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我們還沒到那種關係……(2 / 2)

栗山陽向試圖為自己辯解:“我隻是不太習慣漢字還有那些專有名詞……而且我隻學了一年!”

鬆田陣平:“自學一年?”

“有老師教我。”栗山陽向的語調不自覺沉靜下來,“或者說是……一個朋友,我幫他提升英文,他沒什麼可報答我的,就乾脆也教教我日語,說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事實證明,還真是有備無患。

“所以你的母語不是日語,但卻用著一個日文名。”

栗山陽向眨眨眼,忽然笑起來。

“我覺得我們現在的關係還不足以到互相介紹父母籍貫的程度。”他一本正經地說,“不如換點彆的?”

鬆田陣平也沒強行深究,從善如流道:“那就談談為什麼你看起來對追查下毒的凶手已經失去興趣的這件事吧。”

這個話題一下讓青年臉上的笑意淡了不少。

將稿紙交給枡空優,讓女孩自己研究,兩名成年人將談話的場地換到房間裡另一個位置。

“你看過醫生的屍體了嗎?”

鬆田陣平點頭:“很高明的槍法,一擊斃命,目暮警部已經聯係人去排查附近的高樓,不過我想對方應該早就逃走了。”

“……不。”栗山陽向猶豫了一下,否定道,“也許他仍然在這附近徘徊。”

子彈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意味著狙擊手也埋伏在相同的方位。

而在大津五和遭受槍擊的一瞬間,那種神經跳動的感覺,幾乎和昨晚在巷子裡的感受相同。

也就是說,昨夜他們同樣在狙擊手的監視下。

隻是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沒有開槍。

栗山陽向原本覺得醫生與毒殺案無關,但既然他死於槍擊,卻又從另一個角度與這件事聯係在一起——那名從未現身的狙擊手。

對方分彆出現在昨夜與今天的案件裡,成為一條鏈子將兩個案件聯係起來。

“三樓的爆炸是由火災事故引起的。”鬆田陣平忽然說起另一件事,“造成了醫護人員與病人的一死兩傷。”

栗山陽向:“死者是誰?”

“那位護士。”

那位聲稱自己看到大津五和偷偷丟東西,說要去找手套的護士。

可惜,他們永遠無法從兩位當事人口中再得到答案了。

爆炸與槍擊一同降臨,結合昨晚的綁架案與今天的下毒案,怎麼看都不僅僅隻是巧合。

栗山陽向覺得這個世界好像沒有一開始看起來平靜了。

他才來兩天而已,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啊?

“還有,我之前把餐盒與你的一份血液樣本都托人送去檢測。”鬆田陣平繼續道,“結果顯示,全都沒有異常。”

栗山陽向試圖裝傻:“是嗎?難道是餐盒裡的飯菜已經被人換過了?”

“那你呢?”鬆田陣平這次沒有放過他,“我還從來沒見過上一刻剛剛中毒到吐血,下一刻就立刻能起來給自己查案的身體素質。”

他瞥向青年垂在身側的手,掌心的位置果然沒有一點疤痕。

見再也蒙混不過去,栗山陽向猶豫片刻,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我承認……你不是都已經猜出來了嗎?同樣的傷勢,放在我身上就會好得很快——非常快。”

鬆田陣平發現自己的接受程度在短短兩天內高了不少,他對這個答案一點都不感到驚訝:“這就是那種毒素對你不致命的原因?”

雖然化驗結果沒有異常,但想也知道,用來進行謀殺的毒藥可不會像藥片那麼溫和。

青年沒死就已經是個奇跡了,更彆提他進門時對方看著還有點虛弱,到現在已經完全變成活蹦亂跳的模樣。

栗山陽向移開視線:“這是我在獵犬的狩獵下能活到今天的原因。”

聽起來簡直不要太有道理。

“坦白來講,我的時間很有限。獵犬隻是暫時退卻,但隻要抓住下一次機會,它必將卷土重來。”

所謂的下一次機會,就是他再次穿越時空的時候。

獵犬會從時間裡觀察到他的行蹤,從而開啟下一次狩獵。

“比起線索幾乎已經斷絕的毒殺案……很抱歉,在有限的時間裡,另一件事對我更加重要。”

那就是儘快通過枡空優,找到伊斯人的蹤跡——對方是目前已知的、唯一有辦法擺脫獵犬追蹤的種族。

當然,這個目標本身也成功率渺茫,不過栗山陽向已經很習慣麵對這種情況。

鬆田陣平忽然想起發現秋田正子的屍體前,青年說過的一段話。

“你之前提到,隻要處在一個完全由圓形構成、沒有任何尖角的空間裡,理論上就能躲避獵犬的出現,還有一個可供參考的案例。”他問,“按照那樣做不行嗎?”

創造這樣一個空間說起來麻煩,但真要做起來,也不是不能完成。

他對自己的動手能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沒想到對方還記得這種細節,栗山陽向停頓片刻:“那個案例啊……”

“的確曾經有人這樣做過,他用石膏抹去房間裡的拐角與裂縫,將房間內部改造成了一個完整的球形,以保證獵犬無法進入他所在的房間。”

而在那之後——

“一次強地震在夜間襲擊了他所在的城市。”栗山陽向平淡地敘述,“那些熟石膏在地震中碎裂脫落,在房間裡製造出無數的三角,而他本人就被撕裂在這些石膏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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