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四十六章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1 / 2)

Beta,但萬人迷 閒時煮酒 18272 字 9個月前

房間裡麵, 泰利耶臉上通紅,腦子不昏了,但神經痛一潮又一潮地湧來, 綿綿不絕。

他深吸一口氣,渾身都在抖:“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

話音剛落下, 控製不住地喘了一聲, 像/呻/吟一樣, 溫頓和班卓的目光投向裡麵, 泰利耶察覺到了,像被針紮了一樣, 緊緊抿唇,沒說完的話也一起吞了進去。

痛苦和惡心一陣陣的,沒有閒暇再去想彆的, 從萊爾身上退開, 顫抖著滾到一旁,抱著自己蜷縮在她腳邊。

萊爾扭頭,控製不住地乾嘔,咬在彆人肉上的感覺太惡心了。

軟軟的韌韌的,還伴隨著一聲脆響,觸覺和嗅覺同時麵對這種近距離的衝擊,就算是水泥封鼻的鼻炎患者, 也難以忽視從腺體裡瞬間爆發出來的味道。

皮革和煙草的味道,薄荷煙氣混雜皮革氣味, 伴隨著萊爾分辨不出來的木香。

硬朗堅毅的外形,配上這種味道偏甜的煙熏皮革調調,讓人感覺非常矛盾,爽氣又不失細膩, 內斂卻又藏著點張揚。

一瞬間的氣味爆發衝刷著萊爾的鼻腔,她痛苦扭頭:“快讓開點,彆堵在門外。”

是好聞的味道。

但對暈車的人來說,這就是嘔吐催化劑。

她努力把鼻尖湊到那條縫縫邊上,用力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

泰利耶躺在一邊,他腺體破裂,信息素短暫噴湧後疲軟無力,閃著紅燈的過濾係統狂響。

過量的信息素被排出來之後,房間裡壓力終於上來了,過濾裝置開始運轉。

“你……”泰利耶被她的表現刺激到了,捂著腦袋痛苦地說:“彆這麼對我。”

這幾乎是示弱了。

沒人告訴過alpha,腺體被咬穿是這種感覺,惡心痛苦都不算什麼,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那種莫名升起的情緒依賴。

這根本算不上是標記,但腺體破裂,讓他看著對方的時候,有一種無限臣服的感覺。

種種情緒層層疊疊地壘在一起,讓他無法自控。

大腦處理不了自己說出來的話,那些話有多不合時宜,總是慢半拍才反應過來。

這場未完成的婚禮就是泰利耶的噩夢,他恍惚間覺得,自己就是來受難的。

“從一開始,我就應該遵從直覺殺了你。”他喃喃道。

很快又因為對她產生的奇奇怪怪的依賴,開始後悔。

不能說話,隻能咬著嘴唇,嗚嗚咽咽,乖乖巧巧地縮在她腳邊。

腦袋想往她身上蹭,身體又蠕動著想逃離。

泰利耶這輩子第一次恨自己長了腦子。

“你躲遠點。”提亞特越來越近,班卓還在嘰嘰歪歪:“你要真不喜歡她,你彆用腿撞她啊。”

“泰利耶,真沒看出來啊,你是這種人。”

“閉嘴!”溫頓的激光手炮還戳著他腦袋。

班卓腦袋往下一撞,發現手上的銀手鐲還沒解開。

裡麵泰利耶沒穿衣服,一副不清不楚的樣子,外麵他又和萊爾手手相連。

溫頓:“鑰匙!”

班卓:“有鑰匙我還等著你催?就你長嘴了是吧。”

輪椅逼近,緩緩停在兩人麵前:“到底怎麼回事?”

提亞特臉色白得跟紙一樣,財政官家的少爺硬闖進他的病房,大鬨一場後,醫生沒有辦法,隻能把他從治療艙裡喚醒。

他精神不濟,腦袋仰著,斜著眼睛,表情不悅。

沒等兩人回答,他相對身後的醫生吩咐:“通知衛兵和安保隊,把他抓起來。”

他指的是溫頓。

大家都奉行有仇立刻就報,絕不拖延的行事準則。

提亞特虛弱地在光腦上點了幾下,眼神銳利地看向溫頓:“我會正式向司法部和監察委員會提起訴訟。”

“你襲擊軍官,開槍打傷我之後,惡意將我投入砂之海的流沙區。”他說:“伏殺高級將領是死罪,按照帝國法律,我現在可以當場將你擊殺再上報。”

溫頓眼睫微垂,譏諷意味十足地說:“那你倒是快殺啊,不會不敢吧。”

他手下用力,好像忘了還拿著手炮,差點一槍托砸在班卓腦袋上。

班卓驚了一下,他還不知道提亞特出事,是溫頓搞的鬼,連忙抬手格擋,把他那隻手甩到一邊。

他和溫頓保持距離:“不是,怎麼說也是一起長大的,多大的仇怨啊?”

“有你插話的份嗎?”溫頓冷笑,他又扭頭去看提亞特:“我現在再殺你一次,你猜我會不會有事啊?”

一直惡心不已,想要擺脫的“帝國最高貴”實驗品身份,反而成了擋箭牌。

提亞特扯出個微笑:“你精神狀況堪憂,不僅惡意殺人,還毫無同理心,我會提交報告,要求帝庭對你做全方位的心理評估。”

“像你這種沒有自理能力,精神混亂的人,今天可以傷害彆人,明天難保不會傷害自己。”他說:“定時/炸/彈放在外麵多危險。”

“你是死不了。”提亞特說:“隻要我不鬆口,你覺得你會付出什麼代價?”

溫頓臉色陰沉沉,明明他才是站著的那個,卻有種被提亞特俯視的感覺。

“失去自由,一輩子待在實驗室誕育後代。”提亞特頓了一下:“回歸你存活在世上的本來意義,這不是挺好嗎。”

他說得輕巧。

畢竟是曾經的未婚夫妻,又是同一個係統裡麵工作過的,捅刀子的時候知道哪裡才是要害。

“啊啊。”提亞特的手指敲擊著輪椅扶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接收我的妻子,你還真敢想啊。”

“你自己就是籠中鳥,怎麼金絲雀還想反過來飼養人類嗎?”

班卓今天就是震驚疊著震驚:“溫頓……想不到你居然有這麼大的誌向啊。”

他把溫頓殺提亞特的事,和剛剛他說的那些聯係在一起,深深覺得自己跟這些人比起來還是太嫩了。

他隻是口頭威脅,這些畜牲早就發展到直接動刀子了啊。

“你……”班卓還想說什麼,突然腦子一陣眩暈,下意識捂著胸口躲避溫頓的目光。

他開始晃神,總覺得溫頓會對自己不利。

“那你呢?”溫頓盯著他,緩慢地眨眼,說:“彆太得意了,提亞特,你不就是泰利耶的一條狗嗎。”

提亞特知道他的軟肋在哪裡,溫頓當然也知道他的弱點。

“你父母就是因為泰利耶死的。”他說:“主人的乖狗狗,聽到泰利耶出事就迫不及待趕來啦?他就在裡麵,聽到你這麼忠心耿耿一定很感動。”

“可惜啊。”溫頓說:“你老婆確實超棒的,我們都很喜歡。”

他笑嘻嘻的,湊近提亞特,把手炮磕在他腦門上,一戳一戳地:“怎麼,沙漠裡發生的事這麼快就忘了?”

“為了救你,她和泰利耶搞在一起,可是忍辱負重啊。”

提亞特忍無可忍,他表情陰冷,用力抬頭撞在槍口上,溫頓被他撞得往後踉蹌幾步。

“嘴巴放乾淨一點。”提亞特說。

溫頓一槍托砸在他太陽穴上,說:“你就是一條對著泰利耶搖尾乞憐的狗,戴這麼大的綠帽子都能忍啊。”

“你真的,我哭死。”溫頓說:“我對你的利益至上的刻板印象都快沒了,原來你是這種忠君愛國的人啊。”

“夠了,彆說了。”泰利耶聽見他們的對話,有氣無力地想阻止。

溫頓:“這裡沒有下/賤的alpha說話的份哦。”

提亞特一直在往電梯那邊看。

溫頓發現了:“你等增援啊?那估計還要好一會兒,你手下的人為了救你,都送死送得差不多了耶。”

他拽著提亞特的領子,把他拖到門邊,說:“仔細看清楚一點,你維護的好兄弟在做什麼。”

Omega直接和alpha動手,還是勉強了點,溫頓把他拖到門邊,自己也氣喘籲籲。

班卓:“你他馬,瘋了?”

提亞特看見裡麵的情況,瞳孔縮成小點,撐在地上的手背青筋直冒。

為了能讓自己的聲音傳出去,泰利耶從隱蔽處挪到萊爾身邊,皮膚一旦接觸,他就忍不住往她身上貼。

溫頓剛才的話信息量太大了,萊爾正在沉浸式吃瓜,被他一壓,剛咽下去的惡心感又上來了,她眼淚汪汪,捂著嘴巴。

不管什麼情況,先把自己摘出去再說,她紅著眼睛對提亞特說:“好痛,救命。”

溫頓詭異一笑,單腳踩在提亞特背上,不讓他輕易動彈,說:“真可惜,成了沒有父母的孤兒也就算了,連兄弟都接連背叛你。”

班卓心頭閃過不祥的預感。

“一個好兄弟不要自尊,趴在你老婆腳下也就算了。”溫頓說:“另外一個還要趁人之危。”

體型差距擺在這裡,他把泰利耶對萊爾的行為說成是單方麵強迫。

然後指著班卓腕上的手銬說:“他剛才還威脅她,要是萊爾不這樣對他,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捅到你那裡去。”

班卓:“我不是我沒有。”

雖然潛意識裡是有想要加入的想法,但是他不是還沒付諸行動嗎。

“你聽我說。”班卓低頭對提亞特說:“我是為了把萊爾帶出來,要不是這個手銬抵在這裡了,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呢。”

提亞特咳了兩聲,嘶啞地說:“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了。”

班卓隻是一隻手不能動,不是殘廢了,當即就一腳踹到溫頓身上,對方狠狠地撞在另外一邊門框上,緩了半天才爬起來。

他雖然還沒抓到溫頓什麼把柄,但是真的太不爽了,先揍了再說。

外麵打成一團,萊爾伸腿抵著泰利耶,這家夥跟頭找媽媽的熊一樣,一直往她身上拱,搞得兩個人都滿身大汗。

一開始,隻是溫頓和班卓的單方麵互毆。

提亞特病歪歪的,沒什麼戰鬥力,被排除在戰局之外。

直到班卓用雙腿絞住溫頓,用那隻自由的手,把他的腦袋按在地麵上。

溫頓掙紮了幾次未果,班卓甚至還有餘力調笑他:“有你omega什麼事呢,alpha之間說話,一直嘰嘰喳喳嘰嘰喳喳的,煩死了。”

“在回到實驗室蹲大牢之前,你應該學會怎麼說話,和做個正常人。”

他死死地盯著溫頓:“整天這個下/賤,那個下/賤的,你這個盯著彆人老婆,還滿嘴胡話挑撥彆人兄弟情誼的人,就不下/賤嗎。”

溫頓用儘全身的力氣扭頭,一口咬在他手背上,牙齒嵌進他的肉裡。

班卓痛得小臂痙攣。

身上的桎梏鬆了一點,溫頓抬手,反手對著他就是一槍。

血霧和碎肉齊飛,爆炸的餘波衝擊著在場所有人,萊爾轉身躲在一邊。

因為班卓而卡在那裡,能動空間有限的手,抬起來的時候居然沒有什麼阻力。

等到血腥味和硝煙燃燒的味道稍微褪去的時候,她看見班卓隻剩四分之三了。

手銬的另一頭連著他的斷肢,所以她剛才抬手的時候,才沒遇到太大的阻力。

她瞳孔震顫,其實這不是異世界孤獨求生,而是R級血漿片,溫頓是死神來了吧。

她不是沒刀過人,也不是沒見過大場麵的人,上個周目被溫頓殺穿的時候,她的震撼已經用完了。

“你滾遠點殺好不好。”她無力地把濺到臉上的東西擦掉。

溫頓還在對她笑,他手上的槍械掉在地上,學著剛才班卓的樣子,把手伸進去,細長白皙的手指從她眼角撫過:“這裡還有一點臟東西,你沒擦乾淨。”

他笑得又漂亮又溫情:“我就說嘛,你不會是沙漠裡那副又蠢又沒主見,等著彆人去救的樣子。”

總覺得這不是第一次在她麵前殺人了。

“你又震驚又冷淡的樣子真漂亮。”他的指尖滑到她嘴角,用指腹在上麵輕蹭。

越靠近,聞到的味道就越清晰,他變了臉色:“你身上怎麼有泰利耶的味道。”

他在外麵拚命地嗅,房間裡麵經過一輪過濾,味道已經很淡,這才襯得萊爾身上的味道更重。

尤其是她說話的時候。

泰利耶信息素的味道是從她嘴裡飄出來的。

溫頓的眼神馬上陰沉沉的,這才想起來詢問:“你們倆在裡麵乾什麼了?他怎麼你了。”

他飄忽的視線,落在萊爾唇上。

班卓還沒死,他甚至還有餘力,在溫頓暴躁不已的時候,把他掀翻在地:“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他一拳頭砸在溫頓臉上:“我剛才忽然想起點東西。”

雖然隻剩下一隻手,但是不妨礙他把溫頓揍成豬頭,他騎在他身上,撫著胸口,那裡越跳越快,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發芽,馬上就要衝破皮膚長出血肉外。

“上一次,你捅了我一刀是吧?”班卓皺眉,不確定地說。

溫頓哈哈笑,咳出一口血。

“不對。”班卓推翻自己的說法:“是激光武器,還是刀子來著?你給了我幾槍還是幾刀?”

他一邊搖頭,一邊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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