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葉川點了點頭,回憶了許久,“魘術乃是係與人心中最不甘,最缺憾之事,可能,在夢中達成了圓滿,妙妙姑娘,或許就解脫了。”
“這不廢話嗎。”孟如寄道,“你沒看我哄著她騎了好幾圈的馬,不就是為了滿足她暫時安撫下來她嗎。我是問彆的法子,讓她清醒些。”
然後葉川閉嘴了。
“怪我,不該有這樣的期待。”
孟如寄長長歎了口氣,又指了指了前麵的路,“先上路吧,你們逐流城是交易的地方,應該有很多奇人異士吧?能找到治病救人的大夫麼?”孟如寄問牧隨。
牧隨沒答話,兔子在前麵拖著車搶答:
“當然有啊,我們逐流城有當大夫的,有賣藥材的還特彆會研製藥丸,那個解奈河水毒的藥丸就是我們城主哥哥當年帶人研製出來的。”
孟如寄瞥了牧隨一眼,牧隨抱著手像是沒聽到,但他也沒有製止兔子。
“就是城主哥哥做的藥丸有點貴,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已經成功的把藥丸的價格打下來了!”兔子很激動,但馬上又失落起來,“但好像並不怎麼賺錢,藥鋪的主事跟我說……”
“你舌頭該剪了。”
牧隨冷冷的接了這麼一句。
兔子立馬閉上了嘴。
孟如寄卻從這話裡聽出了一點彆樣的意味:
“你還能跟藥鋪的主事對上話呢?你還能給藥丸定價呢?除了這個,你不會還能在逐流城給彆的東西定價吧?”
孟如寄歪著腦袋打量兔子。
兔子是將牧隨的臉色瞅了又瞅,最後選擇一言不發,沉默拉車。
於是,孟如寄敏銳的察覺到,這對主仆之間一定有什麼事瞞著自己,但看牧隨反應不大,應該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事。
左右現在也要去逐流城,到了地方,實際考察了再說。
一路行徑,妙妙的情緒也十分的穩定,她睡一會兒,醒一會兒,睡著了就將孟如寄的手握著,醒了就坐在車上看風景。
好像真的是一個滿懷期許,要回家成親的少女,安安靜靜,不哭不鬨。
趕路累了,孟如寄會讓兔子和妙妙都歇歇,兔子去一旁坐會兒喝喝水,妙妙就下車走動走動。
孟如寄閒來無事,便摘了路邊的花,像哄小朋友一樣,給妙妙編了個花環,讓她帶著。
妙妙高興得不行,一直誇“常雲哥哥”送的花環好看。
兔子也滿臉羨慕,不情不願的說了句:“壞女人還是有點哄小孩的本事在身上。”
葉川也誇:“孟姑娘的花環,色彩搭配,形狀大小,自有韻味。”
孟如寄很得意,然後看向牧隨,故意問他:“好看嗎?”
牧隨扭過頭:“一般。”
不就是路邊的野花嗎,有什麼好看的。
他臉上的神色,幾乎是這麼說的。
孟如寄也不與他計較,再上了路,妙妙帶著花環,玩著手裡孟如寄給她折的草蚱蜢,開始哼起了鄉音小曲。
哼了兩遍,孟如寄也學會了,不知不覺跟她一起哼哼了起來。
有時妙妙哼了上句,孟如寄就跟著一起哼了下句。
孟如寄會誇:“妙妙唱歌真好聽。”
葉川便也附和:“確實如百靈鳥般,靈動悅耳。”
兔子拉著車,也會跟著點頭:“是不錯!”
隻有牧隨沉默的不說一句。
孟如寄會故意問他:“小曲兒不好聽嗎?”
“就那樣。”牧隨也如此回答。
孟如寄撇嘴:“你可真彆扭啊,不承認花開的好看,人的有趣。你就沒有喜歡的東西嗎?”
兔子被這一路的氛圍帶著放鬆了自己,直接接話:“我們城主討厭一切,除了錢。”
牧隨沒有否認也沒讓兔子閉嘴。
孟如寄瞅著牧隨的眼睛:“你真不可愛。”
言罷,便不再搭理牧隨,她繼續跟妙妙哼起了歌。
唱的多了,兔子也會了,便也跟著哼哼兩句,葉川也跟著節律點頭。
唯有牧隨,梗著脖子,望著遠方,像是聾了,什麼都沒聽到。
隻是他臉上的神色,似乎比平時緩和了一些。
待曲調唱到高處,兔子哼不上去,破了音,妙妙與孟如寄對視一眼,開懷而笑。
牧隨也轉過了頭,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將嘴角微微揚起了一些弧度。
這一天,一路上,有花香撲鼻,有鄉音小曲。
好似少年歲月,青春無憂,趕在最好的時節,幾人結伴,一同遊了一遭世間最美的春光。
作者有話要說: 我……阿九……二陽了……
昨天臥床不起,今天好多了,補上昨天的更新。
好的是這一次症狀沒有第一次嚴重,應該很快就能好起來!
大家也要注意保護好身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