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顏莫第一次意識到,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夢幻。
比如說，上一秒她還和蕭雲崢蓋著被子純聊天呢，下一秒她就要拿手擋著自己的褲腰帶了。
“你要乾嘛？”她把身子往後挪了挪。
蕭雲崢癟了癟嘴, “你不樂意？”
“樂意啊！我怎麼不樂意！我藥膏都隨身帶著呢！”夏顏莫說得相當真情實意。
蕭雲崢小臉一紅，覺得自己這不要臉的功夫怕是一輩子都比不過夏顏莫。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翻身爬到夏顏莫身上, 一雙盈著秋水的眸子含情脈脈的對她望著。
夏顏莫心都被看酥了，湊上去就要親他。
蕭雲崢順從的接受著這個吻，心情又是緊張又是激動。
他已經準備了好多天, 可算是主動邁出這一步了。
二人唇齒交融了許久, 再分開時，嘴角都拉出了一道細細的銀絲, 在燭光映照下格外曖昧隱晦。
蕭雲崢輕咬著下嘴唇, 手虛虛搭在夏顏莫的衣領上，眼梢處滿是含蓄的引誘。
夏顏莫心裡哎喲哎喲個不停，覺得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當真是一件美事。
她反手握住蕭雲崢那柔弱無骨的小手，問他怎麼忽然想開了。
蕭雲崢羞得不行, 但手被夏顏莫抓著又跑不掉，隻有說：“要是真給你憋壞了, 到頭來倒黴的不還是我自己嗎？”
夏顏莫現在的身子可是他的。
夏顏莫這叫一個感慨啊，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個問題上占到好處。
要是以前就說明白, 蕭雲崢會不會早就點頭了？
“再說了，早點給你生個孩子, 你以後日子也好過些……”蕭雲崢一邊說，一邊將身子擠進夏顏莫的懷裡，從她身上汲取著體溫。
想到這個時代生孩子會經曆的風險, 夏顏莫心裡一陣感動。
這段感情中，蕭雲崢付出的遠遠比她要多。
蕭雲崢手環住了她的腰，聲音輕輕的細細的。
“阿夏，你說要學，你現在都學會了嗎？”
仔細聽，夏顏莫還聽出了裡麵暗含的好奇和期待。
她不自覺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上了不少。
“當然，就等你開口了。”
蕭雲崢抿了抿唇，嗓音沙啞，“那……那你一會兒，記，記得輕些……”
“！”夏顏莫險些就流鼻血了。
這直白又坦率的勾引真的沒人扛得住。
她一個翻身，將蕭雲崢壓在身下，笑裡是怎樣都掩蓋不住的急切。
“我儘量。”
話音落下，被翻紅浪，一夜無眠。
——
翌日一早，秋兒進殿伺候時，又發現了一個驚天的事實。
皇上臉上的巴掌印成對稱的了！
自家主子又動手了？！
秋兒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紊亂。
好在皇上依舊不甚在意，反倒樂嗬嗬的跟秋兒交代說：“讓你家主子多睡會兒，昨晚上他辛苦了。”
秋兒：……
她大概能猜到這巴掌印是怎麼來的了。
等皇帝神清氣爽的走了，秋兒就鑽進了寢殿。
自家主子睡得昏天黑地的，她進來都沒個反應。
看來昨晚上是真的累到了。
秋兒感慨了一番，剛要退出去，餘光就看到床邊亂糟糟的一團。
這是什麼？
怎麼看著像床單？
秋兒低低的哎喲一聲，床單都弄下去了，昨晚上是鬨得有多瘋啊。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伸手想收走。
但目光一轉，她看到了一道紅色的痕跡。
“哇！”
蕭雲崢睡得迷迷糊糊，夢裡都是夏顏莫的“再來一次”“最後一次”，他累得都快要崩潰了，嗓子卻跟被堵住了一樣，怎麼都說不出拒絕的話。
欲哭無淚之際，隻覺有人在狠狠搖晃著他的胳膊，大有他不回應就不罷休的架勢。
蕭雲崢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噩夢，強撐著睜開了眼睛。
“怎……怎麼了？”他一開口就發現自己嗓子澀澀的，聽起來像是遭遇了什麼一般。
倒也確實沒錯，他確實遭遇了點什麼。
秋兒滿心滿眼都是床單上的血跡，沒注意到他的異常，隻淚眼朦朧的捏著床單的一角，控訴道。
“主子，皇上實在是太過分了！”
蕭雲崢立馬就臉紅了。
“是……是很過分……”
他還是第一次呢，她都不知道節製，這麼那麼的，完全不顧及他的感受！
就算事先做了許多準備，但他頭一遭經曆這種事，她就不知道溫柔點嗎？跟餓狼撲食一樣，姿勢換了又換，搞得他都有心理陰影了！
秋兒聽到主子的附和，更是腦補出了什麼不可言說的場麵，哭的愈加慘烈。
“主子……嗚嗚嗚……”
蕭雲崢一想到那時候夏顏莫饑/渴又凶惡的表情就有些心猿意馬，根本沒聽秋兒到底在說個什麼，就草草的嗯了一聲。
他那略顯低沉沙啞的嗓音落入秋兒耳中，更是叫她心痛不已。
自家主子這是遭受了何種非人的待遇啊！連說話都沒力氣了！
本以為皇上就是主子的良人，可皇上如此沒輕沒重，這不是把主子放在火架上烤嗎？！
以往是她不知情，現在她知道了，怎麼著也得從那暴君手下為主子謀條活路！
她抬手擦了擦眼淚，“主子，您去跟太後求情吧！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啊！”
蕭雲崢聽在耳中，也覺得是這麼個道理。
雖然夏顏莫給自己清洗得很是及時，但他還是渾身都不舒服的很，某處還隱隱泛著疼。
想到昨夜被利刃初次刺破花蕊的感覺，他麵色發白，依稀有些後怕。
要是再來第二次，他真得找太後告狀去了。
秋兒久久等不到回應，仰頭去看，就見主子麵無血色，如被暴雨撲打的嬌花一般，整個人都在搖搖欲墜。
她更是痛心疾首，“皇上簡直不是人啊！”
蕭雲崢連連附和，“是啊！是啊！”
一點都不心疼他！隻知道再來一次再來一次的！
秋兒剛擦乾淨的淚珠子又嘩啦啦往下掉了。
蕭雲崢抱膝坐在床上，覺得渾身都不痛快，除開不可言說的某個地方，他覺得自己的嘴唇也被啃咬得有些發腫。
他讓秋兒拿來銅鏡，一看，下唇瓣果然腫了起來，一眼就知經曆了什麼。
想到夏顏莫有事沒事就喜歡細細廝磨那兒的事實，蕭雲崢覺得腦門又開始發熱了。
看到自家主子這一幅破布娃娃的模樣，秋兒心疼得呼吸都停了。
“主子，您快點洗漱，咱去找太後！讓太後娘娘收留咱們！”
秋兒思來想去，覺得整個後宮也隻有太後靠得住了。
蕭雲崢頓了頓，“額？收留？”
找太後收留做什麼？
他這才注意到秋兒不知從何時起就哭成了個淚人。
“？”這是發生什麼了？
“您還問！”秋兒見他一臉疑惑，還以為他是不在意，怒道：“主子！皇上都把你折騰得流了血！您近些日子是不能再侍寢了！”
蕭雲崢啊了一聲，餘光瞥到她手裡的床單，昨晚上發生的樁樁件件更是再度在他腦海中上演了一番。
他把腦袋往枕頭裡一塞，啊啊啊的尖叫了出來。
他竟然真的和夏顏莫圓房了！
這事兒放在昨天早上他都不會相信！
他怎麼會這麼突然就……
衝動果然是魔鬼！他當時隻想為夏顏莫做點什麼，結果就……！
就把自己給賣了！
秋兒嚇了一跳，“主子？”
“我沒事，你彆管我。”蕭雲崢小聲道，“我就是有點激動。”
想到和夏顏莫的肌膚相親，他就一陣頭暈目眩。
秋兒捏著那床單沒說話，隻是眼淚還在往下掉。
蕭雲崢激動的喊完了，發現秋兒還杵在床邊，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沒事，你忙去吧，我再睡會兒。”他強裝鎮定。
秋兒看他這無事發生的態度，頓時就有些怒其不爭。
“主子！”她尖叫。
蕭雲崢頂著一張紅彤彤的臉和她對視。
瘋了，瘋了，自家主子這是被皇帝洗腦了！
秋兒恨不得抓著她的肩膀把人給搖醒。
蕭雲崢揉了揉耳朵，這才意識到秋兒情緒有些不對。
“你這是怎麼了？”
秋兒道：“您還問我怎麼了？皇上這麼不憐惜您，您為什麼不生氣啊？”
平時不是挺嬌氣的嗎？怎麼現在被這麼折騰了反倒不作妖了？
蕭雲崢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氣著麼？”
“這才不是氣！”秋兒看著他臉上的紅暈，早就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您都受傷了啊！”
“第一次流血不是很正常嗎……”蕭雲崢嘀咕了一聲，等著話都說完了，他才意識到問題在哪。
他和夏顏莫還是第一次的事沒人知道。
現在……
他瞅到了秋兒那張異常震撼的臉。
“第一次？！”秋兒嗓門尖銳，像是聽到什麼天方夜譚的故事，“您和皇上是頭一遭？！”
“額……”蕭雲崢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了。
秋兒平時不怎麼靈光的腦子此刻飛速運轉。
回想起自家主子在房事上的生疏和羞澀，她覺得所有的真相都在一瞬間水落石出了。
是了，要是真經曆過了那檔子事，又怎麼會問出女子懷胎十月那男子如何是好的問題。
秋兒把床單往一邊一扔，十分嚴肅的蹲在了床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蕭雲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