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雙手被繩子束縛在身後,看起來並沒有其他外傷。
“對了,我問到一個消息。”柯南想起來他原本的目的,“前台姐姐告訴我,三天前曾有一位開著豪車,看起來十分富有的女性詢問收養手續的詳情……對方當時選擇的孩子就是枡空小姐,還說可以給孤兒院再捐一筆錢。”
“收養……”栗山陽向陷入沉思,“那她最後又放棄了?”
他們來的時候,前台並沒有向鬆田陣平提起這件事,收養大概率是沒有成功。
“不,是這裡的院長婉言謝絕了。”柯南解釋道,“為了保護枡空小姐——他認為那個有錢女人目的不明,真實目的未必隻是想收養一個孩子。”
“院長還說,如果對方是真心做慈善的話,就算這次被拒絕,之後也會再來的。”
柯南並沒有真的見過院長,這些都是他從前台那裡打聽來的。
這時,那位躺在地上的女性悠悠轉醒,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又在看清自己現在的處境後緊接著轉為驚恐。
“……你們是什麼人?!”
鬆田陣平並沒有給她鬆綁,隻是看著對方:“你就是久田小姐吧。”
久田妙美,名單上失蹤的誌願者,那個本該領著枡空優去醫務室,卻半路雙雙失蹤的人。
對方一愣,下意識應道:“我是……”
在她再一次露出驚恐的情緒之前,鬆田陣平及時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
“抱歉,我需要先問你幾個問題。”他說,“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久田妙美愣了一下:“我……”她遲緩地眨著眼睛,“我記得,我是在走廊上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還沒來記得回頭,忽然後腦一痛……再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就是你們了。”
悶棍!對方也使用了悶棍!
柯南忍不住扯了扯青年袖口。
……不,悶棍這種東西不是誰都會打嗎?把這東西當作聯係是否太草率了!
不過,栗山陽向能理解對方急於找到線索的迫切。
鬆田陣平還在提問:“被打暈之前,你在做什麼?”
久田妙美再次露出茫然的神色:“那個時候,我……”她皺了皺眉,“抱歉,我不記得——不,等等……”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不好意思,我的頭還有點痛……但是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活動室的老師拜托我送一個不舒服的孩子去醫務室。”
鬆田陣平:“你不認識那個孩子嗎?”
“我上個月才到這裡做誌願者。”久田妙美慢慢地說,“而且隻有周末才來,所以還沒有把人認全……”她補充了一句,“不過我記得,那是個女孩。”
口供和他們知道的信息都對得上。
鬆田陣平默不作聲地站起身,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表情看起來很嚴肅。
久田妙美不安地打量著他的神色,看起來似乎快要哭出來了:“是、是那個孩子……出什麼事了嗎?”
“彆擔心。”栗山陽向朝她溫和一笑,“我相信你也是受害者。”
他帶著微笑上前輕聲安慰,不知不覺間便與鬆田陣平交換了位置,上前幫忙解開對方手腕上的繩子。
後者則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唱雙簧是有經驗的刑警很喜歡用的一種技巧,但需要搭檔良好的配合。
他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沒想到青年立刻就領會了他的意圖。
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做,倒也不是認定這位久田妙美真的有什麼問題……
在搜查一課當了三年刑警,確實養成了一些以前沒有的習慣。
有人適時補位,鬆田陣平就隻用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板著臉沉默離開,朝蹲在牆邊的柯南走去。
男孩正隔著手帕,從地上撿起一個斷裂的掛鉤。
“看來犯人是將久田小姐手上的繩子綁在了這截掛鉤上,沒想到掛鉤斷裂,昏迷的久田小姐倒在地上,於是才有了我聽到的那聲悶響……”
將這截掛鉤小心地裝進密封袋,柯南抬起頭,猝不及防對上鬆田陣平視線,臉上下意識擠出一個討好的乾笑——
半秒後他才想起來,對方知道他變小的秘密,不會一邊怒斥“你小子又亂碰現場”,一邊提著他的衣領把他扔出去……
仔細想想,還真的好辛酸哦。
他們把久田妙美領了回去,認識她的誌願者立刻圍上來七嘴八舌地關心或是詢問對方。
“所以,小優真的不見了?”前台滿臉憂慮,“我們還是趕快報警吧……”
栗山陽向並不關心她們報警的情況,他背著雙手,站在大廳的布告欄旁邊,目光掃過上麵的通知。
上個月的賬單被貼在最中央的位置,如之前那位誌願者所說,開誠布公地列出錢款用途去向。
在這些誌願者與老師的口中,這位孤兒院的院長似乎是個廉潔的好人,不僅將收到的大額匿名捐贈全部用於翻修孤兒院,還會幫忙把關領養人的條件。
畢竟有些福利機構入不敷出,為了節省資金,常常抱著能送出去一個是一個的心態。
隻是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對方卻沒有出現呢?
正思索間,他感到衣角被扯了扯,原以為是偵探小朋友又發現了什麼,轉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久田妙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