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似乎早就料到了我會作出這樣的回答,他還是對我擺著好像非常寬容的笑意。
分彆之時,他淡淡對我說了一句:“你會跟我合作的,北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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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照常去上了班。
這是我在警務課坐班的第三十天,也是琴酒給我的最後期限。
我很清楚對待琴酒這件事上我不能大意,需要謹慎地去對待,若是有個什麼萬一……
一言不合就開槍這種事,琴酒他乾得出來。
我可不想在錢沒有花完男人也沒有睡(x)過的年紀就英年早逝。
還有一點很糟心的,我這個人狠話不多的前任搭檔,夠冷夠狠,就是眼神實在有問題。
對待真叛徒他不敢出手,對待忠心耿耿的我就重拳出擊,想必伏特加在他手下也不大好過吧?
算了,這不是我現在該擔心的問題。
今早警務課開了個緊急晨會,提及了人員信息安全的問題,也不知道是警察廳那邊出了什麼事,上麵突然下了通知,要全麵徹查人員信息,連帶警視廳都要跟著一起。
管理著人員信息的警務課瞬間忙得炸了鍋,每個人都在悶頭搬磚。
平日裡一整天都沒什麼事閒都要閒出屁來的工作,居然在今天讓忙到我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
大家都一樣,就連天天都在使喚我給他泡茶的渡邊,今天都沒空喊我。
我想起了前一晚波本有意無意對我提的假設,他說朗姆可能讓其他組織成員潛進警備局。
雖說波本隻是打了個比方,但我感覺他不是空穴來風,一定是有某種苗頭,他才會來試探我。
畢竟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偏偏出了問題的就是我調職以前的地方。
是不是朗姆新派的成員在任務中出了差錯,因此才引起了警察廳的警戒?
此時此刻我極不情願地認可了波本的某種說法,成員間特殊任務互不共通的做法,確實非常礙事。
一想到現在的局勢已經夠讓我心煩了,另一邊琴酒還威脅過我。雖然我沒有很怕他,可是這種時候就真的……讓人非常不爽!
其實琴酒才是組織裡的臥底吧!瑪德每次壞我事他都要摻一腳!
思忖過後,我覺得還是需要朗姆出手。
除了因為琴酒這檔子破事,目前警察廳連帶警務課這邊的動作,我有必要對朗姆進行彙報,順便……我想求證一下,是否真的如波本所提的那樣,朗姆動用了新成員。
警務課的忙碌狀態一直持續到了晚上,緊急的任務處理完畢之後,工作算是告一段落,我才聽到整間辦公室內傳出了鬆下一大口氣的聲音。
渡邊課長帶頭說了句大家都辛苦了,所以要犒勞犒勞大家。
我以為他難得要當一次人,結果沒想到所謂的犒勞,是去打麻將。
說是打麻將消遣,實質上是陪渡邊打舔狗麻將。
畢竟,沒有敢和他的牌。
看著其他同事麵露難色的模樣我了然了,就說呢,提及犒勞的時候,整間辦公室所有人的氣氛都很不對勁,看來是大家都習慣了渡邊的職權欺壓(パワハラ)。
我是警務課的新人,平時隻是被渡邊使喚著端茶遞水,直至今天才發現,原來其他人被渡邊欺壓得更慘。
這應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看眼下的境況,渡邊能穩坐課長之位到現在,還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欺壓下屬且沒人敢有怨言,多半是有點背景關係,下麵的人才動不了他。
我心中做了個權衡,在空氣安靜得快要凝固的氛圍中,自告奮勇地舉起了手:“可以來我家打,我家有麻將機!”
我的同事都目光驚恐地看著我,可能是想說我這個新人不懂事擔心我吃虧,但是迫於渡邊的壓力又不敢出聲。
其實我的目的根本不是打牌,而是把警察引到家裡。
包含渡邊在內,今晚我請進家裡的同事一共四位。
他們四人湊了一桌,我裝作不會打牌的樣子表示先看幾局。
我相信琴酒言出必行,現在的我和一個月之前的我根本沒有實質上的進展,那麼他今夜必然會對我動手,就是不知道他會怎麼做了。
至少,在都是警察的場合中,他絕不會輕舉妄動,而我需要的就是時間,等待與朗姆聯係上的時間。
這期間我觀察了渡邊的牌技。
他的氣運一般,技術更是爛得摳腳,如果不是其他三人送和,他怎麼可能在南入後的第一局就點數過了五萬。
“北野,看著了這麼久,你也來打一局?”
渡邊贏得上了頭,興致很高地邀請我。
就在這時,我家才修好不久的大門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我知道,是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