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居然失敗了。
還以為是板上釘釘呢。
夏油傑歎了口氣,喝了一口可樂。
他在去東京的列車上,外麵陽光很好,秋日的列車上有不少求學的學生,剛剛他還看到兩個年齡相仿的姑娘,妝容精致潮流,穿著不知道哪所學校的校服。悄悄看自己。
少年人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突然倍感壓力,於是低下頭去看自己的鞋尖。
他還穿著從家帶出來的衣服,校服要去學校定製——聽起來很有意思,一所應該沒什麼人的學校,結果校服是可以定製的。
這也導致他和其他一眾穿著校服的同齡人看起來格格不入。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心中又莫名的冒起一股不安和焦躁來。
“你的劉海好怪。”
五條悟認認真真的說,看起來全無傲慢的態度,隻是單純的在陳述一個並不傷人的事實。
夏油傑愣了一下子——雖然剛剛在來的路上,接應自己的“輔助監督”(起碼這人是這麼介紹自己的)已經告誡過了,自己的同期生裡有一位來自咒術界大家族的大少爺,性格相當奇怪,喜怒無常,實力也很強,最好不要招惹。
當時他對這位輔助監督先生表示了感謝,還在對方的陪同下去量了尺寸定製校服。
少年人深吸一口氣,對五條悟露出微笑。
“沒教養。”
他一字一頓的對五條悟說,看著眼前美麗的少年人,直視那雙美麗的眼睛。
實話實說,如果不是因為白發和美麗眼睛這兩點,會讓他想起晴生哥,他是不會說的這麼...委婉的。
同時,如果不是因為白發和美麗眼睛這兩點,會讓他想起晴生哥,他也不會說這些其實完全不用說的話。
他看著五條悟,看著他五官豔麗而神色有種不自覺的傲慢,忍不住的露出微笑。
五條悟愣在了當場。
他還不習慣被人頂撞和反駁——不如說,這隻是個開始,此時的他還像是的嬰兒,也有著嬰兒一樣的思維。
諸如,我是世界的國王,所有人都應該為我服務。
結果上學第一天,劉海很怪的同班同學給了他一記響亮的社交耳光。
他想生氣來著,結果發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要做什麼表情,一種嚴重的被冒犯感讓他腦袋熱熱的發脹...
白發的少年抬起手,臉色難看的要死,臉都脹紅起來。
“和我出去。”
他咬牙切齒,尾音幾乎吼了出來。
雖然打了一架,不分伯仲,五條悟沒有受罰,夏油傑卻也沒有受罰。
本來還以為這個脾氣很不好的大少爺會和自己計較,結果打完架後,五條悟哼唧哼唧大半天,丟出一句你很強嘛,插著兜,故意走的吊兒郎當,努力掩蓋自己一瘸一拐的狼狽。
夏油傑也好不到哪裡去,灰頭土臉,幸好穿的還不是校服,不然開學第一天就得報廢一件上衣。
他本來以為初來乍到就招惹了地頭蛇,不被退學也要被為難,結果完全沒有,五條悟還是冷著一張臉不願意搭理他,走過他身邊的時候刻意冷哼一聲或者把地板踩得震天響——
夏油傑懶得理他,低頭看著從學校藏書室借的書,都是關於咒力和咒靈的,他最近掉進了全新的領域,求知若渴,才沒心思和薛定諤巨嬰吵嘴打架。
大不了不理他,反正之前因為咒靈,夏油傑朋友不多,也不怎麼很知心,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也是習慣,突然要和僅有三人的同班同學打好關係也毫無興趣。
實話實說,剛開學一個月,他和五條悟的關係還不如家入硝子——起碼互相早上會打招呼,也會聊聊學習。
五條悟,五條悟隻能因為不在家沒人慣著無能狂怒。
事後夏油傑知道了,這位大少爺本來應該去京都,東京校是給他們這些平民上的,奈何大少爺就不想呼朋喚友也不想繼續做大少爺,非要來平民隊伍裡看看咒靈操術和天生反轉,自然要因為不了解同齡人的處事規則撞了一頭的包。
偏偏大少爺脾氣倔,梗著脖子也不肯和家裡要幫助或者主動和同學打好關係,情況隻能更加糟糕,如果不是性格相對還算柔和的家入硝子從中做潤滑,估計氣氛隻會更加僵硬。
但當時夏油傑沒想到,自己在上麵人眼裡應該是那個給大少爺打輔助照顧他的保姆,所以就算一開始他毫無和五條悟接近的意願,也不妨礙兩個人的任務硬要往一起湊。
所以當五條悟大呼小叫沒有放帳炸了半個樓還差點弄死了無辜卷入的人,夏油傑也沒有任何的保護意願,而是結結實實給了打完架的五條悟一頓修理。
“你有病啊!?”
六眼神子無能狂怒。
“難道不是因為你剛剛完全不打算善後,也完全不在聽我說話的緣故嗎。”
夏油傑麵無表情。
不過,好在好在,跌跌撞撞小半年,他們終於是有了些磨合了。
具體來說,五條悟好像頭一次發現一個人他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最後隻能兩眼一翻說夠了我不想聽你嘮嘮叨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