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跑動的聲音?我什麼也沒聽見。”
老師帶孩子們在庭院裡做遊戲, 清脆吵鬨的歡笑聲讓孤兒院顯得更加安寧祥和。但在遊戲間隙中,那時不時望來的憂慮眼神卻寓示著表麵下暗藏的波濤。
即便刻意集中注意、緊貼著牆壁仔細聆聽,柯南也沒聽到青年所描述的異響。
“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栗山陽向搖搖頭, 對自己過於敏銳的聽力心中有數。
鬆田陣平和這裡的負責人對完了名單:“今天會留在孤兒院裡的人, 隻有那名將枡空優送去醫務室的誌願者同樣消失不見了。”
“也就是說, 這很有可能是一起綁架案。”柯南思索道, “但是為什麼?”
枡空優有什麼值得綁架的價值嗎?
從資金上看, 對方在三年前雖然有五百萬日元的財產,但那些錢都存在醫院裡, 想取出來也得有證明才行。
從自身價值上看,她就隻是一個被家人遺棄、腦部還存在病變可能的小女孩。
排除這些一般的理由,那就隻剩下……
“組織, 也許她真的和組織有關係。”柯南忍不住跳起來, “我去問問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接觸過她!”
鬆田陣平及時扯住他的衣領:“先等等, 你有自保能力嗎?”
已經丟了個小孩, 彆一個沒看住再把這個也給丟了。
“我當然有啦。”柯南在原地做了個踢球的動作, “博士給我做了腳力增強鞋,可以用小孩子的身體踢出成年人都承受不了的力道!”
……聽起來好像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雖然這麼想,鬆田陣平還是鬆開手, 放對方去做自己想做的調查。
對方好歹也已經是十七歲的高中生,又幫目暮十三破過不少案子, 應該對自己的水平心裡有數。
栗山陽向則翻開一本筆記。
既然是孤兒院, 當然沒有奢侈到給孩子們安排單間, 大家都統一住在上下鋪的寢室裡。
這本筆記就是在屬於枡空優那張床的枕頭下麵找到的。
軟皮封麵已經有了明顯的磨損痕跡, 翻開筆記本,第一頁就畫著個簡筆的火柴人,幾乎占據了整頁紙張。
鬆田陣平很輕鬆就認出了它的來源:“這是當初她剛到這裡時, 警視廳的同事們送給她的禮物之一。”
這個大火柴人……委婉地說,對方畫得比較抽象。
直白點講,就是認不出來是誰——栗山陽向就當沒看出來火柴人腦袋後麵那條直線代表很有可能代表小辮子了。
往後翻,枡空優還寫了不少沒有意義的假名,但除此之外,更多則是意義不明的圖畫與符號。
這些圖形占據了筆記的大部分內容,直到翻到較為靠後的某頁,青年忽然停了下來。
這頁上畫著半個房子——準確地說,它原本應該是一棟完整的房屋,但這頁紙被從中間撕開,隻留下一半在筆記本上。
仔細觀察紙張截斷的位置,可以發現它並不整齊,甚至可以說全是毫無規律的鋸齒。
有些地方還帶著點細小的齒痕。
——像是被老鼠啃咬過一樣。
“孤兒院有這種結構的房間嗎?”栗山陽向提起筆記,將那半邊房子展示給鬆田陣平看。
鬆田陣平皺起眉頭:“我不確定。”
除了第一次跟著目暮十三來的時候被院長帶著參觀過孤兒院,其他時候他根本沒興趣在這裡閒逛。
而且,對著這種抽象的兒童畫……
看著上麵角度詭異的線條,鬆田陣平懷疑就算是這裡的老師,也很難辨認出這究竟畫的是孤兒院的哪個房間。
“砰——!!”
遠處忽然傳來仿佛門砸在地上的巨響。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朝發出聲音的方向跑去。
然後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房間入口,麵前的門框空空如也——
因為門以傾斜的角度倒在他麵前,一隻足球正慢悠悠地在走廊上晃動。
鬆田陣平:“……”他好像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你們來得正好。”聽到腳步聲,柯南轉過頭,眼前一亮,“快幫忙扶一下門板!”
對兩名成年男性來說這並不是什麼難事,隻是剛將門板抬起來,就露出下麵蜷縮成一團、眼睛緊閉的年輕女性。
栗山陽向:“你砸暈的?”
柯南很冤枉:“……不是我。我路過這裡時聽到這扇鎖著的門後似乎傳來一聲悶響,詢問時卻沒人回答,就乾脆強行破門……”
足球是路過活動室時順的,誰知道竟然直接把門砸下來了!
而且對方還就在門後……
在他們交換信息的同時,鬆田陣平也已經檢查過年輕女性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