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沒什麼感覺 夏油傑證實了他的猜……(1 / 2)

令夏油傑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被捅穿心臟的青年跌跌撞撞的倒在了牆邊,卻沒有如同預料中的一樣消失。

他的臉上還掛著微笑,這微笑已經不再是那種吸引人的溫熱,反而在當下的場景中顯得像是個戴在他臉上的麵具。

他無言的微笑著,動作僵硬,緩慢的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胸口。

巴掌大的空洞張開在胸口的位置,傷口像是來不及反應一樣,尷尬的空落了幾秒,清油般的咒力就開始不斷地從中噴湧流出,沾滿了大衣,甚至流到了地毯上,形成了一大片黑藍色閃著光的痕跡。

那雙空洞的金色眼睛盯著這個大洞看了幾秒,歪了歪腦袋,又一點一點的抬起頭。

他對著夏油傑微笑,神色輕鬆愜意,甚至彎起了眼睛,隻是瞳孔深深,毫無光芒。

他緩慢的,僵硬的,從跌坐的姿勢站了起來,身體數次像是因為要力竭而摔倒了,跌跌撞撞,還伸出一隻手扶著牆壁。

他終於站直了,收腹抬頭,儀態優雅,像是根本沒有受到什麼致命的傷害。

他還是微笑著,伸出手,撫了撫受傷的地方,像是要捂住自己已經不存在了的心臟。

本來還在流水般溢出的咒力竟然慢慢停下了,不再洶湧的下流,變成了一滴一滴的凝聚,墜落,打在還乾淨的地毯上。

他看著夏油傑,把沾上了咒力的手隨意在衣服上擦了擦,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的轉過身,朝著走廊深處走去了。

“......”

夏油傑沒有讓那隻咒靈再攻擊一次,他的臉色鐵青,盯著青年輕快的背影,視線不可抑製的被那個空洞所吸引。

他甚至能通過那個空洞看到對麵的牆壁。

一色晴生的感覺不太妙。

豈止是不太妙,咒力的流失雖然再度被壓抑到一個較低的水平,但也遠遠高於剛剛身體還完好無損的情況。

他甚至不敢分出咒力去修補胸口處的空洞。

白色的咒靈已經急得要發瘋了,它嗚嗚的尖叫著,不斷地試圖掙紮,還把白色的毛發塞進空洞裡,試圖堵上這個傷口。

“崽崽!安靜!”

一色晴生不得不出言阻止它,咒靈所消耗的咒力說白了還是他的儲備,這種情況根本不能花費心思去做可能浪費咒力的事情。

作為人類殘餘的本能讓他開始深深的吸氣,呼出,吸氣,呼出,試圖通過這個簡單的動作集中精神保持注意力。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給自己造成了這樣可怖的傷口——它完全是憑空出現的,沒有一點預兆,也沒有遭到後續的攻擊。

咒力的流向完全無法預知,隻能感覺到大概是去往了某個距離較遠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咒力的流失會造成類似大腦缺血缺氧的效果,他現在覺得有點頭暈,還有些輕微的重影和眼前發黑。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他不斷地對自己說,強行抑製住了極具躥升的紛雜念頭。

上一次的“死亡”給他留下的印象其實並沒有那麼深刻,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他當時幾乎沒有思考關於生死的問題,滿腦袋都是和死亡無關的念頭,加之傷口的疼痛過度堪稱麻木,身體的感官被降到最低,甚至可以不去思考它。

現在卻不一樣了,咒靈相對低的痛覺感受反而讓劇痛被弱化到剛好能被感受到,生命力一點一點的從體內流失的感覺堪稱可怖。

...他本來應該感到害怕的,無論如何,僅僅小半年前他還隻是個平平常常的人類,過著再寡淡不過又有那麼些溫暖的平靜生活,在致命傷麵前不可能毫無波動。

可他現在感覺不到恐懼,貌似這類的情緒被他從身體裡抹消了,現在滿腦子隻剩下了要怎麼破開這個窘迫的局麵,絕不允許自己的私人情緒影響這個已經足夠危難的情況。

所有能夠嘗試的方法都已經全部嘗試過了,他對於咒術和咒力的研究還是不夠透徹,對於結界術之類的更是一竅不通,如果是夏油傑在這裡大概會比他能做到的更多。

有那麼一瞬間——雖然僅僅是一瞬間,在這個麻煩的關頭,他還是突兀的想到了,要是能夠回去,一定要好好學學結界術和基礎的咒術知識。

夏油傑跟著那個被在胸口開了一個大洞的年輕人。

他又恢複到正常的狀態了,貌似胸口的傷痕根本不存在。

他輕盈的走著,還時不時的停下回過頭來看看夏油傑有沒有跟上來。

黑藍兩色的咒力淅淅瀝瀝的流在地上,像是開了一路的小小花朵。

他們穿過空蕩蕩的走廊,夏油傑看著他的手指觸碰著空白的牆壁,一點一點的劃過本來掛著畫的地方。

貿然試圖殺死他不是正確的選擇,到底會發生什麼,要做什麼,夏油傑還要繼續觀摩。

白發的青年帶著他在這個不大的場館裡兜圈子。

他們已經重複走過好幾個走廊了,眼前的“一色晴生”卻還是氣定神閒,好像完全不著急。

...這裡剛剛他們來過了。

夏油傑一時間有些無言,這的確不是一色晴生,那個人很少做毫無意義的事情,如果他做了什麼事情看起來沒邏輯的事,十有八九是還等著長線的發展。

起碼現在他看不出來在一個一幅畫都沒有的畫廊裡亂逛到底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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