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三合一(2 / 2)

“什麼啊,怎麼能用這麼隨意的語氣說出這麼帥氣的話!”岑檸被她的壯舉感動得稀裡嘩啦的,隨即傾身將她抱住,不斷輸出膩死人的甜言蜜語。

“嗚,我真的好愛你——”

金悅可嫌棄地“嘖”了一聲,倒也沒推開她。

“抱我那麼緊,你要熱死誰啊?”

岑檸嘿嘿笑出了聲,“你啊,不然還能有誰?”

校醫牽著孩子回來的時候,在醫務室門口躊躇了好一會兒,總覺得進去會打擾到她們。

“差不多得了。”見老師進來,金悅可揉了一把她的頭發,“吃漢堡吧,我也蹭點小食吃吃。”

這個套餐裡還有一杯冰可樂,一經麵世就被金悅可迅速拿到了自己的麵前。

“冰的,你就彆想了。”

岑檸撇撇嘴,“我又沒想喝。”

漢堡很香,也很好吃。

但她吃完一個漢堡就沒再吃了,讓金悅可挺不放心的。

“生理痛還會影響你的飯量嗎?”她滿目擔憂,生怕她吃不飽,“平時這麼大的漢堡,你能吃兩個半誒!”

她倆飯量差不多,光吃漢堡的話,兩個不夠吃,三個又吃不完,所以經常就是兩個人買五個漢堡平分,如果還點了薯條雞米花一類的小食話,吃兩個漢堡就夠了。

金悅可這次就買了兩個漢堡,還有一份地瓜丸和小份薯條,想著絕對能把岑檸喂得飽飽的,沒成想她就隻吃了一個,就不肯吃了。

“沒胃口啦,而且沒多久就要放學了,我回家還要吃晚飯的啊。”

岑檸將另一個漢堡推到金悅可麵前,讓她幫忙解決,“你吃。”

“可是我現在也沒什麼胃口誒。”嘴上說著不情願的話,金悅可的手卻很誠實地拿起漢堡,幾大口吃完,有點被噎到了,又吸了一大口可樂。

兩個人專注解決小食的時候,校醫的小孩兒就在旁邊流口水,邀請她吃,她又不肯。

“不可以吃陌生人的食物。”小孩兒吸溜著口水說出這話的時候,她媽媽在一旁笑得很是大聲。

岑檸和金悅可麵麵相覷了一會兒,選擇尊重小孩兒的選擇。

然後就把剩下的小食全都吃完了。

-

吃飽以後,岑檸就覺得肚子沒那麼痛了。

一開始還以為僅僅是吃飽後產生的心理作用,又坐了一會兒,才感覺出來是真不痛了。

真好,在吞下布洛芬半個多小時以後它終於起效了。

“這藥的止痛能維持多久來著?”

“6-8個小時吧。”

岑檸看了下現在的時間,“才四點啊,那我睡前再吃一粒就沒問題了吧。”

“不一定。”金悅可輕飄飄地說道,“藥效也不一定這麼久,說不準你淩晨四五點又被肚子痛醒呢?”

岑檸喉間一哽,隨即不可置信地怒視她,“你三十七度的嘴是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徹骨的話的啊?!”

金悅可完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狀態,大喇喇道,“也不是沒可能啊!”

“不,彆這樣。”岑檸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應該......不至於這麼倒黴吧?!”

......

事實證明,她就是能這麼倒黴。

金悅可一語成讖,在夜深人靜的淩晨四點半,岑檸當真忍受不了腹痛而艱難爬起床。

在吃下止痛藥以後,又在床上傻坐了近半小時,才又睡下。

清早,當定好的鬨鐘照常響起,岑檸意識回籠的那一刹那,她都懷疑自己下一秒就會猝死。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她搓了搓臉,磨蹭了兩分鐘才下床。

現在肚子倒是不痛,但因為沒睡好,就有點頭暈腦脹,太陽穴一突一突的。

“困死——”

今早吃的是香菇滑雞粥,綿稠的粥裡加了很多料,香菇軟滑,雞肉鮮嫩,但於岑檸而言,有點太清淡了,一碗粥喝下去,肚子飽了,嘴裡還是沒滋沒味的。

吃完早餐後她沒急著去學校,而是去會客廳看了會兒魚。

會客廳裡的這個魚缸內隻養了野生七彩神仙魚,大大小小的加起來二十幾隻,五顏六色地遊弋在樹根和水草之間,很是養眼。

岑檸以前住的那個彆墅裡隻有一個魚缸,當時養的是泰國虎魚,她爸一直不是很滿意,說是不咋好看,所以在搬來這裡以後,就咋咋呼呼地吆喝著要在會客廳的魚缸裡養上最好看的魚,要讓過來的客人體會到彆樣的視覺享受。

不過岑爸的願望是注定要落空的,因為她家根本沒人來做客。

看了一會兒魚,岑檸才拿起書包出了門。

她這次出門得比較晚,到教室的時候,班裡差不多已經坐滿了。

走過講台的時候,踩點進來的岑檸收獲了大多數同學們的注目禮,這讓她感到很不自在,但是沒辦法,後門不知道被誰給關了,她隻能走正門。

金悅可支著下巴看她,半是抱怨的語氣,“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晚啊?”

等岑檸走近,將她一臉陰鬱映入眼底,金悅可又忍不住笑,“喲,這麼大怨氣啊?”

岑檸扯了一下嘴角,“不誇張,我現在的怨氣簡直可以養活十個邪劍仙。”

金悅可一邊搖頭一邊發出意味不明的嘖嘖聲,“所以你經曆了什麼?”

“還能是什麼?”岑檸從包裡掏出作業交給組長,“除了淩晨四點半爬起來吃止痛藥然後等了半小時才繼續睡下,早上六點半又起床來上學,我還能經曆什麼?”

金悅可:“那你還來上學?不請假?”

“沒必要。”岑檸說,“又不是重感冒發燒什麼的,請假就算了。”

岑檸上學雖說不上多麼認真,但出勤率絕對是沒得說,從不遲到早退,請病假的次數在兩輩子的學習生涯中屈指可數。

“對了,今天第一節什麼課來著?”

“數學啊,然後是地理。”

岑檸閉上眼睛,曲起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我現在請假還來得及嗎?”

“也不是不行。”金悅可笑嘻嘻地指向才進教室來監督早讀的班主任,用使喚小狗狗去叼飛盤一樣的語氣說道,“去吧。”

岑檸扶額,一陣有氣無力地哀嚎。

“啊,頭又開始痛了。”

-

課不能不上,但是課間操,還是被岑檸躲過了。

身體狀況倒也沒差到做不了操的地步,但她是真困,第二節課一直在打哈欠,所以就打算利用課間操的時間補補覺。

等去過廁所再回到教室,裡麵就隻剩孟遙清還坐在原位了。

岑檸有些驚訝,“你也請假了?”

“剛剛被班主任叫去談話了,所以沒去操場。”孟遙清將桌麵整理乾淨,翻開一本習題集。

“班主任找你?這麼快就說完了嗎?”岑檸更驚訝了,畢竟上次班主任找她,可是說了大十幾分鐘誒,教導她不要太偏科什麼的......

孟遙清斂下睫羽,慢條斯理地給鋼筆上好墨,“嗯,讓我保持現在的學習狀態,考慮一下明年要參加哪一科的競賽。”

岑檸:“......”

她自卑地彆開眼,沒再搭話了。

也是,像人家這種全麵發展又極其自律的優等生,班主任怎麼可能舍得責備?

至於她這種成績不上不下,學習態度又不積極的學生,班主任恨鐵不成鋼的諄諄告誡怕是半小時都說不完。

她沉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看著孟遙清專注做題的端正背影,想要補覺的念頭突然就沒有這麼迫切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滋生的學習欲望。

但很快,這樣的意識又被來勢洶洶的睡意取代。

算了算了,不休息好哪來的精力學習啊?

想到這裡,岑檸趴在桌上,安詳地闔上眼。

和煦的日光透過玻璃窗斜斜地照進來,雖然閉上了眼,但她還是本能地覺得亮堂,便又轉換姿勢,將臉埋進了臂彎。

在意識模糊的最後一秒,她的腦子裡甚至還閃過下節課一定要認真聽課的flag。

-

課間操結束。

同學們像一群沙丁魚一樣湧入教室。

吵吵嚷嚷的,讓岑檸很快從淺眠狀態中脫離。

迷迷糊糊坐起來的時候,金悅可已經走到桌子旁邊了,拍了拍岑檸的椅子,示意她挪一下方便自己進去。

岑檸揉著眼睛,將椅子往前挪了兩下。

“你剛剛睡著了啊?”

金悅可元氣滿滿的聲音讓岑檸的意識又清醒幾分。

她含糊地應了一聲,“算是吧。”

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她又擦了擦眼角,視野中的景物重新變得清明。

然後,她半眯的眼眸,在看清桌上多出來的物品以後,逐漸變得圓潤起來——是她的桌角,本該空無一物的位置,突然多了一杯熱巧克力。

原本因為睡眠被迫中斷而產生的鬱悶一掃而空,她霧蒙蒙的眼睛霎時亮起,像是被注入了一記強光。

她捧起那杯熱巧克力,掌心傳遞的微燙溫度很快告訴她這不是幻覺。

忍不住笑出聲,她轉頭看向金悅可,臉上浮現雀躍的笑意。

金悅可回以莫名其妙的眼神,“看我做什麼?插吸管喝啊,我也蹭兩口。”

聽到她這番理直氣壯的發言,岑檸更確定這是她買的了。

懷揣著難以言喻的驚喜,她拆開吸管,喝了一大口,醇香的熱巧克力滑入食道,腹部輕微的抽痛好像都因此得到了緩解。

“謝謝,你真好!”

完全沒想到她在做完操後還特意跑去給自己買了熱巧克力,岑檸一時又驚又喜,眼底也隨之浮現盈盈水光,被感動得差點要哭出來了。

金悅可卻被這沒頭沒腦的感謝弄得有點懵,“謝我做什麼?”

反應過來後,一臉驚悚,“等等,這不是你自己買的嗎?你不會以為是我給你買的吧?!”

岑檸一愣,來不及卸下的感激笑容瞬間僵住,“......不是你買的?”

“不是啊!”金悅可震聲。

她眼底的愕然不似作偽,讓岑檸倏然沉默下來。

原本輕快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可是我已經喝了啊,萬一是有人對我投毒想要謀害我……”她瞳孔驟縮,顯然是想到了極為可怕的事情,立刻捂住嘴巴,“我該不會......命不久矣!”

金悅可臉色複雜,嫌棄之意溢於言表,“戲太多了吧你,少整這些有的沒的行不行?”

她撇撇嘴,提供了另一條思路,“說不定是喜歡你的人送你的?”

“不會吧?”岑檸壓根沒把這個選項列入可能範圍,“我天天和你廝混在一起,也沒和幾個男生說過話啊。”

金悅可沉吟片刻,意味不明地注視著她的臉龐,“畢竟你平時表現出來的性格還挺好的,長得也好看,初中的時候你也天天和我一起啊,不也有好幾朵桃花麼?”

岑檸長相清麗,一雙看誰都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更是讓秀氣的五官增色不少,加上平時表現出來的性格軟和無害,說話又輕聲細語的,基本不會和彆人發脾氣,所以初中的時候,她雖然不愛主動和同學說話,但其實還挺受班上的男生歡迎的。

不過岑檸本人看起來像是並不承認這件事。

“彆提了。”她捂住臉,一副不願再回憶的樣子,“那些哪能算什麼桃花啊?”

初中的男生......唉,不提也罷,都有心理陰影了。

而且她穿越前就已經是個即將成年的高中生了,所以麵對初中生嘴裡說出的喜歡,無論如何都覺得彆扭極了。

“唔,所以說這個確實有可能是暗戀你的人送的啊。”金悅可一手撐著下巴,一邊戳著岑檸綿軟的腮幫子,說回正題。

“但是居然沒留下一點信息嗎?做好事不留名?什麼傻子行為。”

岑檸捏了捏吸管,腦子靈光一閃,踟躇道,“也不一定?”

金悅可微怔:“什麼?”

岑檸沒再回話,而是身子前傾半趴在書桌,視線越過大家桌麵上擺放的水杯、汽水和其他品牌的奶茶朝前排某個座位專注地望去。

可惜視角受限,再加上人身的遮擋,她其實看不到目標位置的桌麵上具體擺放了什麼東西。

但她並不為此感到氣餒,而是持續關注著,直到男生始終端正地放在桌上的左手開始活動,從岑檸這裡看不到的桌角拿起什麼,然後喝了一口。

眼熟的紙杯出現在岑檸的眼中。

啊,找到了。

她捏著紙杯的手指在一瞬間收緊了力道,低下頭,確認是一模一樣的紙杯。

“也不是做好事不留名嘛......”她幾不可聞地咕噥。

起碼她現在知道了。

怎麼說呢......居然不是特彆意外。

金悅可沒聽清她的話,“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岑檸搖搖頭,敷衍地回道,“沒什麼。”

“哈?”金悅可不悅地眯了眯眼睛,“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

她暗笑岑檸的天真,隨即往她剛剛望著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不得了。

“凎!孟遙清啊!”謝天謝地,幸好她還記得壓一下聲音。

但這還是讓岑檸的心跟著顫了顫。

“噓!”她豎起食指抵在唇瓣,“小聲點啦!”

“我聲音很小的!”金悅可倒抽了一口氣,“話說回來,如果是彆的男生給你送熱巧克力,我真會以為他是暗戀你啊!但是孟遙清的話......”

她臉上的表情一下就變得很複雜,有些詞窮,“嗯、就、反正很難評。”

岑檸嘴角一抽,“你說的這句話也很難評啊。”

“彆管,那個不重要。”金悅可捏著下巴,銳利的眼神上下審視著岑檸,“但是他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給不熟的女同學買喝的吧?”

“還是說,在沒有我的場合裡,你們之間有過什麼交集?!”

“也不一定就是他。”岑檸低頭盯著手裡的熱飲,進行另外合理的猜測,“可能就是碰巧買了同一品牌的飲品?”

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她暗忖,有機會還是找他問個清楚吧。

“那如果真是他買的呢?”金悅可把她的臉強行掰過來直視她,用眼神告訴她休想顧左右而言他,“他又為什麼要給你買?”

“我怎麼知道?”岑檸推開她的手,含著吸管含糊不清地說道,“總不可能是被我嚇到了吧?”

那時候被肚子痛折磨得鬼哭狼嚎的,難免不會讓人覺得她精神狀態有什麼問題。

“什麼意思啊?你說清楚好不好啊?”金悅可一心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然她會一整天都在想這件事的!

岑檸語氣沉重,“彆管,一些丟人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金悅可不甘心地繼續追問,“有多丟臉?”

岑檸麵無表情地答:“像你上次遛狗不成反被遛,最後跌到公園的噴泉池裡一樣丟臉。”

金悅可:“......”

她悻悻地扭頭:“絕交吧,這日子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