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是小白....”
菅田真奈美沒心情聽兩個小姑娘和講漫才一樣的拌嘴了。
理智正在逐漸回籠,加載的越來越清晰,她終於認出來這隻咒靈是什麼了。
昨天晚上她還和捏玩具一樣的捏過它呢。
“帶我去找他。”
女人一把抓過白色的咒靈,把它從夾在女孩們中間聽相聲的狀態裡拽出來,盯著它,一字一頓。
她想起來了...昨天晚上被她拽去喝酒的,應該是個少年的僧人。
且不說年輕僧侶和小女孩的這個組合是否太過奇怪,但她已經完全無視了一旁還在圍觀的兩個孩子。
“......”
菜菜子默默摸出了她的蘋果手機——這還是夏油傑特地買來的,就是為了給她鍛煉術式來用。
美美子從腰側的係帶上解下她的布娃娃。
白色的咒靈眨巴著眼睛,搖了搖尾巴。
“帶我去找他。”
菅田真奈美重複了一遍,繼續盯著白色的咒靈。
......
白色的咒靈被她提溜在手裡卻不反抗,隻是乖乖的點頭。
夏油傑被這姑娘臉上的妝嚇了一跳。
昨天晚上還有夜色和昏黃燈光的加成,現在直接從早晨的陽光下來看,真的是慘不忍睹,雪白的臉,豔紅色的嘴唇,就差把自己畫成藝妓了。
偏偏她還完全不在意,叉著腰,氣勢洶洶的想要和夏油傑拌嘴。
被她拎在手裡的白色咒靈一到達目的地,就迅速從她的手心裡掙脫,一溜煙的鑽進了夏油傑的袖子裡。
菅田真奈美對著白色的咒靈翻了個白眼,眼睛重新盯回夏油傑。
“你把我帶回來乾什麼!”
...這是在興師問罪啊。
夏油傑搖了搖頭,放下手裡沒有洗乾淨的煎鍋——他剛剛給姑娘們做過早飯。
“你喝醉了,又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外麵,所以我把你帶回來了。”
細眉秀眼的少年麵容沉靜溫潤,沉浸在淡金色的陽光之下,像是一尊被光籠罩的神像。
他沒有來得及穿上袈裟,還是簡單的睡衣,袖子隨意挽了起來,頭發也是隨便一紮,有幾縷碎發垂在頸側和臉頰旁邊。
...菅田真奈美突然發不出火了。
她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挪開視線。
“...我想要卸妝油。”
“我這裡沒有這種東西,因為沒有人化妝。”
少年的聲音還是清清淡淡的。
他扭過頭,繼續刷著自己的鍋碗瓢盆。
“如果你需要,我一會可以送你回去...或者你想留下來,我也可以幫你去買。”
年輕的女人沉默了好一會。
“...一會可能得麻煩你把我送回去...”
她的聲音不自覺的有些發虛了,甚至稱得上有些溫柔了。
夏油傑輕輕笑了一聲。
“那還請稍等一下,我還有沒做完的事情。”
哇哦。
好男人誒。
她在心裡默默的感歎起來。
就是年紀小了點,要是再大個四五歲,絕對是超級好男人誒。
看來這些詛咒師們也不都是壞人嘛,起碼眼前這個看起來就很好...
不過他是在經營宗教嗎?家裡就是寺廟出身?
她的術式告訴她,眼前的少年絕絕對對的是個好人...
“你叫什麼名字?”
她試圖和這個男孩示好,此刻也忍不住有點心虛。
她有沒有問過這孩子的名字啊。
“...夏油傑。”
少年轉過頭來,不知緣故的強作鎮定,注視著他。
菅田真奈美這才發現,這孩子的眼睛居然是紫色的。
很少見的紫色,是那種霧蒙蒙的灰紫色,像是掛了霜的葡萄,隱隱的晶瑩,而又自然的朦朧。
“...眼睛很漂亮。”
她隨口一說,想要緩解少年眼神帶來的那份尷尬。
夏油傑沒想到,即便是他已經自報了家門,眼前的女人居然還是完全不害怕。
......有點不習慣啊。
倒不如說,這位比他年長的女性,顯然還對他挺有好感的...?
夏油傑反而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鑽進自己袖子裡的白色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