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青年前腳剛離開,她不安地看了看另一邊年輕警官的背影,便立刻拉開視線,找到還在四處亂跑,看起來格外調皮的柯南。
“謝謝你,小弟弟。如果不是你聽到我摔倒的聲音,我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久田妙美在他麵前蹲下身,“你是他們帶過來的孩子,是吧?”
柯南眨了眨他那雙天真純潔的大眼睛:“我是和兩位哥哥一起來的!”
“那……”她猶豫了一瞬,“我、如果到最後都找不到犯人,他們會不會把我……”
“彆擔心。”柯南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無辜的人。”
來自小孩子的肯定看起來並不能安慰她,久田妙美勉強笑了笑:“雖然她們沒說,但我知道她們會在心底裡悄悄責怪我看丟了人……我想也是,這件事我怎麼也脫不了乾係,要是院長在就好了……”
柯南:“那這位院長——院長叔叔,他今天為什麼不在呢?”
“我也不知道。”久田妙美一臉茫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按理說,增山院長應該會出麵才對。”
孤兒院院長的名字叫做增山淳,沒留下太多圖像資料,還是隻能看那張一年前的合照。
鼠灰色和服鬆鬆垮垮地掛在他身上,在不甚清晰的像素裡,明顯凸出的顴骨顯得兩頰愈發乾瘦。
“他有多久沒出現過了?”
“我……不好意思。”久田妙美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因為我來得並不頻繁,所以這點我也不怎麼清楚。”
“但是都說三天前,增山院長親自拒絕了一名有收養意向的有錢女人……我覺得那說不定是他最後一次露麵吧。”
前台:“不是哦。”
久田妙美:“……誒?”
“那件事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就是我幫忙代為轉達的。”前台小姐湊近他們,“雖說是院長親自拒絕,但他其實並沒有露麵啦……那天久田沒有來哦,所以不是很清楚。”
柯南問:“那他所謂的‘親自’拒絕,其實是在電話裡嗎?”
“是的呀。”前台點點頭,在唇邊比了噓的手勢,“因為這種事其實也隻有院長能做主啦,所以那天我說是去請示院長,實際上是用活動室外放著的電話打給了辦公室的座機。”
“本來我是想叫院長來的,但是他隻是在電話裡聽完了我說的話,然後就讓我代為拒絕了。”
說到這裡,前台的表情也很苦惱。畢竟對方看起來很有誠心,直接拒絕未免太失禮,可院長又不願意出來,況且對方說得也有道理。
“我隻好告訴她,院長太忙不能出來,但聽過後親自拒絕了這件事,也不算在撒謊嘛。”她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不過三天過去,她也沒有再來,應該是放棄了吧……”
不過就算來了,枡空優現在也不在了。
氣氛一下子又沉寂下來。
外麵警笛的聲音及時打破了這股失落的氛圍,熟悉的目暮十三帶著人往裡麵走,栗山陽向已經先一步躲到了牆後。
他戳戳鬆田陣平的手臂:“你去說。”
鬆田陣平瞥他一眼:“你還沒習慣啊?”
“這種事怎麼可能習慣的啦。”栗山陽向小聲抱怨,“就不能像尊重彆的愛好一樣,尊重一下我的好惡嗎?”
關鍵是這個好惡也不像彆的愛好一樣普通啊!
走出去說不喜歡吃素,大家當你這個人有點挑食;但要是走出去說你不喜歡警察……
熱心的米花好市民一分鐘能撥出去三個報警電話。
雖然在心裡吐槽了,但鬆田陣平還是很貼心——至少在栗山陽向眼裡這算貼心——地接過了和警察交涉的任務。
柯南這個時候謹記他小孩子的人設,唯恐在亂跑的過程中被不明真相的警察送出去,連忙跑過來和栗山陽向一起蹲牆角。
久田妙美被警察圍在中央,看樣子是作為線索人物在被詢問,無暇關注這麼一個陰暗的牆角。
“你覺得他們能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嗎?”柯南問。
栗山陽向笑容不變,但說話比較陰陽怪氣:“他們可以去做一些不容易出錯的工作,比如一一排查這裡所有的門窗上是否出現過奇怪痕跡。”
柯南:“……”
好大的意見。
“在這裡等著也不是辦法。”柯南說,趁沒人注意到他,他更想自在地查證案子,“不如我們——”
單獨行動的提議還沒說出口,就聽青年用最溫柔的語調說出了最恐怖的話:“不如我們趁這個機會去後山挖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