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莉使用電流的能力並不算強, 但已經夠用。藍白閃動的電流鑽入炸彈犯手中的遙控器,將那能夠奪取他人性命的小物件變成一塊廢銅爛鐵。
發生了超出常理的事情, 炸彈犯第一反應不是震驚或是恐慌。他下意識地按動遙控器, 想要將自己記恨的警官炸得四分五裂死無全屍。
徒勞。
這一舉動落入了貝莉的眼中,更顯得這個男人麵目可憎。貝莉開始後悔那天向這個家夥展露了棉花糖一樣軟綿綿的笑顏——這個壞家夥並不值得她去用笑容安慰。
她氣得咬緊了後槽牙,從喉嚨裡發出氣憤的呼嚕聲, 拳頭已經攥緊恨不得狠狠地教訓這個壞人一番。
但比她的小拳頭更快的, 是炸彈犯回過神來的一拳。他在慌亂之下力氣不自覺地就變得很大,貝莉幾乎能聽見他的拳頭劃破空氣的氣流聲。
但貝莉是誰?
就算是在小女警姐姐麵前,她都能拍著胸脯說自己是最擅長飛行的小女警。淺金色的發絲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貝莉像靈巧的燕子那樣往後翻旋兩圈, 避開了男人的一拳。
【貝莉,你的能量球。】
看見小女警願意為了保護去行動,係統感到了一些孩子長大了的體會, 樂意為小姑娘提供一些戰鬥輔助。
瑩白的球體膨脹變大, 把小姑娘裹進去, 炸彈犯接下來反擊的一拳便砸在看似脆弱,實際上富有韌性的堅固能量罩上。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炸彈犯咬牙切齒, 他抓起一旁廢棄的椅子, 用儘全身力氣, 用椅子腳砸著貝莉的能量罩,希望能夠破開防禦。
球麵上波紋湧動, 能夠隔絕住大部分炸彈威力的能量球自然不會被普通人舉起椅子砸下去的力道所擊碎。
不過, 炸彈犯的拚儘全力還是起到了那麼點些微的作用——
“哎呀。”
瑩白的一團在空中被推得滾動了一下,貝莉被球體帶著一起運動,在裡麵轉了圈兒,腦袋砸在極具韌性的球麵上, 讓她有點小小的眩暈。
【你用電流麻痹一下這家夥吧,降穀零馬上上來了,你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
——主要是怕你太莽撞或者上頭,不小心又把自己弄傷了,真是的這麼多小女警,為什麼總愛學毛毛啊。係統在心裡小聲嘀咕。
了解。
貝莉慢慢吐出一口氣,指尖電光攢動,蓄勢待發。
“嘭!”
在同樣有著金色頭發的男人一腳踹開房門衝進室內的同時,貝莉指尖的電流立刻飛向炸彈犯。
故技重施般的,她用電流隻麻痹了炸彈犯短短的幾秒,但那也足夠降穀零衝上去一把放倒那個炸彈犯。降穀零熟練地將炸彈犯的胳膊反扭在身後又用手銬拷上。
“警察。給我安分點。”
降穀零毫不留情地肘擊了還在掙紮的男人的背部,讓他發出一聲模糊的呼痛聲,不情不願地迫於壓力安分下來。
說安分也不儘然,炸彈犯隻身體安靜了下來,臉被按在地上,卻露出一抹惡意的笑容。
“你們抓到了我,又怎麼會篤定那邊的警官能夠在時間限製內拆掉所有的炸彈呢?”他說。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甚至忍不住地想要發笑,壓抑不住地低啞笑聲一點點誇大,成為霸占貝莉和降穀零耳朵的噪音。
小的那個確實被唬住了一瞬,她下意識地猛地偏過頭去看自己家的方向,擔心起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來。
降穀零則頭也沒抬,聲音穩定,好似炸彈犯的那一番話沒有給他心理造成任何的影響:“那還真是抱歉啊,我可是真的有那麼相信那兩個家夥。”
緊接著他開始在炸彈犯的身上摸索起來,摸出了一把折疊刀、一圈尼龍繩、還有一些可疑的藥品。
啊,這東西是那個吧。
降穀零眼神一暗。
他摸出電話給警方彙報說自己已經抓到了犯罪嫌疑人,並告知從嫌疑人身上找出了疑似違禁藥品的東西。
交代完畢,藍紫色的眼睛抬起看向貝莉。麵容英俊的男人做什麼動作都帥氣,就算是現在他整張臉都糾結地擰成一團,也讓人感歎一句可愛。
降穀零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想說好多話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最後隻能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將手搭在臉上一蓋,抹了把臉。
貝莉自覺自己好像又做了什麼可能會挨批評的事情,她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緩慢降落在地上。
可地上的灰又很厚,她心疼自己的漂亮小皮鞋,於是又飄起來幾厘米。做完了這一係列動作,貝莉抬眼飛快地掃了一眼降穀零,又搖搖頭,眼神投向一邊。
“zero,我們去看看萩和小陣平吧。”
降穀零將貝莉的動作全部收入眼底,隻覺得自己眉心一抽一抽地痛。
唉。
他招招手把貝莉喊到懷裡來,用袖子給她擦了擦鞋麵上的灰塵,又給萩原研二撥去了電話。
“你們搞定了吧?”他問。
電話那頭的家夥語氣輕鬆極了,說了句“那是當然”。隻不過不知道過程是不是有點艱辛,降穀零聽著萩原研二的聲音,總覺得他有點喘。
他或多或少還是有點小小的擔心,於是說了句自己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