到各個計劃實行的地點進行監察,確保不會有欺上瞞下的行為。

一切看上去都在往好的方麵發展,但埃德溫卻處於一籌莫展的地步。

他還沒想好該如何做,讓布魯斯不再處於那種長期警戒的心理狀況——雖然擁有戒備心的確能夠在這座城市生存,但這種長期過於警戒的狀態隻會慢慢摧毀一個人的精神,最後導致崩潰。

因此,埃德溫也一直沒有想好該用如何的方式告訴布魯斯,可能在未來某一時刻,他就要離開這裡。

不是離開這座城市,這個國家,而是徹徹底底地離開這個世界。

那並不代表他死亡,隻是前往下一個世界進行屬於自己的任務,但對於布魯斯來說,未來、乃至一生,他們將無法見麵、無法聯係。

這是一個有些沉重的話題,對於現在的布魯斯來說,埃德溫暫時還不願用這個刺激他。

在這種狀態下,時間到了奧斯瓦爾德邀請函上的日期。

今天是屬於奧斯瓦爾德的冰山俱樂部開業的日子,傍晚,埃德溫提前和布魯斯說了一聲,便前往邀請函上的地址。

俱樂部很大,今天來的人格外多。

俱樂部裡分成很多區域,有專供休閒的舞曲,激昂的音樂伴隨著有節奏的鼓點,所有人在舞池內舞動。

另一邊主打的是麵向上層人士的俱樂部,很多穿著光鮮的上流紳士,西裝革履地在這裡聚集交流。

混雜的空氣中布滿了酒氣和煙味,埃德溫走在其中,不免皺起眉頭。

作為一名前特工,一名紳士,埃德溫喜歡酒吧,卻並不喜歡這裡的氛圍。

酒醉金迷,充斥著欲望奢靡。

而這裡也並不隻是簡單的酒吧或是舞廳,埃德溫發現有一部分人與他一樣,並不是為了這裡而來,他們在喧鬨的人群間穿梭出入。

看來在其他樓層,這裡有著更多不為人知的項目。

大概是奧斯瓦爾德提前吩咐過,侍者看過埃德溫的邀請函後,就將他帶到數層樓上。

比起樓下的喧鬨,這裡要安靜得多,也冷清得多。

這是一個位於冰山俱樂部上層的一處屬於私人的小酒吧,並不對外開放,作為俱樂部的老板,奧斯瓦爾德就坐在最中央的桌子旁,看上去是為了等待埃德溫的到來。

四周是昏暗的深藍色燈光,隻有一盞最亮的暖黃色光線照射在中央的桌上。

不同於之前的模樣,奧斯瓦爾德穿著一身高定黑色西裝,看到埃德溫的到來,他遙遙朝埃德溫舉杯。

“我的朋友,你終於來了。”奧斯瓦爾德露出一個笑容,大聲說道。

埃德溫坐在奧斯瓦爾德對麵,坐定後,奧斯瓦爾德拿出兩瓶香檳。

“今天,這家屬於我的俱樂部開業了——埃德溫,我的朋友,陪我一起慶祝一下!”

他倒滿酒,一杯遞給埃德溫,一貫陰鬱的臉上此時難得的有些喜悅。

那幾撇貼在額前的劉海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讓他的舉動顯得有些滑稽。

埃德溫接過酒杯,與他碰杯。

“恭喜。”埃德溫一貫是這幅淡淡的模樣,奧斯瓦爾德也不介意,一口氣將杯中的香檳灌下。

“我已經回到法爾科內閣下這邊了,這個俱樂部,就是法爾科內閣下交給我的產業。”

像是有些醉了,奧斯瓦爾德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著。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